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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的意义及不足

来源:学术堂 作者:周老师
发布于:2018-04-24 共488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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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付秀莹小说《陌上》中的焦虑问题探析
【【引言】】小说《陌上》中的现代焦虑书写引言
【【1.1】】《陌上》中的家园之忧
【【1.2】】伦理之殇在《陌上》中的体现
【【1.3】】《陌上》中人性异化探析
【【1.4】】国民性痼疾在《陌上》中的展现
【【第二章】】《陌上》的书写方式
【【第三章】】 《陌上》的意义及不足
【【结语/参考文献】】付秀莹小说中的焦虑感探究结语与参考文献
  第三章 《陌上》的意义
  
  一、乡土文学的现代性承传
  
  贾平凹说:“在中国,你想真正了解这个社会,获得一些更深层的东西,就去看一看乡土小说。乡土小说就好像馆藏一样,那里有丰富的宝藏。”孟繁华说:“中国百年来文学取得的最大成就是乡土文学”.正像二位所说,近现代以来乡土文学取得了辉煌成就。
  
  但是在承认乡土文学取得的成就的同时,大家也悲哀地看到乡土文学由曾经的辉煌逐渐式微。不少人提出,乡土文学有消失的危险。据了解,到了 2011以后,中国的城市人口已经远远超过了乡村人口。即使依然存在的乡村,人口向城市流失也特别严重,日益“空心化”.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人们不禁担忧,农村都要消失了,乡土文学还会存在吗?“乡土文学将会消失、乡土文学消失有个过程、乡土文学不会消失而且还会有更强的生命力……”各种观点时常见诸报端或其他媒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乡土的消失这一社会话题已经进入人们的视野,乡土文学何去何从也越来越成为知识分子难以回避的话题。
  
  除了乡村的消失,人们对乡土文学的命运担忧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乡土文学似乎越来越提不起大众的兴致。灯红酒绿、热闹喧嚣的都市生活有太多的精彩吸引大众的眼球,都市题材文学,网络文学似乎更合乎大众口味。新生代作家争先恐后地投入到当今都市社会接轨的各种题材中去,都市情感也好、玄幻也好、打捞历史也好,总之对“土得掉渣”的乡土不感兴趣。难怪贾平凹表示,目前的乡土文学,处于“好像不知道批判谁,没有对象,想说没人听”[1]的状态。
  
  是啊,“想说没人听”,都市人不想听,就连农村人也不想听,因为他们在忙着变成都市人。而批判、撒气就更找不着对象。就像贾平凹在《极花》里控诉,城市吸走了村里的女人,抢走了农村男性的性权利,可是他们又能向哪里讨回公道,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钱来,向人贩子买媳妇,用这种变态的侵犯别人权益的方式维护自己的权益。此外,人们注意到现在活跃在文坛的乡土文学作家,贾平凹、阎连科、莫言……他们大多是 50 后作家。评论家孟繁华指出:他们“是有特殊经历的一代人,他们大多有上山下乡或从军经历,或有乡村出身的背景。如今他们独步天下,却不再是问个变革的推动力量。他们对这个时代的精神困境和难题,不仅没有表达的能力,甚至丧失了愿望。”[1]是否丧失了愿望另当别论,但是这批乡土文学作家确实离乡已久,他们所反应的乡土是不是当下真正的乡土?他们还能坚持多久?人们的担心不无道理。
  
  “乡土文学危机论”似乎有一定逻辑。然而被称为“乡土文学的最后一道风景线”的作家阎连科对乡土文学却并不悲观。他在一次采访中说:“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今天的城市虽然有几亿人,但这几亿人中真正的城市人估计也就一个亿,其他都只能算有一个城市人的身份,而生活、文化全部都是乡村的。就像我,父母亲都还在农村,在城里买了一个房子,弄了个户口,就变成了城里人,形式上转移了,但精神不是。从这个角度讲,我们的乡村文学或者说乡土文学,远远不会消失,一定是中国文学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乡土文学是写不完的,但完成乡土文学的现代性,是我们每一个作家都需要思考的。如果完成了乡土文学的现代性,它不仅不会消失,还仍然是文学的潮流都有可能。”[2]阎连科提到的“乡土文学的现代性”,不仅需要莫言、贾平凹、阎连科等老一辈乡土文学作家去坚持,更需要年轻血液的灌注。
  
  正当大家为乡土文学的前途暗淡而悲观哀叹之时,2016 年贾平凹的《极花》在《人民文学》全文刊登,其艺术手法的高超,其内涵意蕴的深远、其反映问题的准确与深刻,让人拍手叫绝。《极花》无疑为萧条的乡土文学打了一剂强心针。有力地反驳了“他们对这个时代的精神困境和难题,不仅没有表达的能力,甚至丧失了愿望。”[3]
  
