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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南征记》的创作艺术

来源:学术堂 作者:陈老师
发布于:2016-11-08 共6745字
  4 《谢氏南征记》的创作艺术
  
  《谢氏南征记》创作于朝鲜李朝时期,小说的创作技巧在这一时期已经有了相当的进步。而《谢氏南征记》作为金万重的代表作,无论是在人物形象的刻画,语言运用,心理描写,细节描写,都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取得了较高的艺术成就。
  
  4.1 现实风格与浪漫色彩相结合
  
  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作为文学创作中两种基本的创作手法,其特点和长处各有不同。它们以不同的方式,从不同的角度反映了广阔的社会生活。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虽是两种不同的创作手法,而在小说《谢氏南征记》中,被作者巧妙的结合在一起。
  
  在《谢氏南征记》中,作者金万重揭露社会现实里一系列黑暗。比如乔彩鸾多次设计陷害谢贞玉,刘府门客董青串通丞相严嵩诬陷刘翰林等。小说里刻画了许多典型的恶人形象,如坑良害忠的严丞相,败坏家庭的乔氏与董青,背信弃义的冷振,作者让我们看到了朝鲜封建社会里一幕幕丑陋的社会现象。然而作者并非通篇采用现实主义手法来呈现,小说中多处充满浪漫的神话色彩。每当看到善良的人受害时,读者总是希望有仙人相救。作者利用浪漫的手法让读者愿望得到满足。在《谢氏南征记》中,浪漫色彩表现为神怪情节的运用。
  
  在《谢氏南征记》第六回中,乔氏与董青串通,欲让冷振强娶谢氏,伪造了杜夫人接谢氏的假信。而谢氏信以为真,欲前往。千均一发之际,得刘少师与崔夫人托梦告知真相,谢氏才决定离开刘家墓地,逃往南方。
  
  谢氏举目视之,乃前日少师使令婢子也…谢氏扶崔夫人足,呜咽对曰:“虽因杜夫人见召,欲往城中,而令尊舅谓其书非真,今新妇不敢之他,唯当老死于此。又教以远行何也?”少师曰:“非谓此也。书固非真,而新妇因在此,实有强暴之患。况新妇自有七年厄运,当南行五千里以避之,须无疑而努力远去。”
  
  第七回中,谢贞玉南下遇到诸多困难,走投无路而欲投江自尽以全名节之时,梦见娥皇女英两位仙子召见。
  
  娘娘问曰:“夫人知我乎?”谢氏对曰:“贱妾何敢知娘娘乎?”娘娘曰;“夫人博通书史,应知吾两人名氏矣。吾两人乃帝尧之女,帝舜之二妃,史记所谓娥皇、女英,楚辞所谓湘君夫人,是寡人姐妹也。”…娘娘顾左右而微笑,乃正色答曰:“君欲效屈原之问天耶…人唯不为善,天岂负善人哉?况夫人所遭与古人不同,且刘氏本积善之家,诚意伯遗泽未斩,少师忠贞之士,翰林亦君子之人…南海道人与君有宿缘,暂往相依也。”
  
  第九回中,刘翰林身陷险境,又染上重病生死攸关之际,得白衣仙子持神水救之。
  
  一日夜,翰林梦白衣女子持瓶来曰:“相公病矣,盍饮此水?”翰林问曰:“女子何人?来救我病。”女子曰:“我在洞庭君山矣。”遂置瓶于庭中,因忽不见。②小说中的主要人物几乎都是靠神仙指点迷津,才能在危急关头绝处逢生。面对灾祸,现实的人力似乎是无可奈何的。一方面,体现了作者的社会观和世界观,另一方面,也和当时的社会状况、政制制度有很大关系。朝鲜中期,发生了历史上着名的“丙子胡乱”与“壬辰倭乱”.这一时期,整个社会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这个阶段的文学作品,大部分也都以战争题材为主。而以家庭问题为题材的《谢氏南征记》,在描写妻妾争宠与朝堂政治斗争的现实问题基础上,加入了一系列浪漫的神话成分,使小说情节更加曲折、新颖,更加多元化。然而,作者描绘的现实社会中的诸多阴暗面,当时的现实、制度本身并未能提供解决的办法。作者便选择通过神灵的多次出现,且最终成为解决问题的关键。这样也间接反应了作者对各种社会现实的无奈,却又渴望能找到出路的矛盾心理。
  
