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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先生谈昆曲《牡丹亭》的演出过程

时间:2018-11-05 来源:民族艺术研究 作者:白先勇 本文字数:6516字

  摘    要: 昆曲是明朝时期中国文化已经非常成熟的时候产生的一种了不起的表演艺术形式, 它的文化价值和青铜器、宋朝瓷器是一样的。昆曲是我们的文化瑰宝, 这么古老的艺术形式能够走到今天, 它的那种“美”与“情”, 仍然让人感动;它美到极致, 到了接近于完美的那种境界, 充分表现了我们中华民族的美学。我们使昆曲“回春”, 恢复它的青春生命, 并藉昆曲为例把我们的传统跟现代结合起来, 给我们的中华文化复兴一个启蒙范例;这是我的梦想, 也希望在进入21世纪的承平时代, 我们再来一次中国文艺的复兴。

  关键词: 昆曲; 《牡丹亭》; 传统与现代; 演出历程; 历史经验;
 

白先勇先生谈昆曲《牡丹亭》的演出过程
 

  Abstract: The Kunqu Opera is a marvelous performing art emerged in the Ming Dynasty when Chinese Culture was quite mature. The cultural value of Kunqu Opera is comparable to that of bronze and the ceramics in the Song Dynasty. Kunqu Opera is our cultural treasure. As an old art form that is still alive today, its beauty and emotion still move us. It is so beautiful that it almost reaches the realm of perfect. Thus it fully expresses the Chinese aesthetics. We are now rejuvenating Kunqu Opera, recovering its young life and, by combining tradition and modern through Kunqu Opera, building an enlightening paradigm of Chinese cultural renaissance. This is my dream. I also hope that, we can facilitate a Chinese cultural renaissance again in the peaceful times in the 21 st Century.

  Keyword: Kunqu Opera; the Peony Pavilion; tradition and modern; the history of performance; historical experiences;

  回顾一下青春版《牡丹亭》的演出, 已经十几年了, 的确这里面有很多故事可以说, 也有很多我自己的经验。我这十几年来可以说大部分时间都投注于昆曲的推广。我自己的专业、我的爱好其实是文学或者是创作, 写小说, 喜欢写小说, 也从很年轻的时候开始写小说。我自己的专业, 念书的时候学的是西洋文学, 那时候我最着迷的就是西洋文学里面的现代主义, 完全是另外一个方向。为什么花这么大力气来推广昆曲呢?这是我在这里要讲的话题。

  一

  我学的是西洋文学, 可是我对我们自己的中国文化、中国文学一向非常关注, 而且非常关心。看看我们的历史, 从19世纪末以来, 到现在的21世纪, 我们的传统文化, 一直处于弱势, 有时候几乎快崩溃了。比起西方文化, 他们19世纪、20世纪的完全是强势文化, 可以说在文化上发言权几乎全是他们西方人的, 他们说的算数———什么是最好的戏?什么是最好的音乐?什么是最好的舞蹈?都是西方人说了算。他们的芭蕾舞、他们的古典音乐、他们的戏剧、他们的莎士比亚剧都红得不得了。我受过西洋文学的训练, 我也很敬佩西方人的成就。

  在学习西方文化的过程中, 我对中国文化更加热爱, 也以另外一种视角, 来探讨自己的文化。我们自己的文化一直衰微下去, 中华民族每个人的内心中, 都有一种伤痛———我们辉煌了几千年, 怎么会衰退下去?我想大家都有一种民族的自尊, 希望有一天我们自己的文化再度辉煌。

