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传统语法和现代语法是两个不同的阶段, 本文拟从二者的研究目的、认识论、研究内容进行对比。传统语法是基石, 是语言研究的初级阶段, 其功劳不可磨灭, 不能完全否定。辩证地看待传统语法和现代语法的关系有助于语言研究的发展。
关键词： 传统语法; 现代语法; 语言认识;
Abstract： Traditional grammar and modern grammar are different stages. This paper aims to compare them from purposes, epistemology, and content. Traditional grammar is the foundation of language research and its contributions shouldn't be obscured.Thinking about traditional grammar and modern grammar relations rightly is beneficial to the development of language research.
Keyword： traditional grammar; modern grammar; language recognition;
1、 引言
从古希腊到现代, 各时代和各流派对语法的研究有着不同的侧重点, 继而出现了不同的分水岭。传统语法和现代语法的划分则是跨时代的印证, 这与形式语法和功能语法的二分方法不同。形式语法和功能语法主要是针对研究的不同层面进行划分, 而传统语法和现代语法则是两个不同的阶段。刘润清 (2013) 认为从公元前四五世纪到18世纪末长达两千多年的研究属于传统语法阶段, 这也被众多学者所认可。19世纪则被认为是一个过渡阶段, 不仅对传统语法阶段有所继承, 又对现代语法有一定的影响, 代表人物是洪堡特, 他的一些思想影响了现代语言学开端者———索绪尔 (Saussure) 。现代语法则是从20世纪初开始, 以结构语言学为开端。传统语法和现代语法的划分并不是论证是与非, 传统语法是基石, 促进了后续的研究。在对语言研究的漫长历史中, 人们对语言的认识发生了变化, 研究目的和方法也不相同, 研究的内容也不一样, 对语言的研究也是逐渐深入, 这才出现了传统语法和现代语法两阶段, 因此本文主要从认识论、研究目的、研究内容这三个方面去阐述传统语法和现代语法的差异。
2、 认识论对比
在传统语法初期, 人们对语言的认识已经产生分歧, 从而产生了“自然派”与“惯例派”。“自然派”认为语言是自然产物, 人类无法改变。“惯例派”认为语言是约定俗成, 可以被改变。后期传统语法受经验主义和唯理主义影响较大。从16世纪一直到18世纪, 欧洲一直存在着经验主义和唯理主义的争论。唯理主义的代表人物是笛卡尔 (Descartes) , 他把一定的天赋观念视为人类认识中任何真实性的基础。经验主义的代表人物是洛克 (Locke) , 他反对唯理主义的天赋观念说, 洛克 (Locke) 认为人脑里不存在任何先于经验的概念, 并且提出了“白板说”, 他认为“人出生时心灵像白纸或白板一样, 只是通过经验的途径, 心灵中才有了观念, 因此, 经验是观念的唯一来源”。哲学上经验主义和唯理主义的对立同时也影响到了语言研究, 经验主义追求语言的特殊变化, 而唯理主义则追求各种语言的共同原则。可见, 在传统语法阶段, 人们主要讨论语言与“自然”“惯性”“经验”的关系, 但是在末期, 已经有了向现代语法过渡的苗头。
在现代语法初期, 索绪尔 (Saussure) 受心理学和社会学影响较大, 他认为语言是一种社会事实, 语言学的研究是科学研究。与此同时, 弗洛伊德 (Freud) 的“下意识”“集体心智”等观点也影响着语言学家对语言的认识。众多学者已经开始探讨语言与社会、语言与心智、语言与思维的关系, 如萨丕尔-沃尔夫假说 (Sapir–Whorf hypothesis) 。在此之后, 现代语法受行为主义及心灵主义影响颇深。美国结构主义的代表布龙菲尔德 (Bloomfield) 就深受行为主义的影响, 他认为语言是一种可以用刺激─反应模式来解释的行为, 每种语言没有共性、普遍的特征。而乔姆斯基 (Chomsky) 认为行为主义的这种模型过于简单, 他在语言研究上信仰理性主义及心灵主义。乔姆斯基认为人类使用语言具有创造性, 在人脑存在一种“语言习得机制”, 并且有“普遍语法”的存在。现代语法阶段, “心理”“思维”“社会”“人脑”开始成为语言讨论的话题。并且随着认知语言学的发展, 开始探讨语言与认知的关系。与传统语法相比, 现代语法对语言的认识已经大不相同, 并且在发展的过程中, 由探讨语言个性逐步发展为探讨共性。
