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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的哲学蕴含

来源:学术堂 作者:周老师
发布于:2016-04-06 共696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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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阿伦特“思考”的道德意蕴探析 
【第一章】 《心灵生活·思考》中的思考与道德研究导言 
【第二章】艾希曼审判:“无思”的哲学蕴含 
【第三章】海德格尔事件:思者为何误入歧途? 
【第四章】 “思考”的哲学蕴含 
【5.1】 “思考”和良心的关系探析 
【5.2.1】 “思考”对判断的“释放作用” 
【5.2.2】 “思考活动中对人的心智扩展 
【第六章】对阿伦特“思考”的道德关切的反思 
【参考文献】阿伦特思考的道德副作用研究参考文献
 

  4“思考”的哲学蕴含

  在历经反思艾希曼的“无思”和海德格尔的“非凡之思”这一漫长复杂的过程之后,阿伦特到底是如何展开她的“思考”之思呢?接下来,我们将深入探讨阿伦特“思考”的哲学蕴含。

  4.1“思考”的素描

  “思考的工作犹如珀涅罗珀的织物,在每天清晨拆解昨晚已经完成的部分”①,阿伦特类比珀涅罗珀(Penelope)的故事,对“思考”作出这样一番隐喻性的描述。珀涅罗珀是古希腊英雄奥德修斯的妻子。在奥德修斯远征特洛伊的二十年期间,美丽睿智的珀涅罗珀为了抵挡众多求婚者的纠缠,她借口要织一条毯子,并许诺当毯子织完时,她就会决定嫁给谁,以此来拖延时间。而事实上,每当夜幕降临,她便将白天织好的部分拆掉,这样一直等到她的丈夫奥德修斯归来。尽管阿伦特没有对这个故事进一步的展开与深化,但是从她的这个类比中,我们可以形象地获取“思考”之于阿伦特的某些意义。

  珀涅罗珀的织物终究没有完成,她没有创造什么实在的东西,但是在无尽漫长的等待中,这个未完成的织物却象征着她对奥德修斯的忠贞。由此看来,阿伦特终其一生对“思考”的执着也并没有产生明晰的“思考”理论体系,但是这种探究的信念却带给我们更多的财富。鉴于阿伦特的如织物般交织相错的思考路径,我们探索“思考”的唯一途径便是追溯她关于“思考”的经验,由此对她关于“思考”的思考作一番素描。

  通常认为,阿伦特开始“思考”之思只是在她学术生涯的后期;然而,事实上是,在阿伦特早先的文章中就不断出现过关于“思考”的零碎论述。在阿伦特1944年的文章“作为贱民的犹太人:一个隐藏的传统”②中,她揭露了与犹太人中的新贵尖锐对立的另一种传统犹太人类型--“贱民”(Pariah),诗人、作家和艺术家作为犹太贱民的代表利用其社会边缘的处境来声称他们的独立与自由。阿伦特在谈论“贱民”的典范卡夫卡时说:“对卡夫卡而言,只有那些其力量通过思考没有被损伤而是被肯定加强的东西才是真实的……思考是新的武器--在卡夫卡看来,思考是贱民唯一被天生赋予的反抗社会的根本的东西。”