  因为对文化那种关切, 尤其是我们的文化衰微下来, 感觉是很痛心的一件事情。我在外面久了, 看了很多表演, 看他们西方人的表演不错, 我也很感动, 我也很佩服他们。可是总有一点, 这是人家西方的东西, 西方人的成就。我听贝多芬, 听莫扎特, 也很感动, 但是感动是有一种距离的, 不是发自我们内心这种民族的情感。昆曲我从小就接触了一下, 后来才近距离、大规模地来看昆曲。我发觉昆曲原来是我们民族这么了不得的成就, 这么了不得的一种表演艺术。我们昆曲差不多快有六百年的历史, 这么古老的艺术形式能够走到今天, 它的那种“美”与“情”, 还能让人那样感动。它是那么美, 完全是美到了极致, 但现在这么美的昆曲艺术却呈现出衰微之势, 真是件太令人遗憾的事情。如果我能让我们的昆曲“回春”, 恢复它的青春生命;如果我能藉昆曲为例把我们的传统跟现代结合起来, 给我们的传统文化复兴一个启蒙范例, 这是我的梦想。我希望在21世纪我们再来一次文艺复兴, 这并不是不可能, 如果我们整个民族都有这份心, 要使我们的文艺复兴, 那是有可能的。因为21世纪我们的内忧外患已经过去了, 现在我们是承平时代。有这个机会, 让我们再一次复兴文艺!

  二

  如果昆曲能够复兴, 这就是一个范例。所以我就想试一试, 怎么把一个古老剧种, 一种古老的艺术形式, 搬到21世纪的舞台上来, 让它重放光芒。当初我做昆曲, 有这么一份心。我对昆曲的态度, 不是做一出戏来看看, 来娱乐, 当然它有很多娱乐价值。对我来说, 每次昆曲的演出, 我自己的态度, 等于是和展览青铜器、展览宋朝瓷器一样, 是有相同的意义的。因为昆曲是明朝时期中国文化已经非常成熟的时候产生的这么一种了不得的表演艺术形式, 它的文化价值跟我们的宋朝瓷器、青铜器是一样的, 所以昆曲是我们的文化瑰宝。2001年的时候,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命名的头一批“人类口述与非物质遗产代表作”, 就有我们中国的昆曲,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是有眼光的。

  看昆曲对我来讲, 像是参加一种文化仪式, 我看到在各个大学里面也是这样。青春版《牡丹亭》在北京大学演出三次, 在北京师范大学演出一次。2005年在北京师范大学演出那次, 学生的反应之热烈, 我感觉好像触动了我们潜藏于内心的民族文化的那种DNA, 好像触动了一下子, 大家一下子就醒过来了。看这么美的东西, 是有这种效果在里头的, 所以我就投身于昆曲的宣传推广。

  那时候我做昆曲, 昆曲各方面都已经相当的衰微了。

  第一, 昆曲的演员们, 尤其是第一线的老师傅们年纪都比较大了, 都要退休了;而且中间经过“文革”的关系, 演员队伍已经出现断层。我听他们的老师傅说, 文革前后15年几乎都没有进行过昆曲的排练演出, 这就造成了昆曲表演中间人才的断层。现在头一批经过严格训练、成大师级的演员已经到退休年龄了, 所以希望年轻演员接触大戏, 希望训练出一批青年演员来接班, 这就是这出“青春版”的由来。

  第二, 观众也呈老化现象, 当时看昆曲的一般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观众。那时候很少有大学生看昆曲, 很少有年轻人看昆曲, 不了解昆曲是怎么回事。所以, 制作青春版《牡丹亭》的第二个目的, 是希望把年轻人, 尤其是大学生召唤到戏院里欣赏昆曲;而且我觉得大学生也需要这样———要亲近我们自己的传统文化, 要认识它。那昆曲就是最好的一种媒介, 它是表演艺术, 很好看。

  我想, 昆曲本来就有很强的生命力, 可以恢复它的生命力, 而我之所以选择主持制作《牡丹亭》, 是因为《牡丹亭》本身就是歌颂青春、歌颂爱情、歌颂生命的。我很谨慎地选了这出戏:一是它本身是明代的巅峰之作;二是这出《牡丹亭》是几个世纪以来在舞台上面出现最多的一出戏;三是它的确美, 词藻美、故事美, 整个结构、主题表现都很好;情真、情深、情至, 它把情的各种层次表现得最为复杂。我只能选一个, 就选了《牡丹亭》, 我自己回头看是对的, 选对了。

