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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末助词与后续语冷热的关系探究

时间:2020-02-21 来源:未知 作者:邓思颖 本文字数:9414字
语法学论文第八篇:句末助词与后续语冷热的关系探究
 
  摘要:句末助词的有无多寡,由后续语的“冷”、“热”所决定。造成后续语冷热的原因与主体句的强弱有密切关系,即与主体句的屈折成分和韵律特点有关。根据主体句与后续语“此消彼长”原则,主体句越“强”,后续语则越“冷”,越欠缺句末助词;主体句越“弱”,后续语则越“热”,句末助词的数量就会越多。本文以汉语普通话、粤语、英式英语、新加坡英语为例进行分析,结论支持“此消彼长”原则。
 
  关键词:句末助词; 冷热类型; 后续语; 联合结构;
 
  Hot-cool typology of the sentence-final particles
 
  TANG Sze-Wing
 
  Dep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Abstract:The cross-linguistic variations of the sentence-final particles are subject to the “hot-cool” division of languages related to the productivity of the “tail” of a sentence, assuming that sentences are a bipartite structure consisting of a “host”(i.e. the main clause) followed by a “tail”(also known as the “increment”). Sentence-final particles are rich if the tail of a sentence is “hot” but are poor or even missing if the tail of a sentence is “cool”. The “hot-cool” division of the tail of a sentence is determined by the “strong” and “weak” properties of the host, including the inflection and prosody of the host. It is hypothesized that there is a swing cycl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host and its tail in such a way that the stronger the host, the cooler the tail, or vice versa. The hypothesis is supported empirically by languages like British/America English, Cantonese, Mandarin, and Singaporean English.
 
  1.问题的缘起
 
  句末助词位于句末,文献上又称为“语气词”。汉语是一种有句末助词的语言,如普通话的“吗”,位于句子的末尾,表达一定的语气,如(1)。根据句法学的分析,句末助词位于句子的“边缘”位置,正好用来研究句子边缘结构的句法特点,也可以通过这个语法现象比较语言的异同。
 
  (1)他喜欢语言学吗?
 
  普通话常用的句末助词大约有十个(朱德熙1982),包括与时间有关的“了”和“来着”、与焦点有关的“呢”、与说话者语气程度相关的“吧、吗、嚜”,还有表示说话者感情的“啊、哎、呕”(及其音韵变体)(邓思颖2010)。香港粤语(以下简称“粤语”)的句末助词数量特别丰富,起码有四十多个,包括与事件有关的“先”([sin55])、与时间有关的“咁滞”([kam33 tsai22])、与焦点有关的“咋”([tsa33])、与情态有关的“啩”([kwa33])、与疑问有关的“咩”([m E55])、与祈使有关的“罢啦”([pa35 la55])、与感情有关的“啊”([a33])(邓思颖2015)。
 
  (2)佢睇书先。(‘他先看书。’)
 
  (3)佢睇完书咁滞。(‘他快看完书。’)
 
  (4)佢睇书咋。(‘他只看书。’)
 
  (5)佢睇书啩。(‘他或许看书吧。’)
 
  (6)佢睇书咩?(‘难道先看书吗?’)
 
  (7)佢睇书罢啦。(‘倒不如叫他看书吧。’)
 
  (8)佢睇书啊。(‘他看书啊。’)
 
  一般认为英语1是一种没有句末助词的语言,上述提到的普通话的“吗”、粤语的“啩”,英语中通通都没有。虽然英语句末允许一些成分,类似汉语的句末助词,如(9)中的huh、right、okay,但其性质基本与(10)中的aren’t we相同,属于“尾句”(tag),构成疑问尾句(question tag),不算是句末助词。
 
  (9)We’re on the list,huh/right/okay?
 
  (10)We’re on the list,aren’t we?
 