  金万重以《谢氏南征记》丰富了韩国古典小说的浪漫主义流派。他创造了一种新的浪漫主义风格,就是在描绘现实的同时添加神怪的力量,使现实中不可能团圆故事达到团圆美好的结局。在客观现实主义的形式里蕴含着主观的超越现实内容,形成一种与现实密合无间的浪漫主义。我们读这部作品,时常被它细腻逼真的现实生活的描写所吸引,使我们只注意到这是一部杰出的现实主义的作品,而忽略了它的浪漫主义成就。
  
  作者对神怪情节的运用,增强了作品的浪漫色彩。而与现实主义风格的结合,既为读者展现了广阔的思维空间,又表达了作为士大夫阶级对生活的美好期盼。
  
  这种创作手法的运用,使《谢氏南征记》这部汉文小说呈现出更加多元化的情节,因而在韩国文学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4.2 精细的心理描写
  
  心理描写,是描摹和表现人物心理活动和思想感情的艺术。在文学创作中,为了使塑造的人物形象“神形兼备”,栩栩如生,需要把人物的动作描写与心理刻画结合起来。
  
  朝鲜朝时期的汉文小说,多以叙事为主,而对于人物形象的塑造则缺乏生动性,可谓“千篇一律”.如写女子外貌,多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词;描写公子则多以“风度翩翩、面如冠玉”等词。这与当时李朝文人阅读汉文小说有限,而创作又多以模仿为主有关。对于小说人物的心理描写,更为少见。随着小说艺术的不断发展,从中国传入朝鲜的汉文小说越来越多,对人物心理的刻画逐渐引起了文人重视。心理描写,是小说从口头的说话艺术到书面的形式转变的一个重要的突破。人物心理过程的展现,使小说情节更具生动性与真实性,人物性格也更加鲜明,读来如见其人。《谢氏南征记》是金万重的代表作,在韩国汉文小说中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其中心理描写为小说人物形象的塑造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在第三回中,乔氏不愿弹琴,而刘翰林问其缘由,乔氏诬陷是因谢氏的妒忌心时,刘翰林有这样一段心理活动:
  
  翰林闻之,心甚惊讶,以为彼常以不妨自许,其待乔氏甚厚,未尝闻言及于乔氏之恶,无乃乔氏之言有过于实而然耶?
  
  这一段对刘翰林心理活动的描写,虽文字不多,却形象表现出刘翰林不轻信他人挑拔之言,而对事情的判断也会建立在日常自己所观所察的基础上的沉稳性格。也表明刘翰林作为一家之主日后逐谢氏出门,并非是昏庸所致,从而突出乔氏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第三回中,腊梅告之乔氏谢夫人有了身孕,乔氏闻后的心理过程:
  
  “因自念,彼若生男,我自无色。
  
  简短十余字,看出乔氏对于在刘家的地位,有很清晰的认识,同时表现乔氏的心机之深。为日后她勾结门客,作乱刘家,埋下了伏笔。谢夫人生子麟儿后,刘翰林对其格外疼爱。金万重对乔氏这一段的心理描写,可谓是极尽生动:
  
  乔氏益烦恼,以为吾于彼容貌之美,无以加焉,而嫡妾之分显殊矣。
  
  徒以我则生男,彼则无子之故,能被夫列之厚待。彼今生子,而将为此家之主。吾儿自然无用耳。彼虽外仁,而花园责我之言明是猜忌。一朝谗我于翰林,则翰林信彼素深,吾之身世岂不可虑?(第三回)③这段乔氏的心理描写让我们可以更为全面的了解乔氏这一人物为今后的生活担忧害怕的心理。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慽慽“.也是为后文乔氏的”为恶“埋下了伏笔。
  