  青春版《牡丹亭》从2004年4月29号在中国台湾首演, 到今年已经十年有余了。现在我可以来做一个评价, 我想, 这是一个成功范例。我们到现在为止, 演出了三百多场, 在中国的大江南北都演过了。西部到兰州、西安, 最南到桂林、厦门, 中间这些地方统统去过了, 北京来的最多, 不下十几次。北京大学去演过三轮, 北京师范大学一轮;其他的大学, 南开大学、复旦大学、南京大学, 武汉大学、四川大学统统去演过了。在港台更不用说了, 我们去过两次香港, 两次台湾, 每次去台湾演, 观众都爆满。

  我们这个戏时长九个小时。我们到外国去演, 一点儿不妥协, 也是九个小时, 分三天演。在美国西岸演了四轮, 十二场;在英国伦敦演了两轮, 观众也都是满座的;到希腊雅典去演;然后在亚洲, 到新加坡去演, 所以我们全世界都巡回演出过了。

  在中国大陆主要是进校园演出, 还有商业演出, 到了很多城市, 现在也还在演, 所以说, 青春版《牡丹亭》的演出也是破了记录的。一出昆曲的戏上演那么长时间, 到现在还没有过。到2014年, 大概演了三百场, 满座率几乎达到90%, 观众总计有数十万。

  我们在大学里面演, 受到了大学生们的热烈欢迎。北大的百年讲堂有2000多个位子, 我们去了三次, 一共演四轮, 有一回是一次演两轮, 全部满座。我们在四川大学的体育馆演出, 有将近7000多人挤满了体育馆观看演出。我们到天津的南开大学演出, 学生像是要暴动似的, 礼堂只有1300个位置, 那么多学生涌进去了, 大概有1600人, 有些还站着。后来校长看着不行了, 学生还往里面冲, 校长就叫学校警卫排成一排, 把学生挡住, 学生很不高兴, 都想要涌进来看。

  我们还会到从来没有昆曲去过的地方演出, 像合肥, 都是唱黄梅戏的, 在中国科技大学演, 全是学理工的学生。去中科大演出前, 我想, 中科大学理工的学生, 没有那么热心看昆曲吧。不然, 礼堂有1800多个位置, 最后来了3000多人, 怎么办呢?学生们就统统坐在地上, 都人贴人的。校长紧张得不得了, 怕出事情, 学校警卫都来了。我们想, 第一天这么多人, 第二天、第三天会不会少一点。没想, 来观看的学生越来越多, 场场爆满。还有桂林, 第一次在桂林演出, 是在广西师范大学, 礼堂比较小, 座位大概有1000左右, 那进不去的学生怎么办呢?就从厕所里面爬进去。我想, 这个戏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发生呢?这种现象值得研究, 这些大学生花了九个钟头的时间, 挤在这里, 很多学生只能坐在地上, 但也要看。如果说有的是赶热闹来看没错, 可是要坐那么长时间也不简单。凑热闹, 头一天看看算了, 第二天、第三天还要踊跃而来, 可见学生心里还是渴望看到我们自己的优秀传统文化的。中国传统文化有这么美的东西, 它唤醒了潜藏在我们内心中对自己传统文化的渴望。