  而 2016 年出版的《陌上》也为乡土文学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付秀莹自述:“因为乡村出身,虽然很早就出来读书了,但至今乡间还生活着我的很多亲人。我与乡村有着割不断的血肉联系。怎么说呢,就是对乡村的一切都特别敏感,特别的关痛痒,特别的牵肠挂肚。我几乎每天都要跟父亲通话,聊村里的家长里短。我几乎清楚每一户人家的婚丧嫁娶,喜怒哀乐。你可能不相信,一个生活在北京的人,竟对乡下的人和事如此满怀兴趣。他们的命运起伏,往往给我带来强烈的创作冲动。写乡村,几乎是我的一种本能。伴随着城市化进程,乡土中国正在经历着剧烈的变化,我总是对身在其中的乡人们,担着一份心事。”[1]
  
  付秀莹作为由乡入城的一分子,像贾平凹、莫言、阎连科等老一辈乡土作家一样,感受着城市文明的光辉,用现代性的眼光审视着故土的变化,为故土立传,为故土的人代言,替疼痛的故土发出呻吟,替不安的乡民诉苦。可以看到,付秀莹的乡土文学与鲁迅时期开创的乡土文学一脉相承,而与当下社会接壤,折射出现实主义光辉。可以说她用实际行动接过了乡土文学的大旗。
  
  二、“诗化的反讽”之路
  
  所谓“反讽”,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为:“用反语进行讽刺。”克利安思·布鲁克斯认为反讽是“语境对于一个陈述语的明显的歪曲”[2].反讽是西方文论中最重要的范畴之一,传入我国后成为我国文论界研究的一个热门词汇。在历史长河中反讽的内涵几经流变,其表现形式多种多样。但究其源头都离不开古典时期的三种含义:
  
  1.佯装无知。在阿里斯托芳的喜剧里,总有一个这样的角色,他在自以为高明的对手面前说傻话,但最后证明这些傻话是真理,从而使对手认输。
  
  2.苏格拉底式的反讽(对方在他的请教和追问下不自觉露出破绽)
  
  3.罗马式反讽(字面意义与实指意义不符或相反),人们称俄底浦斯王是“万全的人主,聪慧的神明”,然而却不知他处在何处,他是怎样降生的。[3]我国喜剧节目《洛桑学艺》就是古典时期反讽“佯装无知”的典型代表。而罗马式反讽,简单说就是“言非所指,语意相反”,“言非所指,语意相反”又可被引申为“言此意彼”,进而拓展到“表面意思之外,蕴含、传达多种意味和内涵”.对于反讽手法的运用,《红楼梦》堪称代表。读《红楼梦》扑面而来的感觉是美不胜收,但是却令读者洞察到了这美背后的丑恶。《红楼梦》明着是讲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兴衰,讲贾府的家庭琐事、闺阁闲情,讲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的爱情故事,讲金陵十二钗的凄美悲剧,作者“佯装无知”,只做客观的描述,不进行任何评价和批判,然而言在此意在彼,不动声色地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腐败,揭示了封建末世的危机。再以王熙凤人物形象的刻画为例:
  
  曹雪芹笔下的王熙凤“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的美丽华贵、机敏能干让无数读者倾倒。对王熙凤的刻画既有“王熙凤协理宁国府”“王熙凤正言弹妒意”“王熙凤效戏彩斑衣”“王熙凤恃强羞说病”,又有“王熙凤巧设相思局”“玉凤姐弄权铁槛寺”“酸凤姐大闹宁国府”……作者没有一言一句直言王熙凤狠毒,但是却令读者在感受到王熙凤这个人物的可爱的同时,刻骨铭心地感受到她狡黠刁钻、心狠手辣、笑里藏刀的特点。
  
  付秀莹的《陌上》也蕴含着反讽的艺术手法,与《红楼梦》有异曲同工之妙。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付秀莹对乡村的现代性焦虑揭露不可谓不犀利、不尖锐、不透彻、不狠,但却没有用上一个沉重的、惊悚的、刺激的、令人诧异的字眼。他所用手法就像中国画的白描技法,通篇平铺直叙、细致勾画、波澜不惊。
  
  讲述者“佯装无知”,只做客观讲述,不评价、不批判、不表达感情色彩,然而言此意彼,不经意间,令人洞察到了深刻的社会现实。比如《向日葵又叫望日莲》里有一段说,上头有了新政策,村子里凡六十岁往上的人,国家按月发给五十五块养老金。可是望日莲她爹傻货,还差两岁。望日莲她娘在家唠唠叨叨的,眼气人家能挣钱。夫妻俩除了唉声叹气一点法子没有。望日莲“也不说话,仔细梳洗了,换了件出门的衣裳,就去找建信。”[1]望日莲去找建信干什么呢?可想而知。付秀莹见了建信怎么样呢?“建信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望日莲把辫梢在手里捻来捻去,嘎嘎嘎嘎笑起来。望日莲白了他一眼,嗔道,笑啥笑!人家都愁死了。”[2]
  