  李朝时期的封建社会中,正室与妾室等级悬殊。这种”名分“的差别,致使乔氏心理开始出现变化。而刘翰林对麟儿的疼爱,让乔氏对谢氏的偏见也愈加深厚。
  
  乔氏冷静的分析了当前的形势,”嫡妾之分显殊矣“,”以为吾于彼容貌之美,无以加焉“.她清楚的认识到,美貌并不能保证她的舒适生活,名分才能保她在家中安稳幸福。而她对谢氏的偏见与担心成为后来各种算计与加害的心理原动力。
  
  乔氏可以说是考虑得十分全面。客观上她作为妾室的这些担忧并非是空穴来风庸人自扰。没人能保她周全,”一朝谗我于翰林“,她便再无荣华富贵可享,她有充分说服自己加害谢贞玉的理由。这段对乔女的心理描写,一方面,让我们看到乔氏的心计之深,另一方面,也让我们看到李朝封建社会里,妻妾制度下妇女所受的痛苦与不公正的待遇。
  
  《谢氏南征记》中,金万重大量描绘了谢氏处于各种情境之中的梦境,却并未对谢氏进行直接的心理描写。古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谢氏的梦境恰是人物心理活动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
  
  在第六回中,谢氏在乔氏的陷害下,被刘翰林赶出刘家,选择去为刘家守墓以明志节。而乔氏与门客董青认为除草须要除根,以免后患。便派冷振骗抢谢贞玉,欲毁其名节。谢氏在收到董青仿冒的假信之后,当天夜里便梦到被刘少师与崔夫人召见。”谢氏拜谢,放哭。乳母谓夫人梦魇,呼而觉之,乃一梦也。“①这一梦虽是作者为后来谢氏南下而埋下的伏笔,但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谢氏内心对自己处境的惶恐无措与对未来的担忧。在第七回中,谢氏在自觉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欲投江自杀。却因为气塞昏厥,不省人事,恍惚中梦见娥皇女英召见自己。梦中谢氏与娥皇女英的对话,让我们得以窥见谢氏的内心忧虑与伤感。
  
  娘娘曰:”今者奉屈非他事也,夫不惜千金之躯,欲追屈原之踪,甚非天意。且夫人谓天无知,虽以夫人之聪明,犹有所蔽,今欲一言少叙其郁抑耳。“谢氏曰:”娘娘下教及此,贱妾庶暴中情,妾本愚迷,谓天道无私,惟善是与,以今观之大有不然。自古忠臣义士被惨祸者,如伍子胥、屈原勿论。以女子言之,卫庄姜之德,诗人颂其美,孔子录其诗,使后世为法,才德之美如此,而困于谗言,被庄公之薄待。汉之班婕妤,以礼事君,辞与同辇,愿奉养太后,为先儒所褒,而遭赵飞燕之妒,抱恨于长信宫。此两人乃彰明较着者也。其也贤妇烈女之遇灾殃者,曷可胜记哉?…“②这段是娥皇女英开导谢氏时的对话。从谢氏对娘娘的回话中可见谢氏的心理想法。娘娘与谢氏的对话均在谢氏梦中,是其内心矛盾的体现。一方面,谢氏为古今有德行的烈女贤妇的遭遇感到不平,另一方面,又在为她们的不幸找寻合适的理由。这一段梦境,似是谢氏的自比,虽遇困难,当勇敢的面对未来。因为从古以来,小人的一时得志,自会因为德行的欠缺而受到惩罚,而自己所受的不公平待遇,也自会沉冤得雪。谢氏一向表现得温柔贤良、逆来顺受,不经常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而梦境恰好如实的反应了她心底的想法,使我们看到了这个女子柔弱外表下信念坚定的一面。
  
  用梦境表现人物的心理,在我国的文学史也有许多例子。如《西厢记》、《牡丹亭》、《红楼梦》、《聊斋志异》等。《谢氏南征记》借鉴这国古代文学作品在小说里多次运用了这种心理表现手法。无论是谢氏梦见刘少师召见自己,还是梦见自己与娥皇女英对话都是其内心情感、心理的写照。
  
  《谢氏南征记中》所描述的梦境不仅是人物心理的折射,也是情节发展的重要枢纽。如前所述谢氏在刘家墓地的梦境,促使她向南逃奔避厄,推动了故事情节的重大转折。谢氏在长沙城隍庙的梦境更是如此,梦境中仙子对谢氏说的话,直接明了以后故事情节的将发生的转折,而且这一梦境成为人物命运否极泰来的转折点。这是作者在借梦境表现心理手法上的创新。
  