  在此,阿伦特没有把“思考”看作是哲学家或者“职业思想家”的独特的精神活动;相反,真正的“思考”是由诗人、作家和艺术家所例证的;进而,她明确指出,“思考”是渺小市民反抗社会的官僚政治势力压迫的武器,是争取真正自由的一个重要武器。阿伦特在1959年获得莱辛奖时,发表了一篇名为“论黑暗时代中的人性:关于莱辛的思考”②的演讲,她详细阐述了“独立思考”(Selbstdenke)的思想。她告诉我们,“思考”是“在自由王国中行走的另外一种方式。”③在黑暗的时代,当人类被剥夺了公共领域,“他们退却到他们自己思想的自由之中”.④这种“独立的思考”是“一种新的思考,它不需要依持之物,无需标准和传统,也不需要手杖便可自由行走在其中。”⑤在经历了20世纪极权主义导致的历史性灾难之后,当所有的传统都被颠覆,阿伦特确信我们再也不能完全依靠传统,而必须学会新的思考方式。这种新的“独立思考”好比是这样一个过程:思考者潜入时间之海采摘过去遗留“思想碎片”的奇珍异宝,尽管在岁月的海底有的思想沉寂了、消亡了,但同时有的却以另外一种方式产生了新的结晶,这些丰富而陌生的“思想碎片”期待着独立思考者们的海底探险与发掘;进而,这些“思想碎片”重现于世,它们并不是恢复往昔的光彩,而是全新的再生。当然,这个“思考”探索过程也是阿伦特自身所践行的。在1961年出版的论文集《在过去与未来之间》,阿伦特通过卡夫卡的寓言探讨了思考者在时间之中的处境--他总是处于过去与未来两股力量的循环往复的交战中;此外,她强调:“思想本身产生于生活经验中的偶然事件,并且必须一直把它们(这些偶然事件)当做路标来指导方向。”

  阿伦特所言的“思考”并不是从现象世界中完全隐退,而是通过与现象世界保持一定距离从而获得另一种关注生活世界的位置。在1954年阿伦特于美国圣母大学开展的“哲学和政治”的系列讲座和1958年的代表着作《人的境况》,以及上文提及的备受争议的《耶路撒冷的艾希曼--关于平庸之恶的报道》都有对“思考”的直接论述,它们的内容大多被包含在《心灵生活》中,在此就不过多赘述。

  阿伦特对“思考”的集中探讨理所当然地是在《心灵生活》的“思考”这一卷中。

  在开篇处相当醒目的是阿伦特引用的海德格尔的语录:

  思考不能像科学那样带来知识。

  思考不能产生有用的实践智慧。

  思考不能解答宇宙之谜。

  思考不能直接赋予我们行动的力量。

  阿伦特在卷首放置这段文字显然表明了她对这四个论题的赞同,在书中,她详细地对它们作出了解读。“思考不能像科学那样带来知识”和“思考不能解答宇宙之谜”这两个论题首先关乎到“思考”与认知的区分。显然是受到康德对理性(Vernunft)和知性(Verstand)划分的启发,阿伦特也在《心灵生活?思考》中首先区别了知性和理性这两种不同的心灵能力,以及它们分别对应的认知和“思考”这两种不同的展开途径、真理(知识)和意义这两种不同的目的。阿伦特指出,知性是人类获得知识的能力,即,寻求事物是什么;而理性是与意义相关。“知性试图把握呈献给感官的东西,而理性则试图把握其意义……真理居于感官的明证之中。但这并不是意义和探寻意义的思考能力所涉及的;思考能力并不询问某物是什么或者它是否存在--它的存在总是理所当然的--而是询问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在阿伦特看来,“思考”,关心的是事物的意义,恰好与理性相对应;而认知,关心的是真理(科学的能证实或经验的),恰好与知性相对应。知识能在原有的基础之上增长,能在个人的一生中、每代人之间不断积累,且它是能被检验和证实的。以人类自身的例子来说,在航空领域有一个不断增长的知识体系。在过去的一百年之间,人们已经能够飞行,他们已经习得了越来越多的关于制造飞机的知识;一代人给另一代人传下来越来越丰富且更加精炼的知识,例如,知道怎样去构造飞机、建造更精密的军事飞机、设计研制出航天飞船。这里,知性认知的活动结果是很明显的:获得关于怎样去设计更快、更大、更好的飞机的知识。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明白飞机工作的原理或者怎样提高它们的运转。对航空领域的“深思熟虑”

