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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故事内容的隐性承接与呼应

来源:学术堂 作者:姚老师
发布于:2016-05-19 共411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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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目】亦舒小说的独特思想意识与创新精神
  【绪论】亦舒都市言情小说特征探究绪论
  【1.1】亦舒与“故事新编”创作
  【1.2】亦舒小说内容的显性沿用与拓展
  【1.3】亦舒故事内容的隐性承接与呼应
  【2.1  2.2】建立女性主体意识
  【2.3  2.4】时空背景的现代化与都市化
  【第三章】文体形式的挪用与创新
  【4.1  4.2】“故事新编”书写史中的亦舒小说
  【4.3】亦舒“故事新编”型小说的影响和启示
  【结语/参考文献】亦舒故事新编小说的价值研究结语与参考文献

  第三节 故事内容的隐性承接与呼应

  有些采用"故事新编"方式创作的小说,新故事的主体对前文本的人物形象、故事框架没有明显的继承性,但是读者可以发现其中包含的前文本的一些人物形象的重要特征和故事模式、思想主题等信息,新文本是对前文本的隐性的继承和呼应。亦舒的一些"故事新编"型小说没有继承前文本的故事主体框架,只是把前文本的某些故事因素(人物、情节、结构、主题等)剥离出来,安排为新文本中对故事发展起着重要推动作用的因素,或者新文本对前文本"模形取神",模仿故事的结构形式,取其神韵,表现与前文本类似的主题。

  人物的行为及其后果构成事件,一个事件就是一个叙述单位。每个事件在故事中的关系和作用是不同的。有的事件的作用可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有的事件不参与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只是使故事血肉丰满或意义显现。而情节不仅是按照因果逻辑组织起来的一系列事件,而且要求在事件的发展中表现出人物行为的人物命运的变化过程。"这种划分的必要性在于,结构虽是从故事中抽绎出来的(一般来说必要从属于文本),但一旦被抽绎出来就具备了独立存在的价值,是可以移植的。另外,文本的所有情节也可以被剥离出来,作为一个片断嵌入新的叙事,按照新的需要发挥结构性或是情节性(即非结构性)的作用,成为新叙事的有机组成部分。换言之,当这种剥离与抽绎行为发生以后,情节与叙述结构都是可以被重新利用的。"[51]

  具体来说,亦舒的新文本保留前文本的一些人物,或创造与其相似的形象,来串连整个新故事,如《玉梨魂》;新文本仅采用前文本的某些主题或印象,故事框架是全新的拓展,只用题目和文本的隐性叙述呼应那些主题或印象,如《镜花缘》《画皮》。有的把前文本一些重要的情节取出,放置在新文本故事的重要节点,触发整个故事,或者推动情节转变,如《红鞋儿》《卖火柴的女孩》。

  《聊斋志异》中的《画皮》,一则带有魔幻色彩的警世寓言故事,对于国人来说非常熟悉。"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襆独奔"[52],王生贪恋美色,私藏该女郎于书房,道士警告他被"邪气萦绕".王生发现,美貌女子原是狰狞恶鬼,披上用彩笔描绘的人皮变化出来。王生被画皮鬼挖心而死,其妻陈氏苦苦哀求道士,经历一番异常的磨难,为丈夫换来心脏,救活王生。作者对此故事的看法是:

  异史氏曰:"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为妄。然爱人之色而渔之,妻亦将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天道好还,但愚而迷者不悟耳。哀哉!"[53]

