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堂首页 | 文献求助论文范文 | 论文题目 | 参考文献 | 开题报告 | 论文格式 | 摘要提纲 | 论文致谢 | 论文查重 | 论文答辩 | 论文发表 | 期刊杂志 | 论文写作 | 论文PPT
学术堂专业论文学习平台您当前的位置:学术堂 > 文学论文 > 儿童文学论文

西部儿童文学中“西部精神”的思想核心

来源:学术堂 作者:姚老师
发布于:2015-10-19 共7280字
标题

  中国西部儿童文学是指发生发展于中国西部大地上的儿童文学活动。"中国西部"指云南、广西、贵州、西藏、重庆、四川、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内蒙古十二省区市。

  作为文学现象关注的中国西部儿童文学主要强调作家的"西部"身份及其对该身份所持有的文化自觉。从整体视野研究中国西部儿童文学,凸显其作为中国地域儿童文学现象存在的一个重要维度,概括凝练其本土审美理想形态及艺术内涵,透视厘清其所内蕴的"西部精神"的思想核心,对于反思及营养当下快速发展的中国儿童文学具有非常积极的学理及现实价值。

  一、自然精神及其艺术启示

  西部自然、社会、文化等诸生态环境影响形成了作为现象存在的"西部"儿童文学。

  从实际创作业绩看,又以自然生态与儿童文学的价值关联表现得最密切,建构生成的文学内涵最丰富,是最充分呈现儿童文学"西部"特质的一个基础领域,"自然精神"是西部儿童文学"西部精神"的核心构成。导致这一现象的根本原因有二,一是西部地区所独具的丰富多样的自然资源为文学创作提供了先天条件; 二是儿童文学艺术基因中天赋的"自然性"要素,或者说儿童与自然的天然亲近,使得自然成为伸张儿童自由天性的主导场域,西方现代儿童观的滥觞就起因于自然主义的教育思想。

  我国西部地域辽阔,自然资源丰厚,气候特征多样,丛林、高原、沙漠、草原、雪山,复杂多层次的地貌特点赋予了西部地区奇异的审美景观,为儿童文学特殊的童年想象展现出广阔的美学空间。西部自然生态与儿童文学的良性互动是一个值得去深入探讨、充满了意义张力的文学与社会问题。尤其在当下,当全球生态、环境危机已成焦点问题时,儿童文学语境内的生态议题更是极具前瞻性与深远社会意义,也是国内儿童文学研究界亟需开拓的一个崭新的理论方法论视域。

  西部儿童文学利用自然资源最显着的地区是西南,尤其是云南。云南儿童文学最鲜明的精神风气就是它的自然性。这得益于云南儿童文学作家"自然观"的确立。这一观念回归了人类现代儿童文学的思想本源,就其本质是一种解放了的儿童观,是对儿童主体性的肯定与尊重。氤氲于云南绮丽壮观的自然风光,云南作家自觉地将自然纳入儿童文学世界的中心,其认识并不简单体现为浅层次的题材建设,而是一种深层的人生观、生命观、哲学观的树立。儿童文学的"自然观"重新确立了人与自然的关系,童真视野对待自然的态度恰是马尔库塞所谓的感性的审美性能,自然界"是有其自身存在权力的主体---一个应当共处于人性宇宙中的主体","自然的解放,就是重新恢复自然中促动生命的力量".

  自然生态在云南作家中的审美再现各有差异。吴然的散文确立了"童真自然"书写的新范式,他以散淡恬美的语言敞开了孩子与自然最原初的关系,在电子图像时代重塑了农业文明时代生态童年的原始情境。这样的童年摒弃了孩子与图像在一起的"虚幻",建构出孩子与自然真正的交往关系,在其中自然赐予了童年全部的生命力,童年反馈给自然以跃动的灵性,二者的精神共在也成就了吴然自身的自然童年人生境界,那是一种通透淳朴、积极明朗的诗意生存状态。