  必然是仅限于少数人的活动,而且阿伦特没有认为参与这种性质的活动会影响人们日常的道德判断。阿伦特认为,知性关乎到“知道-怎样”这种知识;而“思考”,是“理性的需求……被追寻意义所激起。真理和意义是不同的。”①阿伦特没有在她的文章中详细清楚地论述过意义的问题,也许,她所说的意义要比知识的清楚易懂或真理的明晰可证实包含更多的含义,即是说,意义易于激发哲学惊异。通常,意义问题是关于上帝,自由和灵魂不朽的最大问题。②“出生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死亡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在阿伦特看来,好像当我们通过追问的时候,我们已经从知识问题的界限跨越到了意义问题,“一个人是怎样制造飞机?”进而好奇,“人能够飞行这意味着什么?”这种类型的询问并不适用于得出最终结论,虽然意义问题允许回答,但是它们永远不会得到最终答案,它们不能被彻底探讨出来。因此,要描述“思考”,阿伦特重提珀涅罗珀织物的隐喻。“思考在每天清晨拆解昨晚已经完成的部分”.③“思考”不是专家们的领域,且它没有遗留下一个持久的见解、洞察力,好让人们可以安逸地依赖它,以便在以后思考时省点心力;“思考”需要每个人每次都重新参与其中:“思考所需求的从来都不能靠‘智者’已经声明确定的观点来维持;思考只能被思考这一过程所满足,并且,只有在我愿意且能够重新思考我昨天的想法这个程度上,我昨天的想法才将满足我今天的需要。”

  总的说来,“职业思考者”比如哲学家或者科学家确实没有垄断“思考”,它是每个人都拥有的一种心灵活动的能力,与他或她的智商无关。

  “思考不能产生有用的实践智慧”和“思考不能直接赋予我们行动的力量”这两点对阿伦特来说尤为重要。在切身经历了二十世纪极权主义的浩劫之后,阿伦特已经牢记极权主义带来的最苦涩的教训之一--习惯、风俗以及类似更多的都会改变消退。“几乎一夜之间,在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下,传统戒律‘不能杀人’变成了一种新的命令‘为了元首可以杀人'.”“在三四十年代,我们已经见证了在公共和私人生活中所有已确立的道德准则的完全坍塌。”“没有怎么关注,所有这些坍塌几乎是一夜之间的,且之后好像一种道德体系被突然揭示成是一种习惯、风俗和行为方式,这种轻而易举的转换就好比更改一个人的餐桌礼仪一样容易。”①阿伦特对这些可传授、习得的习惯和风俗的深层次怀疑也进而促使她如此强调“思考”.虽然,“思考”既不能产生有用的实践智慧,又不能直接赋予我们行动的力量,但是在无所依凭的危机时刻,“思考”通过释放分辨是非、识别善恶的判断能力,能帮助人们抵御黑暗的侵蚀,避免成为作恶者的同道人。

  关于“思考”如何释放判断能力这点,因为它对理解“思考”的道德副作用相当关键,所以我们将在后文详细论述,在此只做简要介绍。阿伦特详细表达:

  思考涉及的是不可见的事物,并且使那些不在场的缺席之物再现;判断总是关注具体特殊的事物和近在手边的事物。而这两种能力是相互关联的,如同意识和良心彼此相连。如果思考,在无声对话中的合二为一,它实现了赋予我们意识中认同感的差异,且因此产生了作为其副产品的良心,那么判断,思考释放作用的副产品,它实现了思考,使得思考在现象世界中显现,因为在现象世界中我从不孤单且过于忙碌而无暇顾及思考。思考之风的显现不是知识;它是分辨是非、美丑的能力。且这种能力在所有准则都坍塌的危机时刻确实能够阻止大的灾难发生,至少对自己而言如此。②在此,我们必须指出的是,阿伦特很严谨地表达她的理论。她并没有说,“思考”已经是避免邪恶的一个充分必要条件,而她只是单单假设“思考”是否是“在使人防止恶行的条件之中”.