  付秀莹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做客观介绍,而不加评价。没有激烈的语言交锋、情感表达,也没有详细的心理描写,三言两语便把二人见面的场景写活了。“不说话就去找建信”“把辫梢在手里捻来捻去”“白了他一眼,嗔道……”字面上,望日莲的一系列举动让读者看出望日莲是一个凡事要强、有心计、有手段的姑娘,同时又传达出字面意思以外的意味和内涵。望日莲带着目的来找建信,而要达到目的必须要付出肉体的代价,这一点二人皆心知肚明,“望日莲把辫梢在手里捻来捻去”体现了她故作羞涩的惺惺作态。“白了他一眼,嗔道……”是望日莲以媚态及发嗲的语调极尽勾引建信,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笑啥笑!人家都愁死了”故作责备之言,实际是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来意,表面是在男人面前勉强维护自己的一点自尊心,实则自轻自贱、扭捏作态。建信“嘴里叼着尾巴草”“嘎嘎嘎嘎笑起来”传神地表现了建信对这自轻自贱的女孩的轻视与鄙夷,也体现了建信的轻浮与傲慢。作者用轻松、简练的笔墨讲述望日莲去找建信帮忙的一段,画面生动、美好,实则蕴含了浓重的讽刺意味。为了达到一点现实的物质上的利益,望日莲抛却女性的自尊与廉耻,用自己的肉体去交换,这本是低俗下流、丑陋不堪的行为,也是道德沦丧的沉重话题,但是因了付秀莹诗意的语言,传递给读者的是更丰富更多层次的感受。一方面是画面的生动、美好,一方面是背后涵义令人深思。“诗化的反讽”由此可见。
  
  付秀莹的芳村叙事是诗化的,充满了对乡村美好的眷恋和深情。其“串门子”式的放射性结构、不讲究故事的严密和完整、通篇像诗一样的情绪流动和内心独白,是小说和诗充分融合、渗透的结果。《陌上》是典型的诗化小说。从审美上,付秀莹应该属于沈从文、汪曾祺的一派。但是用诗一般的美学语调讲述残酷的现实,让人在欣赏美文的同时被其折射出的深刻尖利的社会问题刺中心脏,却是付秀莹“富有灵性的个人创造”.
  
  付秀莹语言具有《红楼梦》的神韵,她的反讽也是《红楼梦》似的反讽。付秀莹乡土文学的“诗化的反讽”特点是非常鲜明的,其文字看似柔弱实则力透纸背,表面波澜不惊、散漫随性,而深刻的命题就在这看似不经意中被反讽出来。在乡土文学创作中“诗化的反讽”是值得关注的一条新路。
  
  三、《陌上》的局限
  
  如果非要说付秀莹乡土文学还有哪些不足,可以说由于她步入文坛还不太久,受精力和时间所限,她的创作还没有足够地深入乡土文学这片广阔的天地,在挖掘问题的深度、观察问题的视角、反映问题的广度等方面还有很大的潜力。 在《陌上》中的一系列女性形象还可以打造得更加丰满、个性。尤其是望日莲这个人物,还是有一些遗憾。望日莲是《陌上》中塑造得最惹人眼的一个女性。
  
  “很小的时候,望日莲便知道自己生得不寻常。怎么说呢,这望日莲不是好看,自然了,也不是不好看。按照芳村人的眼光,望日莲生得并不端正。望日莲的眼睛不大,却细细长长的,微微有点吊眼梢,薄薄的单眼皮儿,像敷了淡淡一抹紫,看人的时候,喜欢斜着眼睛,迷迷蒙蒙的,就有了那么一种说不出的媚气。嘴巴有点大,却大得撩人。偏偏是两颗小虎牙,一笑就尖尖露出来,瓜子籽儿似的,又伶俐,又俏皮。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再平常的衣裳,穿在这望日莲身上,就显得不平常了。芳村的男人们,有几个不想着她望日莲呢。人们都说,傻货家这闺女,是个厉害人物。改了老刘家门风了。[1]
  
  一段话,把望日莲写得简直神话了。此段话不仅写望日莲长得漂亮而是说她不寻常,人们都说她是个厉害人物,改了老刘家门风了。读者对她自然寄托着很大的期许。想看着她有多么不寻常,怎么厉害了,怎么改了老刘家门风了。可是后来实在也没有看出她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只不过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出卖身体罢了。望日莲本来想嫁给村里的首富大全的儿子学军,以此来改变命运,但是当大全一勾引她,她很快就委身大全,其中她是出于什么考虑,她的心理历程是怎样的几乎没有交代,这里处理未免粗糙了一些。也实在对不起她的”不寻常“.文中说她从小就特别会念书。
  
  原是梦想着能够靠着念书,从芳村走出去的。可是望日莲为什么留在村子里没有交代。想来她是有文化的,但是面对家境窘迫,她能想到的就是去找建信、找增志、找大全等村里的成功人士出卖肉体,显出了她的肤浅、幼稚,这里似乎不太合乎常理。总之,对望日莲的描写未免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一方面渲染得很精彩,一方面读者对她寻找出路的简单安排又未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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