  西部儿童文学作家在面对自然时自觉采取了"非人类中心主义"的价值态度。这一基点不仅普遍体现在云南作家群里,而且渗透于其他地区的作家。"非人类中心主义"坚持对话自然的理念,除去对儿童与自然原始共在姿态的呈现外,面对成长中的少年群体,西部作家还致力于探索以"理性"维度建构少年与自然的对话关系。这一方面最有代表性的是甘肃作家汪晓军。新时期以来,虽立足西北,但汪晓军的儿童文学出版及创作理念一直紧跟国内前沿。秉持现代儿童观,又长期浸润于西北的大漠风光,因此,实现"儿童"与"西北自然"的对话链接,便成为汪晓军长期以来的一个创作理想。这一自觉理念他大概酝酿思考了有九年。最终他以散文的形式,以第二人称"你"的叙述口吻,在"大漠细语"系列散文中创造了"少年与自然"的"相遇",写出了他们在互为"对面"的凝视中生命主体性的交融。

  动物是自然生态构成中的一个基础维度,动物文学的发展直接建基于地域自然生态。动物是距离儿童最近的自然存在,从传统民间童话到现代儿童文学,动物一直都是备受青睐的题材恩宠。动物之于儿童文学的价值,同样有关于童年的生命哲学观,有关于童年的自然性与社会性关系的平衡。对孩子与动物关系的关注,有助于成人推进对儿童原始生命形态的科学认知。动物文学是西部儿童文学的重镇,四川的蔺瑾、刘兴诗,云南的沈石溪、乔传藻、杨保中等都是代表作家,尤其是沈石溪,目前已成为国内深具影响力的儿童文学作家之一。

  沈石溪十六岁时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运动中来到了云南西双版纳一个名叫曼广弄的傣族寨子,从此他置身于热带雨林的自然天地,开始了用文字探索表现动物的写作历程。沈石溪对动物主体性及动物叙述经验的艺术勘探,最为可贵的是基于西部本土为我们提出了动物文学的本体美学问题。在全球生态恶化、动物种群多样性日渐减少的背景下,动物文学的重要性会被重新提到一个特殊的高度,由是西部儿童文学在动物写作上艺术经验的积累也会愈益引起儿童文学创作及理论界的重视。

  系统考察西部儿童文学的"自然精神"我们会发现,"自然书写"与"儿童文学文体建设"有深度的关联。"自然书写"显着地影响了儿童文学文体选择与艺术呈现的可能性,而"文体"内涵反过来也深刻地体现出与"自然书写"审美诉求默契的配合力。纵观西部儿童文学,儿童散文、童诗、动物小说、科学童话等这几类文体均与自然书写保持了高度的审美契合,且形成了在全国卓有影响力的作家作品。
  
  二、乡土与故乡情结,原乡之旅与现代性反思

  西部经济社会的未发达状态、现代化的缓慢进程使得乡土性成为西部童年审美经验的基本属性。大多数西部儿童文学作家的童年情结由乡土文化记忆构造而成。因此,无论是书写西部历史童年,还是返回作家个体的童年记忆,或是关注现时态的当下童年,乡土审美属性已经成为西部儿童文学较普遍而共性的一种艺术气质。自然,基于地域及作家个性风格的差异,关于乡土的审美思想含蕴、文体呈现、艺术方法均存在很大差异,我们在此论述几种较典型的形态。

  一是对苦难乡土童年的记录与叙述。贫穷与苦难是西部乡村基本的生存事实,也构成西部儿童文学独特的文学资源。苦难童年书写是儿童文学人文关怀精神的深刻体现,它以文学途径对西部儿童生存状况的再现,是促进西部儿童健康成长的一种积极的文化途径。同时,苦难书写之于当下中国儿童文学更是非常重要的精神资源。在童书出版市场愈益繁荣发展的背景下,原创儿童文学也随之出现了急功近利、跟风创作、淡化原创精神、缺少问题意识与艺术上的精心打磨等为人诟病的"文学软骨病",亟需转变与更新为一种自觉的立足本土、朝向现实、全心全意服务于儿童发展成长的文学书写态度。"苦难"作为一种精神良药,是生活条件越来越好的都市儿童生活中"结构性"缺失的"营养".因此,既有的西部苦难书写便具有了更为普遍积极的精神价值。

  陕西作家李凤杰与宁夏作家郭文斌对苦难童年的书写最有代表性,且形成了两种极有对比感的书写范式。李凤杰写的是个体亲历的历史态的苦难,郭文斌写的是现时态的"他者"的苦难。前者以传统现实主义的手法,真实再现原生态的苦难场景,追求"苦难事实"本身的艺术效果。后者以现代主义的理路,对苦难事项与细节实现了审美的解构与嘲讽。二者的艺术探索各有特点,基于不同路向的创作却为我们提出了有关苦难童年写作的一个共同的美学问题,即"题材"自身的美学价值与儿童文学这一文学类型内在要求之间的矛盾。毫无疑问,"苦难"题材本身是有硬度与力度的,但对接儿童时,最根本的艺术难点是作家如何以儿童为本位,获得对"苦难"的艺术掌控,解决"现实之重"与"儿童文学艺术形态之轻盈"的错位,使得儿童读者真正成为苦难主题接受的主体。