  仅考虑普通话、粤语及英语句末助词的有无多寡,我们可以总结出以下类型分布(11):粤语的句末助词非常丰富,位于类型光谱的一端;英语没有句末助词,位于类型光谱的另一端;普通话虽然有句末助词,但数量不算多,夹于两种语言之间。
 
  (11)粤语﹥普通话﹥英语
 
  为什么有(11)这样的类型光谱?怎样理解粤语、普通话、英语的差异?本文尝试提出一个方案来解释语言差异,并预测句末助词的语言类型。
 
  2.冷热语言
 
  McLuhan(1964)在媒体研究方面提出过着名的“冷热”论断,把媒体区分为“冷媒体”(cool medium)和“热媒体”(hot medium),前者提供较少信息,观众的参与度较高、较积极,通过参与来补足信息;后者提供较多信息,由于信息较为丰富,因而观众的参与度较低、较为被动。例如,工作坊和对谈往往要求互动,参与较为主动,属于冷媒体;讲座和书本的信息量大,因而听讲座和读书较为被动,参与较少,属于热媒体。
 
  Huang(1984)参考Ross(1982)的说法,借用了McLuhan(1964)有关“冷热”的论断,用于主语省略的类型分析。Huang(1984)认为有两大类语言:“冷语言”(cool language)和“热语言”(hot language),前者需要听者的投入,用推理、语境、知识等手段来理解句子;后者的句子已经提供了足够的信息,听者可以直接听得到。以主语省略为例,汉语属于冷语言,听者需要通过语境来洞悉被省略的主语所指;英语属于热语言,主语不能省略,每个句子早已提供了完备的信息。至于西班牙语这类语言,主语可以被省略,听者需要一定程度的参与,但不必通过语境,而是可以通过一致关系(agreement)所表示的信息把省略的主语复原,属于“中热语言”(medium-hot language)。
 
  本文认为,冷、热、中热等概念也同样适用于句末助词的类型现象。上述(11)中三种类型的语言,可以分别描述为冷语言、热语言、中热语言。粤语属于热语言,句末助词数量多,提供了非常丰富的语义语用信息,听者可以通过句末助词准确理解;英语属于冷语言,没有句末助词,原本由句末助词所表达的内容需要听者通过别的方式来理解;普通话属于中热语言,有少量的句末助词,提供适量的信息,然而,相对粤语而言,普通话所缺乏的句末助词,听者也需通过别的方式来理解。根据句末助词的冷热描述,(11)的左端是热语言,右端是冷语言。
 
  3.后续语的冷热
 
  把冷热的概念借用来描述(11)的句末助词语言类型,区分为冷语言、中热语言、热语言三种,形象地描述了听者与句末助词的关系,有一定的概括性。粤语句末助词丰富,听者的参与度低;英语缺乏句末助词,听者要用别的方式参与复原原本句末助词所表达的信息;普通话有句末助词,但数量不多。句末助词的冷热论断为了解这些现象踏出了一小步。不过,对于这种语言差异的现象,我们仍然会追问:为什么粤语是热语言,英语是冷语言?句末助词的冷热由什么因素来决定?
 
  首先,为了方便讨论,我们把句子划分为两个部分:“主体句”和“后续语”(Luke 2012;陆镜光2004a,b;邓思颖2018)。主体句和后续语两者通过一个无声的连词“?”连接起来,构成联合结构(Tang 2015;邓思颖2016a,b,c,e,2018),如(12)所示。
 
  (12)[主体句]?[后续语]
 
  假设句末助词来自原本位于后续语的谓词(邓思颖2016d),随着历时演变,后续语的谓词(或与谓词相关的成分)经过语法化后成为句末助词,并入主体句之内,成为虚词。较为典型的例子如普通话的“了”(来自动词“了”)、“来着”(来自动词“来”)、“吧”(来自动词“罢”)、“吗”(与否定谓语的否定词有关)等,以及粤语的“啩”(来自动词“估”)、“喎”(来自动词“话”)。根据这个假设,我们认为粤语的后续语非常“热”,有数量较多的成分,表达了丰富的信息。后续语越“热”,句末助词的数量就越多。
 