  谢贞玉作为金万重所塑造的主要的女性形象,她温婉谦逊,与人为善,不争不妒,贤良淑德。而她的梦境所反应的心理活动体现出了坚贞勇敢的一面。极大的丰富了谢氏的性格,使其形象不再单一而更显真实。
  
  《谢氏南征记》中的心理描写符合生活中真实人物的性格发展逻辑。心理活动的描写简洁生动,刻画精微深刻。作品在继承中国古典小说传统手法的同时,又进行了创新与发展。这对《谢氏南征记》登上韩国古典小说的艺术高峰是很有帮助的。而这一艺术经验,即使在今天,也值得我们借鉴。
  
  4.3 典雅凝练的语言
  
  ”文学以语言为媒介和手段,从而使得文学具有了与其他艺术相区别的审美特性,在艺术之林中,独树一帜。同时,文学的语言因为具有准确性、鲜明性、生动性、形象性等特点,本身也具有审美的价值。“①因此,对一部作品的研究,离不开语言艺术方面的分析。语言是文学作品得以更好的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最重要的载体。小说语言的好坏是衡量小说艺术成就高低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谢氏南征记》以典雅凝练的文言写成,读来韵味无穷。
  
  这种典雅风格的形成,一方面由于李朝时期的汉文小说,盛行在其中插入诗词。《谢氏南征记》作为汉文小说的代表作,其中的完整诗词虽不多,行文中插入的诗句却是不胜枚举。在第十回(使君载好女 归客逢故人)中月色下一小舟中有女咏古诗曰:
  
  绿水明秋月,南湖采白萍。
  
  荷花娇欲语,愁杀荡舟人。
  
  又有一女和之曰:
  
  江南春已暮,汀洲采白萍。
  
  洞庭有归客,潇湘逢故人。
  
  这一回中结束处:女子朗声击楫而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③诗词的运用使得《谢氏南征记》这部小说充满了诗情画意,散发着浓郁的古典雅致气息。
  
  另一方面,《谢氏南征记》对中国历史典故的运用也使小说具有典雅的风格。
  
  语言是一切文学作品的要素,是塑造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段。《谢氏南征记》中塑造的一系列人物如:谢贞玉、刘翰林、乔彩鸾、董青、冷振等,这些人物因为身份地位和性格、学识的不同,各有不同的语言。小说中人物的语言整合运用了中国经、史、子、集中的很多典故。如在第一回中,妙喜托谢贞玉为观音像作的《观音赞》中写道:
  
  ”吾闻大师古之圣女,想象其德如周妊姒、关雎、葛覃妇人之事。孤在空山岂其本意?…“④此处引用《史记﹒周本纪》中”季历娶太任,皆贤妇人,生昌,有圣瑞。古公曰:‘我世当有兴者,其在昌乎?’长子太伯、次子虞仲知古公欲立季历以传昌,乃二人亡如荆蛮,文身断发,以让季历“.
  
  的典故和《列女传》中”周室三母,太姜太姒,文武之兴,盖由斯起。太姒最贤,号曰文母。三姑之德,亦甚大矣!“⑥的典故《诗经》中的《关雎》和《葛覃》赞扬的皆为有德行之妇女,为古代妇女中的典范。谢氏以此来比观音的德行,也间接表达了自己对妇德的追求。在谢贞玉第一次拒绝刘家的提亲时说:”淑女以德适人,不以色事人。“①在《汉书﹒孝武夫人传》中有:”我以容貌之好,得从微贱爱幸于上,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②可见谢氏的回答引用《汉书》中的孝武夫人的典故,表现出谢氏作为一名儒家传统女性内心的坚持与对伦理道德的坚守。
  