  二是乡土童年的诗意关怀。这一艺术实践突破了苦难乡土书写的"压抑",具有了"西部式"的纯真牧歌情调。对西部乡土童年的诗样描摹,开掘出了极具西部本土性的诗意存在之美,建造出中国原创童诗的一种审美路数。

  甘肃诗人高凯有一首非常着名的乡土童诗---《村小: 生字课》,这是一首立于乡村小学生活,入题简单而诗意丰厚,很见作家审美智慧的童诗。作家以乡村小学的一节生字课为结构线索,择取了"蛋"、"花"、"黑"、"外"、"飞"这五个兼乡土性与思想的开放性于一体的汉字,将对孩子的教学活动演变为美丽的诗语吟唱,属于西部乡土童诗在艺术设计与接受效果上都极具代表性的作品。高凯还写了很多很"土"的童诗,这些诗覆盖到乡村的植物、动物、亲人,任意的自然与文化现象等,都属于记忆式的诗情回眸,深刻地映现出诗人对乡土的情感认同,在童年视景内刻绘出了诗人永远栖居的精神家园。

  三是对乡土理想的深情瞩望。西部儿童文学作家对乡土自足性的讴歌与对其文化理想的描绘是统一在一起的。重庆诗人刘泽安以"风筝上的眼睛"、"远行的村庄"为题,写出了西部儿童对"走出乡土"的精神期待。立足当下,刘泽安更以"留守儿童"为中心,寄寓了"守望乡村的孩子"的文化期盼。对城镇化对乡村土地的侵蚀,他以现代性视野,以"失去土地的少年"为题作了批判反思。

  西部儿童文学作家的乡土情怀与故乡情结紧密地缠绕在一起,而故乡情结又勾连于童年情结。对一名成年人而言,"故乡"意象的生成直接来源于童年记忆,精神上守望故乡便是对童年情结的固持与强化,儿童文学作家较一般成年人在这一层面上表现得更为自觉,因为自我童年资源是推动儿童文学作家创作的第一动力。因此,由乡土而故乡,由故乡而童年,便成为西部儿童文学一种较典型的审美体验,其在作家主体性的表现上便是"原乡之旅",这构成为作家们独特的精神安居姿态,也构成为西部童年视域中"原乡"的独特美学形态。

  从西部儿童文学作家们的艺术实践看,原乡之旅最适宜的文体是诗与散文。陕西作家王宜振开拓出一种怀乡的童诗之路。他说自己"丢失了回故乡的路","只好踩着/童年的一行行小诗/在走"( 《回故乡的路》) .王宜振笔下的故乡色泽是"陕北高原"的,它飘荡着高原爽朗的风、透明的阳光、金色的向日葵,满蕴着浓浓的乡情、温热的感动、坚强的生命质地,它为现代孩子提供出亲近故土的情感与思维图式,尤其是记录并保留了纯粹的乡土亲情,这是一种积极的文化传承。

  王宜振展现出了西北原乡之旅的美学风貌,它被赋予了绵密浓厚的人文情感。而对云南作家乔传藻来说,他在原乡之旅中过滤出的则是纯粹的自然的故乡。他以"自然化"的审美风格简约处理了繁杂世相,他对故乡的文字勾勒恰似传统的水墨画,线条自然随意,充满了灵动之气,他擅于以"轻盈"的审美姿态抵达存在之真。

  西部儿童文学作家原乡之旅获得的价值质素与当下物质的、技术的、机器的、电子媒介的、商业景观的现代文明相对立,而后者正是形成波兹曼的所谓的"童年的消逝"的直接原因,这也正是现代性的一个后果。因此,相对边缘的身份认同恰使得西部儿童文学作家持有了冷静的批判立场与纯粹的文化精神,能够以童年视域对现代性作出审视与反思。乔传藻在其散文中创设出的"守林人的小屋"这一意象,便是现代语境中西部儿童文学作家自觉的理想构型,它原生性地具有的自然生态主义理念,正是对都市化的盲目扩张、消费主义、人类中心主义的积极抵御。