  后续语在粤语中较为丰富已是一个显着的现象(Luke 2012)。粤语不仅有较多的句末助词,所谓“延伸句”(或称为“倒装句、变式、易位句”等)也特别丰富,好像比普通话更有弹性,如(13)的后续语是主语“我”,(14)的后续语是主语“我”加状语“寻日”(‘昨天’),(15)的后续语是“我寻日交”(‘我昨天交’)。这个听起来较为“啰嗦”的后续语就是起到“衬托”的作用,凸显了前面主体句的重要,加强了说话者的语气,带出一种强调的效果(陈冠健2016)。像(15)这种后续语,粤语可以接受,反倒在普通话中并不常见(邓思颖2018)。从后续语的复杂性可以窥探后续语的冷热:粤语后续语比普通话为“热”。正因如此,粤语的句末助词就比普通话的多。
 
  (13)我寻日交论文啊,我。(‘我昨天交论文啊,我。’)
 
  (14)我寻日交论文啊,我寻日。(‘我昨天交论文啊,我昨天。’)
 
  (15)我寻日交论文啊,我寻日交。(‘我昨天交论文啊,我昨天交。’)
 
  事实上,上述(13)-(15)的例子在英语中都不能说,如(16)。我们可以总结认为英语的后续语是“冷”的,欠缺了形成句末助词的源头,因而英语缺乏句末助词。语言的冷热与后续语的冷热有关,(11)的类型分布可以得到进一步的解释。
 
  (16)Yesterday I submitted my thesis,*I/*yesterday I/*yesterday I submitted.
 
  4.主体句的强弱
 
  根据上文的讨论,粤语的后续语是“热”,属于“热语言”,普通话的后续语是“中热”,属于“中热语言”,英语的后续语是“冷”,属于“冷语言”,正好说明了(11)的类型分布。基于这个冷热差异,我们仍可进一步追问:为什么这三种语言的后续语有冷热之别?本文假设后续语的冷热与主体句的强弱有关:主体句“强”,则后续语“冷”;主体句“弱”,则后续语“热”。这个假设的原意是“强”的主体句能自给自足,不需要借助后续语帮忙,因而后续语所表达的信息少,形成“冷”现象;至于“弱”的主体句,欠缺了一些信息,这些信息往往需要通过后续语来补足,因而后续语的地位显得较为重要,形成“热”现象。
 
  本文认为主体句的强弱可通过以下两方面来定义:一是屈折成分,二是韵律特征。我们认为凡有丰富屈折成分、有丰富韵律特征的主体句,都是“强”的主体句,都能自给自足,不需要后续语帮忙,导致后续语的“冷”;凡屈折成分贫乏、韵律特征贫乏的主体句,都是“弱”的主体句,所失去的信息需依靠后续语帮忙,造就了后续语的“热”。
 
  就屈折成分而言,英语有较为丰富的屈折成分,如(17)中表示一致关系的-s,(18)中表示过去时的-ed;至于汉语普通话和粤语,都缺乏屈折成分。以普通话为例,(19)中的“喜欢”和(20)中的“跳舞”都没有任何屈折成分,这是众所周知而没有争议的事实。
 
  (17)He loves linguistics.
 
  (18)He danced yesterday.
 
  (19)他喜欢语言学。
 
  (20)他昨天跳舞。
 
  至于韵律特征方面,英语属于重音定时(stress-timing)语言(Abercrombie1967;Warner&Arai 2001等)。这种分析争议性不大,也是学界的共识。至于普通话和粤语,虽然不少意见认为普通话原则上属于音节定时(syllable-timing)语言(Benton et al.2007),但Mok(2009)却发现粤语的音节定时比普通话更强,即粤语的音节定时更长。一个显着的特征就是普通话有轻声,粤语没有。普通话的轻声形成非重读的音节,呈现重音定时语言的效果。假如以重音作为衡量韵律特征丰富程度的标准,英语属于韵律特征丰富的语言,普通话次之,而粤语最为贫乏。
 