  此故事的主题是告诫世人:切勿贪恋表皮色相,那是吞噬人心的妖怪,切勿把忠言当妄言做愚蠢之事,否则必受惩罚。天道讲究一报还一报,只是愚蠢的人、糊涂的人不醒悟罢了。

  亦舒的《画皮》采用前文本"描画人皮"这个经典的故事元素和部分故事框架(婚姻变故),融入新的内容,创造了一个新颖的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前文本中,女鬼和王生妻子没有姓名,有言语却无面目、有行为却无具体性格。新文本中,亦舒为了突出对比效果、方便讲述故事,也暗合女鬼和陈氏共事一夫的"姐妹关系".亦舒把两个主要女性角色设置为亲姐妹。妹妹文昌从早上七点开始就在外忙碌不休,她经营一间美术工作室,能力出众。姐姐文晶嫁与富商,色衰爱弛,她像陈氏一样,遭遇丈夫出轨,想努力挽回丈夫的心。姐姐寻到高明化妆师,把脸当做画布,用彩笔描绘,重焕光彩。姐夫未认出妻子,对妻子展开热情追求,却被文晶卸妆吓得心脏病发。姐夫被救治醒来,却假装失忆,与他包养的外室断绝联系,回归家庭。文昌原来在车祸中毁容,每天戴着高科技制作的面具,夜晚取下修补,白天重新戴上。她拜访化妆高手,学得绝技为自己修饰脸面,接着开始为伤残人士和各种义肢描画装饰,用彩笔描画掩去各种难堪的伤疤,使各种人造器官变得像天然的一样,帮助许多受伤的人终于以正常的面目走回人群中。同为故事中最惊人的秘密、情节发展最重要的转折点--"画皮",在前后文本中的性质截然不同:蹑足而窗窥之,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巉巉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取拂碎之,坏寝门而入,径登生床,裂生腹,掬生心而去。[54]

  (《聊斋志异》)文昌知道元师傅已经化好妆,果然,于小姐出现,脸上疤痕好像完全平复,只见她浓眉大眼,时代气息十足,是个美少女。

  ……阁下杰作栩栩如生,予以义肢生命,及配戴者自尊,文小姐或许乐意参加敝厂制作部,我们产品包括人造皮肤及电子耳蜗。(《画皮》)[55]神奇的"画皮"技术,在聊斋故事中是妖孽魅惑人心的虚幻手法,危害世人性命;在亦舒的小说里,文昌用它对抗无情的命运造成的创伤,帮助世人获得新生活的机会,是人类的智慧对自身的救助,是有心人善待世人的德行。

  徐枕亚的《玉梨魂》是民国初年言情小说的重要代表作,通篇用骈文诗词融合西方现代小说技法写成,文辞优美,凄婉动人。出版后,热销几十万册,在东南亚地区大受欢迎。小说讲述寡妇白梨影爱上客居他乡的教书先生何梦霞,两人苦于封建礼教不允,梨娘把崔筠倩许配给何替代自己。梨娘抑郁而终,何梦霞留学日本,归国后参加武昌起义并为国捐躯。小说开创了"寡妇婚恋"的题材,情节着墨极少,主要篇幅描写主人公双方对爱情的思虑和处理。("寡妇"的意思,1、没有丈夫的妇人。后多指死了丈夫的妇人。2、指独居守候丈夫或与丈夫离异的妇人。)亦舒的《玉梨魂》讲述一个现代社会"寡妇婚恋"的故事,文中的感情线索是女主人公对自己一生的感情的审视和处理。中年的卢玉梨与丈夫离异后,每天为家务事和工作上的事烦恼忙碌,无暇顾及自己的感情世界。她在现在的时空,看见了自己少女时期对爱情的偏执行为,和老年的自己对中意的人从顾虑到接受的心理转变,现在的她突然对自己的境遇释怀,从容地继续过单身母亲的生活。

  清代李汝珍的小说《镜花缘》中,林之洋与友人曾经出海四处游历,见到世界各地奇人异事,亦舒的小说《镜花缘》继承了前文本的游历情节元素和奇幻风格,讲述未来社会的林之洋,借助一台科学仪器,使脑电波穿越时空,开始一番新的奇遇。安徒生童话中《卖火柴的小女孩》,讲述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饥寒交迫中划亮手中的火柴,可以见到食物、火炉、亲人等幻想中渴望的事物。而亦舒的《卖火柴的女孩》提取童话中的"女孩"、"火柴"两个主要故事元素,把它们设置成新故事的触发新情节的关键因素。上班族知青遇见衣衫破烂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买下她的火柴,无意间发现,划亮火柴可以听到男友在她和另外女人之间难以抉择的心声。知青震惊之余冷静考虑,主动提出分手。知青再次遇见小女孩,给予她金钱上的资助。

  安徒生的童话《红鞋》是一则警诫类的宗教故事。一个贫穷的小姑娘珈伦渴望得到一双红鞋子,她固执地喜爱美丽的红鞋,以致于当她穿上红鞋后,产生了"错误的"虚荣心:不过她夏天得打着一双赤脚走路,因为她很贫穷。冬天她拖着一双沉重的木鞋,脚背都给磨红了,这是很不好受的。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跟红鞋比较!