  在与传统历史童年的对比中,西部诗人也勘探出现代儿童精神生活的结构性缺失问题,对童年日益被"异化"的非自然状态、人类现代文明对童年自然生存权利的剥夺等致以了质疑与反抗,这方面四川诗人邱易东的创作最具代表性。从原乡之旅到对现代文明的反思批判,这一价值视野建构为西部儿童文学本土化美学追求的基础维度,同时也确立了其在中国乃至世界儿童文学艺术版图中的独特地位。

  三、积极建造发展一种西部精神

  西部精神是西部儿童文学的生命灵魂,是西部儿童文学价值高度的思想支撑。这种精神立于西部地缘之上,是作家将"西部"与"童年"两个精神实体实现融通后的产物。西部精神为西部儿童文学树立起在国内,乃至世界范围内独一无二的地位。西部儿童文学作家一直在努力建造这种精神,我们在此概括呈现这种精神内涵的几个向度。

  首先,西部精神是一种童年精神,它内蕴着一个纯净、新生的西部。西部是"母亲河"的源头,它是初生的水之源,保留了最原初的水的澄澈状态,正如新生的婴儿,赤条条,活泼泼,富含生命最本质的要义,它隐喻着西部的"童年"属性。"西部"与"童年"在精神气度上是相通的。从社会文明发展进程来看,西部社会相对落后的发展状态距离文明发达还有距离,它还处于成长期,正类似于童年的发育期。西部在自然形态与社会结构两个方面都本体性地具有着纯净、新生的童年属性,因此,它更适宜在儿童文学语境内获得审美阐释。

  甘肃诗人高凯曾以"玛曲二题·之一"、"玛曲二题·之二"为题,以两首童诗非常传神地素描出了西部的童年形态。诗中有这样的句子: "在这里/我要像黄河一样/使用自己的奶名/和黄河从小呆在一起/ /我要丢下/自己全部的苍老/在一条河的童年里/乖乖做一个孩子"; "我看见玛曲/在用淡淡的蓝蜡笔/画着天空/ /我看见玛曲/在用翠翠的绿蜡笔/画着草原/ /我看见玛曲/在用纯纯的白蜡笔/画着云朵和羊群",这些句子写出了"河的童年"、"高原的童年"的精神气质,深刻地阐发出了"西部"与"童年"的同一性内涵。

  高凯立于本土、以童真视点对西部精神生命的诗意表达,丰富了西部人文精神的思想内涵。

  其次,西部精神蕴含着大气磅礴的西部气度。由于地势上的高拔与地域的辽阔,西部先天具有了大气磅礴的生命之气。这种气度是培植旷达人生观的沃土,也是思想顿悟与沉淀的富矿。西部气度意味着坚强、隐忍、奋进、涵纳、宽容、广博、汇通,它是西部人的精神血液。以童年视点对西部气度的透视与解析,对整体西部的建设都有重要意义。未来西部儿童文学需要在此获得艺术升华。

  从现有创作看,四川诗人邱易东的部分童诗以西部为始点,开拓出中国---地球---宇宙的空间想象,纵深的历史与宇宙视域、鲜明的本土性与原创性呈现出磅礴大气的西部气度。在对西部自然审美再现的基础上,邱易东在童诗中很早就凸显出"中国"这一语词,体现出强烈的以诗来构造"中国儿童"艺术图景的文化自觉。他以长诗去书写"中国的少男少女",他写出了砥砺儿童成长的"宏大"场景,他有这样的诗句,"我在波涛中行走过/我在峭壁上行走过/我在火焰里行走过/我在屋脊和街巷间行走过/把我带着的一切能量和信息/都交给你的红帆船",这样气势壮观的诗句,寄寓了诗人对未来一代崇高美丽的文化期盼。此外,他创造出了"地球的孩子"的诗歌意象,之后由地球而宇宙,他的童诗呈现出更为博大的人文情怀。

  再次,西部精神是唯美浪漫的"幻想精神".幻想是儿童文学精神世界的灵魂。西部有独特的自然及人文资源优势,为童年幻想审美形态的建构提供出充分的可能。在本土幻想世界的经营上,西部儿童文学作家有自觉的追求,并以幻想小说与童话两种文体形成了风格迥异的幻想世界,拓展了西部儿童文学的美学疆域。自然,在立足本土,塑造形象鲜明的西部幻想形象上,西部儿童文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已有创作对西部"幻想精神"的追寻与阐释,已经使得它构造为"西部精神"的重要美学内涵。