  人类日常事物总是在偶然事件的范围之类,然而,我们的确能够对它们作出普遍的预计和判断,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能心存幻想放弃独立思考。阿伦特正是反对完全依凭教条的“无思”艾希曼形象,才号召唤起人们的“思考”能力。此外,阿伦特也没有说过“思考”将会产生圣人或道德上的英雄,她所考虑的并不是道德美德是如何产生与体现出来的,而是更加关注于制止为大恶、防止道德堕落。虽然,她这种类似“思考能制止人为恶么?”的观点几乎都是消极的,并没有真正给世人构造一个可以习得的道德体系,但这也是与阿伦特声称的一般的精神事业相符合的,这种精神事业、心灵向导,包括“思考”,“不产出任何结果,并且也不赋予我们直接的行动力量。”①她认为,“思考”不会刺激一个人立即行动,但是它能够阻止他以坏的方式行动,进而,它可能阻止他为恶。

  我们已经注意到阿伦特对“思考”富有诗意的比喻是,“思考”好比人编织和拆解织物,它无休止的自我展开却又同时毁减一部分,它一遍又一遍的被梭织,有时候是用旧些的细丝,有时候在这件织物中引入新的细丝。虽然每个人都有“思考”的能力,但是我们不是纯思考的存在。一般人只是在夜深人静时或是抽丝般苦思冥想,或是任凭回忆肆掠被卷入记忆的长河中,或是倾听内心的声音平静地展开思绪。我们生活在现象世界中,可能有时会突然回避这个喧嚣吵杂的世界返回孤独中思考,那时我们“有一种言说的冲动,因而也有一种显现因其他原因而不属于现象世界的一部分东西的冲动。”

  由此引出了这个问题:如果“思考”处理的是不可见的事物,我们如何使“思考”本身得以显现?我们如何把那些不可见的思想加工到语言世界中?在此,隐喻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阿伦特再次提到康德以指明隐喻的语言对表达“思考”来说非常关键。“隐喻实现了一种真正的和似乎不可能的’转变‘,从一种存在状态--思考的存在状态,转变到另一种存在状态--成为现象中的一个现象的存在状态,这种转变只有通过类比才能完成。”③。正是隐喻使得“思考”在语言中显现,进而在不可见的“思考”和可见的现象世界之间的鸿沟中架起了一座桥梁。“类比、隐喻和象征是心灵维系这个世界的绳索,即使在心不在焉时,心灵失去了与世界的直接联系,这些绳索保证了人类经验的统一性。而且,在思考过程中,它们作为模型赠与我们意义,以免我们在经验中迷失方向而步履蹒跚,因为我们身体器官及其认识的相对确定性的知识不能引导我们通过经验。”

  由此可以看到,阿伦特的“思考”始终与人类事务相关联。“思考”的对象源于纷繁复杂的现象世界,“思考”的表达是栩栩如生的隐喻,而“思考”对于意义的探寻也终归反馈我们现实的生活。如此符合阿伦特“思考”的特质,达到“思考”与现实生活和谐统一的典范就是苏格拉底。

  4.2以苏格拉底为例

  阿伦特所言的苏格拉底是一个“不称为哲学家、职业思考者而思考”①的典范。苏格拉底的天然处所是市场,在那儿他能积极地参与到和其他市民的对话中,他不断地对一些日常的概念发问,这使得“思考”循着问题所开启的方向流变。在关于苏格拉底的三个比喻中,我们能更形象深刻地了解他的“思考”方式及其意义。

  首先,苏格拉底是只牛虻。“苏格拉底知道如何去刺激公民们,如果没有他,这些公民将’在他们余下的时间里安稳地沉睡‘,除非某人来唤醒他们。苏格拉底把他们唤醒后,要他们做什么呢?思考和检查。”②苏格拉底用他独特的提问刺激了他人的思想,使他们从昏睡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进而去“思考”、反省生活的价值和意义。阿伦特十分认同苏格拉底对“思考”的推崇态度--“在他看来,如果没有这种思考活动,生活不仅仅是没有价值的,而且也是不完整的”③,她认为:“一个人能为心灵生活设想的唯一可能隐喻是活着的感觉。如果没有生命的气息,人体就是一具尸体;如果没有思考,人的心灵就是死的。”④人之为人,在很大的程度上来说是因为人拥有思考能力,能够反应生活,生命才因此丰富多彩、赋有意义。