  虞舜南巡,崩于苍梧之野,二妃娥皇、女英不能从焉。泣于湘水之滨,泪化为血,洒于竹枝,此所谓潇湘斑竹也。其后楚之贤臣,事怀王尽忠,为小人所谗,着离骚经投水而死。汉之贾谊,洛阳才子,忤于大臣,放之长沙,至此投书而吊屈原。此四人者,遗迹尚存。每云起于九凝之岫,雨洒于潇湘之波,洞庭湖月色如霜,黄陵庙杜鹃哀鸣。虽无故之人,无不凄然而泪下,喟然而兴叹,真所谓千古断肠之处也。③”
  
  这一段文字写得十分精彩。分别借用 “潇湘斑竹”、“屈原投江”、“贾谊投书”“杜鹃哀鸣”等中国古代神话、历史、典故,烘托出 “夫妻离别”、和“贤良被逐”意境。
  
  用以比拟谢氏当时的境况也很恰当。这段话仿照骈体诗赋语言风格,典雅凝练、文采绮丽,读来韵味无穷。
  
  《谢氏南征记》用典远非以上几例,小说中无论是作者叙述还是人物对话,运用中国古代经、史、子、集典故的章节、语句比比皆是。对典故的运用,既丰富了语言的内涵,又增强了小说的典雅性。可见金万重汉文典籍的阅读量之大,汉学造诣之深。
  
  高尔基所说过“语言是文学的第一要素”.作家通过精练、典雅的语言传递思想、感情的同时,带给读者愉悦的审美享受。《谢氏南征记》中叙述语言占很大篇幅,而且大部分叙述语言都是采用比较典雅而精炼的文言文,足见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底。第一回小说开篇对刘熙的介绍:宰相姓刘名熙,诚意伯基之后也。…熙事世宗,文章才望鸣于一时,为吏部尚书,与大学士严崇议不合,称老病乞解官。天子许之,特加太子少师,以尊宠之。
  
  这一段的叙述,语言凝练而精准。语句虽不多,却把刘熙的身世、才望和所受尊宠及其去官原由介绍得非常清楚。第十一回,刘翰林一家团聚后,到家庙拜谒先灵的“告庙文”,全文以文言写成。并采用四字文言赋体,给人典雅、庄严之感。
  
  其中对谢氏的评价:“惟兹谢氏,出群拔萃。幽闲之美,粤自执贽。惟法惟礼,是服是被。”
  
  对人物外貌的描写,《谢氏南证记》的语言也是凝练生动。在第二回中刘翰林迎娶乔氏时,对乔氏的姿容描写:
  
  众人见乔氏姿色之美艳,举止之轻逸,如海棠一枝,含露摇风。②此一句短短数十字,便将乔彩鸾的美貌写得淋漓尽致。新婚之时,翰林谢氏皆有喜色,杜夫人独不悦。③作者通过侧面对人物情绪的描写,新婚时不同立场的人物的情感状态,一句话便全部描写出来,杜夫人独不悦必有原因,亦为后面谢氏被逐埋下伏笔。有时,人物的一个动作、表情便胜过千言的描述,在第三回中:
  
  翰林自外还,未及脱上衣,抱麟儿抚之曰:“此儿额上峭骨酷似先人,他日必有大吾门。”④刘翰林回家“未及脱上衣”,便抱麟儿。表现他对小儿子的疼爱之情。作者用刘翰林这一动作将其对麟儿与掌珠的不同疼爱程度表现出来。
  
  《谢氏南征记》中口语化的表达也十分明显,即使对今天的读者来讲,相差百年时空,读起来也可以朗朗上口。一部好的文学作品打动读者的原因可能各不相同,但共同点必定是都具备高度的语言表现力。《谢氏南征记》典雅凝练的语言风格为它赢得后世读者的敬仰功不可没。
  
  小说无论是对充满浪漫色彩的神怪情节的运用,还是在人物塑造上的巨大成功,都体现了《谢氏南征记》高超的艺术水准。作品结构庞大、复杂、严密,甚至超过了在它以前出现的《洪吉童传》。人物事件依次展开,多条线路却并不凌乱芜杂。作品中的用典虽多,但都是在情节发展的实际需求下自然出现,并非像《春香传》、《沈清传》那样典故的出现游离于需要之外,一味罗列和夸张。《谢氏南征记》在艺术成就上的高水平表现,标志韩国古典小说走向成熟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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