  ……教堂里所有的人都望着珈伦的这双红鞋,所有的画像也都在望着它们。

  当珈伦跪在圣餐台面前、嘴里衔着金圣餐杯的时候,她只想着她的红鞋--它们似乎是浮在她面前的圣餐杯里。她忘记了唱圣诗;她忘记了念祷告。[56]

  红鞋扰乱了珈伦的心灵,"亵渎了"她本应对神全心全意的忠诚。于是珈伦受到神的惩罚,一直跳舞停不下来,并被天使责怪骄傲自大。珈伦开始悔过:她请求刽子手砍掉她的双脚;来到牧师家做佣人,勤恳地做事而丝毫不计较工资,只为了要和好人待在一起;她彻底断绝了对美丽排场事物的喜爱;她用一颗虔诚的心读圣诗集里面的字句,含泪向上帝求助。珈伦终于得到宽恕,在天使的帮助下,灵魂快乐地飞向天国。

  亦舒的小说《红鞋儿》认为"红鞋"代表名利,只要懂得控制,追求名利也可使人快乐。小说就是讲述一个现代红鞋儿姑娘不停追逐名利,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的故事。

  红鞋儿姑娘童年贫穷,得不到想要的红鞋,于是她长大后行为失控一般地不停收集红色鞋子:拉开鞋柜,全是红鞋,高高低低、深深浅浅,起码有一百双,新净得很,款式比鞋店还齐全。她身子斜斜倚在柜门边,娇媚的说:"我的鞋子,永远不脏,我的脚,永远踏在地毯上,它们不是用来走路,而是用来跳舞。"红舞鞋。

  她抚摸一双双鞋子,"我小得时候,想要一双新鞋,只八块钱,父亲,母亲,哥哥,嫂嫂,全不理睬我,那甚至不是双红鞋,我太失望了。"我温和的说:"生活中避不过失望,你应该知道。""不,"她固执的说:"我不能让一双鞋子使我失望。"[57]

  童年时物质的匮乏让她的渴望演变成了红鞋情结,长大后她用远远超出正常需要数量的红鞋,填补她心灵上的缺失,同时装点她膨胀的虚荣心。

  亦舒笔下的红鞋儿姑娘半天真半骄横地问"怎么样可以使自己出名?",并像穿上了红舞鞋一样停不下来地追逐名利。但她不肯刻苦努力,不停变换各种挣钱的方法。亦舒从现代都市的角度审视她,用都市的繁华和容纳万象的特性来书写她的事迹,对她的行为加以批评规劝,却绝不是定罪和惩罚。新文本中亦舒巧妙地把前文本中对珈伦的批评和惩罚提取出来,演化成讲述者"我",始终站在红鞋儿姑娘的对立面批评她。与前文本相反的是,红鞋儿姑娘从来没有自责忏悔之心,美丽而顽强地重新开始下一段追逐。故事结尾,红鞋儿姑娘认真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开始转变性格,勤奋地打理自己的店铺。她是否会真的脱下她的红舞鞋?没有人知道。需要多一些时间检验。

  文学触觉敏锐的鉴赏者亦舒,广泛阅读中西方的文本,站在她的主体性立场上,以中西文化交汇的思想意识审视她的阅读对象,给出自己的评判。然后运用她具有丰富创作经验的文笔,把自己的思想意识、审美情趣、时代话语都糅合到自己的创作中。新文本借取一点前文本的故事元素,铺陈出一个新故事,赋予它全新的思想意旨,点染成新的精彩篇章。亦舒的"故事新编"型小说,是一场对前文本叙述空间的创新拓展,从文本到文本的审美再生产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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