  综合屈折成分和韵律特征这两方面因素,英语的屈折成分和韵律特征都最丰富,普通话虽然没有屈折成分,但呈现出一些重音定时语言的效果,有较为丰富的韵律特征,而粤语既没有屈折成分,也没有丰富的韵律特征。由此观之,英语的主体句属于“强”,能自给自足,不需要后续语,后续语是“冷”,因而产生不了句末助词;粤语的主体句属于“弱”,需要后续语的补足,形成较为发达的后续语,“热”的后续语提供了形成句末助词的土壤,造就了粤语是一种句末助词丰富的语言;普通话的主体句不算“强”也不算“弱”,这种不强不弱的现象也就需要一些不冷不热的后续语,形成“中热”,所产生的句末助词在数量上也不如粤语多。这些现象正好说明了(11)的类型分布,也为(11)的类型分布提供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主体句的强弱由屈折成分和韵律特征来定义呢?Rizzi(1997)把句子结构区分为“词汇层次”(lexical layer)、“屈折层次”(inflectional layer)和“标句层次”(complementizer layer)三层。根据Rizzi(同上)的划分,本文认为屈折成分主要与句法结构的所谓屈折层次有关,包括体貌、时态、一致关系等成分,在句法上围绕时间词短语TP这个层次。通过轻重音等韵律特征所表达的功能,尤其是与言语行为(speech act)有关的韵律特征,与所谓标句层次有关,位处句子最高的位置,如标句词短语CP2。
 
  根据句法分布和语义考虑,汉语句末助词可以划分为几个大类,如时间、焦点、程度、感情等(邓思颖2010)。这几类句末助词能与主体句的句法层级联系起来:时间类在屈折层次,而焦点、程度、感情三类位于标句层次。韵律与焦点、程度、感情句末助词的关系基本上得到Wakefield(2010)研究的支持。他研究部分属于焦点类和程度类的粤语句末助词,发现这些句末助词与英语的语调有关,尤其是与音高能对应起来。由此观之,把语调等韵律特征的强弱与句末助词的多寡联系起来并非不可能,甚至可以获得更多证据的支持(Zhang 2014;冯胜利2015等)。
 
  简单来说,假如某一语言的屈折层次缺乏屈折成分,而标句层次的言语行为并非纯粹依赖韵律手段,主体句都会标签为“弱”。主体句“弱”,则后续语“热”,作为补充,最终形成较为丰富的句末助词。本文认为,粤语就属于这种语言,屈折层次和标句层次都很“弱”,需要比较“热”的后续语,因而造就了形成丰富句末助词的条件;反观英语,屈折层次和标句层次都很“强”,基本上能自给自足,后续语的作用显得不太必要,也就缺乏形成句末助词的需要。
 
  5.中热语言的旁证——新加坡英语
 
  普通话的主体句欠缺屈折成分,但有若干韵律特征,算是不强不弱的语言,也就有“中热”的后续语,产生出为数不多的句末助词。还有一种语言与普通话有点相似,都属于不强不弱,那就是新加坡英语(Singaporean English)。新加坡英语主体句不强不弱的特点与普通话相似,但不完全一样:主体句有一定的屈折成分,比普通话强,但比英式英语弱3。以表过去时的屈折成分为例,新加坡英语可以有-ed的出现,如(21),这有异于普通话;但时态屈折成分有时也可省略4,如(22)(Platt&Weber 1980),这有异于英式英语。
 
  (21)He accepted in the end.
 
  (22)He talk so long,never stop,I ask him also never.
 
  至于韵律方面,新加坡英语有一定的韵律特征,是一种处于重音定时与音节定时之间的语言(Grabe&Low 2002)。换句话说,新加坡英语的韵律特征比粤语稍强,但比英式英语稍弱。既然新加坡英语属于不强不弱的语言,我们预测后续语呈现“中热”的特点,也应该有一定数量的句末助词。这个预测,正符合我们所看到的语言事实。
 
  新加坡英语后续语的冷热现象很值得注意。文献早已观察到新加坡英语的后续语比英式英语丰富,(23)中位于句末的already就是一个较为典型的特征(Kwan-Terry 1989;Bao 1995;Hiramoto 2015等),也可当作后续语的一种,不见于英式英语。不过,新加坡英语后续语远远比不上粤语的“热”,像(23)中的already,其使用范围仍有一定局限,欠缺像(15)那样的延伸句。由此可见,新加坡英语的后续语所呈现的现象算是“中热”,在类型上有异于英式英语,也异于粤语。
 
  (23)I cannot go inside already.
 