  其次,苏格拉底是一名助产士。“在《泰阿泰德篇》中,苏格拉底说,因为他自己是不生育的,所以他知道如何使其他人产出他们的思想;此外,由于他不能生育,所以他有助产士的专门知识,能断定孩子是一个真实的孩子,还是生育者必须剔除的一个未受精卵。”⑤在此,“助产士”包含三层意义。第一,苏格拉底声称“自知自己无知”,认为他自己并不能产生什么知识或者思想,这就好比助产士自身并不生育;第二,苏格拉底在对话中帮助清除他人的意见,使“思考”顺利进展开来,这就好比助产士鉴别孕妇腹中的胎儿是否健康,帮助顺利生育;第三,苏格拉底在对话中坚持不懈地探寻问题的回答,使得对话者自己运用“思考”能力推演出问题的合理回答,这就好比助产士的“催生”.总之,苏格拉底在对话中帮助清除他人的意见,也就是那些可能阻碍他们思考问题的未经检验的先见,而这种严格“思考”下的对话并不是使意见中的坏的东西转变成好的东西或者赋予它们真理,而是在意见中提炼真知灼见。

  最后,苏格拉底是一条电鳐。电鳐这种鱼通过麻痹自身使得任何接触它的东西都被麻痹。苏格拉底总是在提问使自己感到困惑的问题,而同时也使和他对话的人感到困惑。

  在“美诺篇”中,柏拉图把苏格拉底刻画成这样的人:“这不是我自己知道答案,而我故意迷惑他人。而事实上是我用我自己感到的困惑影响了他们。”①苏格拉底没有向他的学生教授任何教条,因为他“自知自己无知”,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教授。但是,他确实能用他自己体验到的困惑来感染影响他人,这正是真正的“思考”被传达给他人的唯一方式。乍一看来,电鳐似乎是与牛虻相对立的东西,电鳐的功能是麻痹人,而牛虻的功能是唤醒人,苏格拉底认为自己既是电鳐又是牛虻,这是颇为诡吊的。其实不然,麻痹和唤醒是“思考”作用于不同人的不同方式,两者都说明了“思考”对先前意见或者观点的扬弃意义。

  从对苏格拉底的三个比喻中,我们可以看到“思考”的力量。一方面,在阿伦特看来,虽然没有“危险的思想”,但是“思考”本身在本质上却是危险的活动。而它之所以危险是因为,“思考”对于我们既定的善恶标准、价值规范、行为准则具有潜在的破坏性:“思考”本身对社会并没有什么好处,它自身并不产出任何新的信条或价值,而且“思考”不仅不会巩固已经被广泛接受的行为规则,反而会瓦解这些规则,它能溶解所有坚固的稳定的信念和教条,这正是阿伦特所言的:“思考同所有教条同样危险,而且它自己并不产出任何明确的教条”.②苏格拉底的某些对话被误解为是对一切怀疑的xuwuzhuyi。有的人“不满足于被教导如何在没有教授一个教条的前提下思考,他们把苏格拉底无结果的思考审查转变为否定的结果:如果我们不能定义虔诚是什么,那么我们就不虔诚--这与苏格拉底谈论虔诚所期望达到的结果极为相反。”③这种对意义无休止追寻的“思考”批判地检验了或者溶解了所有已被接受的教义、教条和规则,但这并不意味着“思考”的结果是最终转向原本规范的反面,而是说,“思考”通过对相对稳定的社会规范的检验和批判促进事物的发展。而且,阿伦特警告说,“思考”虽然无法像知识那样得到普遍高效地“学习”从而改进民众,但这并不表示不进行“思考”就更好,极权主义统治下“无思”造成的“平庸之恶”就是最好的反面例证!

  另一方面,苏格拉底用风的隐喻来描述“思考”:“风本身是不可见的,然而它向我们显示了它的存在,并且我们可以感到它吹过”.①苏格拉底所带来的“思考之风”也有牛虻、助产士同样的意义--打破既定的社会价值规范,迫使人们在生活的困境中停下来重新思考,而不盲目地依凭外在的准则。“思考之风”吹散喧嚣,给人们带来清醒和宁静,尤其是当所有信条都缺失,世界陷入荒诞的执迷和狂热之时,“思考”不再是孤独者的边缘事物,而能释放判断能力,带给世界活力和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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