  新疆的两位作家在利用地域自然及人文资源来创作幻想小说方面很有代表性。一是作家乃亭,他的"昆仑冰孩儿系列"以神奇壮美的昆仑山为背景,以游历与冒险为线索,塑造了"冰孩儿"这个充满了成长力量的儿童形象。作家努力在西部绮丽的自然景观与中国传统文化两类要素上建构出幻想的"第二世界".他的艺术探索使我们看到了"西部"与"幻想"之间存在着丰富的审美张力。

  二是维吾尔族作家帕尔哈提·伊力牙斯,他用母语维吾尔语写作,在成人文学领域已卓有成就。他的《楼兰古国的奇幻之旅》由狄力木拉提·泰来提翻译,这部作品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作品以"楼兰古国"这一历史文化遗迹为背景,写五个孩子奇特的幻想旅行。作家秉持了强烈的文化传承理念,希望以幻想为手段,引领孩子进入人类的古代文明中。透过作品可以清晰地看到作家深邃的历史观,他对西北大地上古老的语言文字、文化艺术、人类的存在方式、沙漠上的自然生命等,都有强烈的体悟与同情,他对"历史的意义"的发现与还原,对当下浮躁无根的现代生活持有了深刻的批判。他希望未来一代以思想与智慧沉淀人生,自觉承载人类的文化使命,并将其创造下去。

  除去幻想小说,童话是秉持幻想精神的另一类重要文体。在渗透"西部"基因,勘探创造"童话西部"的美学问题上,有几位年轻作家表现得比较自觉。其主要特征在于坚守本真的"童话性",扞卫纯粹的童话理想,拒绝"中心",甘为"边缘",正好呼应于"西部"本体性的价值立场。这其中的代表作家是宁夏的赵华。

  赵华的创作水平还处于发展期,我们看重的是赵华文学表达中那种纯净的质地,赵华是一个"纯粹"的童话作家,这种"纯粹性"彰显西部的边缘性与它的精神立场。赵华的童话富含民间性,它赋予了作品朴素无华的品质,在深层价值功能上指向童话的理想性。

  他将贫瘠的西海固与美丽的童话世界实现了精神创造中的统一。他的童话脱胎于人民的愿望,其中散逸的温热与美善、密布的平民意识、强烈的拯救主题等,都是"西部"的生存现实对其长期的浸染,其内在的精神向度体现出完全纯正的"西部"价值关怀。

  最后,西部精神充满了少年英雄情怀。

  在人们已经形成的印象图式中,"西部"一词昭示的是大地的旷达苍茫与英雄人物的浪漫传奇,"西部"已然是生命的一幅独特的布景,这幅布景上不可能没有英雄。英雄活化了西部的野性气质。儿童文学是彰显儿童主体性的文学,冒险历来是儿童文学典型的主题,少年英雄形象是替代满足儿童读者英雄情结的关键途径。西部是承载少年英雄形象的绝好载体,这一艺术创造是未来西部儿童文学需要挖掘的重心,已有的创作以甘肃作家赵燕翼创作于上个世纪六十 - 七十年代的作品为代表。

  赵燕翼这部分创作受到时代文化气氛的影响,他立于西部大地塑造出的充满阳刚之气的少年英雄,作为中国西部民族文化精神史上的"原型"形象,丰富了现代中国儿童文学人物形象画廊。这些少年英勇智慧,在困境中不畏挫折,总是一个人坦坦荡荡行走在路上,意气风发,积极乐观的个性气质与西部的自然风情有机融为一体,共同营造出一种壮美的西部审美理想世界。赵燕翼此方面的标志性作品是长篇小说《阿尔太·哈里》,可被称为二十世纪中国历险儿童文学的典范。

  赵燕翼对"西部少年"的英雄刻画形成了非常强烈的象征意义。这些极具生命主体性的少年人物用行动力创造生活,用传奇演绎人生,借由他们,赵燕翼圈定了西部的精神气质,它的核心是运动,是开拓,是追求与永不放弃,他们奔腾着的生命气象就是西部活力的象征,因此,"西部精神"也是"少年精神".


相关标签:
  • 报警平台
  • 网络监察
  • 备案信息
  • 举报中心
  • 传播文明
  • 诚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