3、 研究目的对比
封宗信 (2006) 认为“语言学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规定、描述、解释。”第一阶段的传统语法则是规定性的。许国璋 (1986) 曾提到“语法是制约句子里的词与词的关系的规则”。传统语法的目的就是制定这些规则, 它明确规定语法的正确使用, 并以拉丁语法为模式, 在教学方面影响深远, 很多术语至今仍被使用。现代语法呈现的主要是描述与解释阶段。在现代语法初期, 语言学研究把描述语言系统作为重点, 旨在描写语言事实。随后, 始于乔姆斯基 (Chomsky) 的形式主义语言学和始于韩礼德 (Halliday) 的功能主义语言学开始想要真正的从根本上解释语言, 揭示语言的内在规律, 自此步入了解释阶段。可见, 传统语法和现代语法的研究目的完全不同。
4、 研究内容对比
传统语法注重词的形态变化、词类的划分和句子成分的划分等, 并且归纳了句子类型。单是从词类划分的角度来讲, 传统语法就经历了巨大的演变过程。在古希腊时期, 就从名动二分演变至了八大词类。这八大词类分别是:名词、动词、分词、冠词、代词、前置词、副词、连接词。在罗马时期, 瓦罗 (Varro) 根据格和时的变化划分了四个词类:1) 有格的变化的词:名词;2) 有时的形式的词:动词;3) 既有时的形式又有格的变化的词:分词;4) 既无格又无时的词:连接词和副词。 (杨嘉仪, 2013) 。此后, 保尔·罗瓦雅尔学派 (Port Royal) 把所有的词又分为了九类:名词、动词、冠词、代词、分词、介词、副词、连词、叹词。传统语法学家早已发现很难用一个标准去划分词类, 并且划分的词类系统对希腊语法、拉丁语、欧洲语言皆适用。 (许国璋, 1986) 。除了对词类的划分, 传统语法还将句子类型进行划分, 如陈述句、疑问句、感叹句。传统语法对词的形态变化、词类的划分、句子成分的划分、句子类型的划分做了系统的描述, 同时也经历了历史的演变, 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是为现代人留下的宝贵财富, 有些划分也仍然被现代所采用, 可以说传统语法功不可没。
现代语法的研究内容不再停留在表面, 而是探索语言的内在规律。在这个阶段, 每个流派都有自己独特的方法论, 甚至研究内容侧重点也不同, 这就导致了形式语法与功能语法的两大分水岭。众所周知, 语言学理论很难做到完美无缺, 将语言的形式、意义、功能分割开就注定这些语言理论带有一定的主观性。形式语法的主要研究任务是语法成分之间的形式关系, 不涉及语用和语义。乔姆斯基 (Chomsky) 是形式语法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 他认为语言研究目标应该是语言能力。功能语法则认为形式必受意义的影响, 更加侧重于语言的功能运用 (徐烈炯, 2002) 。功能语法的熟知代表人物是韩礼德 (Halliday) , 他认为语言现象的最终解释在于语言运用。可见, 现代语法包罗万象, 其中涉及了不同流派及语法, 研究内容也较为丰富。
5、 结语
传统语法是基石, 是人们认识语言的初级阶段, 它的功劳无法抹去, 所以更应该辩证地看待传统语法与现代语法的关系, 而不是一味地抨击传统语法。正是传统语法的出现, 才继而促进了现代语法。继承与改善才是语言学前进的脚步。本文作者认为传统语法和现代语法的划分目的主要是区分语言学的不同研究阶段, 并非简单的时间上的划分。很多学者认为20世纪至今对语法的研究都可以称之为现代语法, 本文作者并不完全赞同此观点。虽然本文依然将生成语法等划成现代语法阶段, 但是生成语法之后的语言研究阶段是否应该从现代语法中脱离出来, 成为一个新的研究阶段, 这一点还有待进一步的商榷。
参考文献
[1]封宗信.现代语言学流派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6.
[2]刘润清.西方语言学流派[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13.
[3]许国璋.论语法[J].外语教学与研究, 1986.
[4]徐烈炯.功能主义与形式主义[J].外国语, 2002 (2) .
[5]杨嘉仪.传统语法对词类的研究[J].考试与评价:大学英语教研版, 2013 (5)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