  由于新加坡英语有“中热”的后续语,我们预计应该有句末助词出现的可能性。事实上,新加坡英语有大约十一个句末助词,如(24)的la、(25)的a、(26)的what(Gupta 1992),数量上与普通话接近,应该属于“中热”的语言。
 
  (24)Ask your mummy first la.
 
  (25)You didn’t go school on Sunday a?
 
  (26)I never-I never ever draw what.
 
  新加坡英语主体句所呈现的屈折成分和韵律特征,属于不强不弱,因此后续语有“中热”的特点也不足为奇。为了补足主体句的不强不弱,因而形成一定数量的句末助词,使新加坡英语有别于英式英语,也有别于粤语。
 
  如果把新加坡英语加进来,上述(11)的类型分布可以补充为(27)。原本的“英语”改称为“英式英语”,也包括美式英语。粤语的后续语是“热”,主体句属于“弱”;英式英语的后续语是“冷”,主体句属于“强”;普通话和新加坡英语的后续语是“中热”,主体句属于不强不弱。按照句末助词的有无多寡,人类语言起码可以划分为(27)中的三类语言,最左端是“热语言”,最右端是“冷语言”,中间的是“中热语言”。这三类语言可通过后续语的冷热来描述,而后续语的冷热则由主体句的强弱来决定,即由屈折成分和韵律特征来决定。
 
  (27)粤语﹥普通话、新加坡英语﹥英式英语
 
  6.结语:此消彼长
 
  根据本文的讨论,句末助词的有无多寡有一定的原因,那就是由后续语的冷热所决定。事实上,后续语的冷热也只是客观的描述而已。本文认为,造成后续语冷热的原因与主体句的强弱有密切关系,即与主体句的屈折成分和韵律特征有关。后续语的主要功能是作为主体句的补充。如果主体句能自给自足,那就不需要后续语;如果主体句的形式和内容较为贫乏,那就需要后续语的帮忙。换句话说,主体句越“强”,则后续语越“冷”,形成句末助词的土壤欠丰,英式英语就属于这种语言;主体句越“弱”,则后续语越“热”,句末助词的数量就越丰富,粤语就是这一种语言;主体句属于不强不弱,则后续语呈现“中热”现象,虽然有形成句末助词的可能,但数量不会多,普通话和新加坡英语就属于这一种语言。
 
  后续语用作补充主体句,主体句的信息丰富,后续语的作用就减弱。主体句与后续语这种微妙的关系,一多一少,一强一弱,有一种张力,大致处于一种平衡的状态。主体句强弱和后续语冷热的关系,可称之为“此消彼长”5,总结于下:
 
  (28)主体句与后续语的此消彼长:
 
  主体句越“强”,则后续语越“冷”;主体句越“弱”,则后续语越“热”。
 
  根据(28)的“此消彼长”原则,句末助词的有无多寡是主体句与后续语处于平衡关系的结果,取决于主体句的强弱因素。这个原则仍然有待更多的语言验证。假如我们能通过主体句的形式特征对句末助词的有无多寡做准确的预测,那应该能为语言类型描绘出一个更详细的蓝图,也能说明语言习得的一些问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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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1.如无特别说明,“英语”一般指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
  22.按照冯胜利(2017)的分析,语调(或称为“句调”)属于“标句词短语韵律”,与句法结构最高的层次有关。
  33.为方便行文,与新加坡英语比较时,本文以“英式英语”一词涵盖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
  44.关于新加坡英语时态屈折成分的省略问题,详见Alsagoff(2001)、Deterding(2003)、Fong(2004)、Wee(2004)、Gut(2009)等的讨论和分析。
  55.黄正德教授(个人通讯)向笔者指出,这种所谓“此消彼长”的现象,与“叶斯柏森循环”(Jespersen’s Cycle)相似,是语言历史演变的结果,也许是考虑到句法结构各部分的平衡关系而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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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思颖.句末助词的冷热类型[J].外语教学与研究,2019,51(05):643-652+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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