  三

  青春版《牡丹亭》是怎么成功的?我觉得它是成功的例子。而且很有意思的是, 它是海峡两岸和香港的文化精英、表演艺术精英共同打造的文化工程。这个戏的编剧、舞台设计、灯光设计、服装设计都是台湾人;那些书法家、画家也都是台湾的。编剧方面, 我们有一个编剧小组, 我是召集人, 有三位专家, 华玮教授、张淑香教授、辛意云教授, 他们对汤显祖很熟悉, 他们都是研究《牡丹亭》的专家。和专家在一起, 有点麻烦, 因为他们懂得太多, 知道太多就麻烦了, 意见就多了, 大家脑力激荡、搞不定的时候, 我就在最后做仲裁, 我们在剧本的研讨上来来去去就花了将近五个月, 因为剧本是一出戏的灵魂、根本。汤显祖的《牡丹亭》已经是经典了, 词藻精美, 不好去改了, 所以, 我们在编剧的时候, 最终确立了一个原则———就是只删不改。因为它的主题是“情”, 所以我们就围绕这个主题来进行剪裁, 将原剧五十五折删成二十七折。大家都知道, 传奇里有很多枝节的东西, 把它删成了二十七折, 就是从确定的主题出发来进行删减的。第一本我们把它定义为“梦中情”, 梦中发生一段情史;第二本是“人鬼情”, 已经死了, 灵魂回来跟梦中情人再相会;第三本是“人间情”, 杜丽娘回生, 两个结为夫妇, 大团圆。我们在剪裁的时候有一个原则:尊重古典, 但不因循古典;利用现代, 但不滥用现代。我们整个的制作都是朝这个大方向来做的。所以说, 如何把传统跟现代对接, 这就是我们最大的挑战, 我觉得这是最成功的地方。青春版《牡丹亭》到今天还能演, 就是因为我们把传统跟现代结合起来了。

  作为表演艺术, 如果要打动现代观众的心, 就应符合当代观众的审美观;如果跟当代观众的审美观不契合, 那它就不能引起共鸣。不能引起共鸣的话, 它就传不下去。所以我们说, 现代的观众, 看了太多视觉的东西, 电影、电视和舞台表演, 对视觉的要求跟明清时代、跟21世纪的要求不一样。21世纪, 怎样把有六百年历史的这种艺术形式、把有四百年历史的剧本, 放在21世纪的舞台上面, 让它怎么去放光芒?让它怎么适应21世纪的舞台?这是我经常思考的一个问题。最难的就是这一点, 怎么拿捏?现在是科技时代, 以后的表演艺术一定是与科技结合的, 科技力量的“杀伤力”很大, 一个不小心, 就会伤到原来的昆曲。有几百年历史的昆曲艺术, 已经有一套非常成熟的美学体系了。这是不好随便去碰的, 不好随便去动它的, 动了以后就会伤其筋骨。但是在保护的前提之下, 怎么把握现代舞台呢?现代舞台都是用电脑控制的, 都是西方歌剧式的开放舞台, 怎么让它适应这种舞台, 借着现代的科技把它的美呈现出来, 可能要极小心。

  我们对待昆曲的态度是非常虔诚、非常尊敬的, 那是经典, 经典就不好去乱改。现在有些现象是值得商榷的。比如没有主张地随便颠覆经典, 我不太赞成。经典不是不可以颠覆, 我想可以颠覆, 但是你得有那个本事, 有那个本事给它弄得更好。什么东西都可以改, 但是有一个前提:你得改好;改得不好, 就把它毁掉了。表演艺术一定是日新月异的, 梅兰芳就是当时的改革家, 如果他不是改革家的话, 他不可能成为一代伶界大王。如果他跟他祖父梅巧玲一样地化妆, 就不行了;他把旦角的整个形象做了改动, 他成功了。但现在我们以为京剧都是像梅兰芳那样的, 其实很多地方他都进行了改变。他改成功了, 是因为他有修养, 而且有很多有识之士在帮助他。经典不是不可以改, 但是要非常小心。我们在制作青春版《牡丹亭》时, 一方面很尊重汤显祖《牡丹亭》原着的精神, 但同时我们也注入很多现代因素。我们在舞台、灯光、服装设计方面花了很多工夫。我们的服装有二百多套, 每一件都是由苏州的老绣娘亲手绣制而成, 她们家里几代人都是做绣的;我们去找她们来绣, 每一件衣服都做得非常漂亮、非常美。昆曲就是美, 所以什么都得美, 在唯美的原则之下, 我们进行服装设计和舞台设计。

  昆曲作为中国的传统艺术, 是抽象的、写意的, 是抒情的、诗化的。要按照这个原则来做一切的设计。如昆曲的舞台设计就是抽象写意的, 是不好随便放一些实景在里面的。昆曲基本上是表演艺术, 主要看演员表演, 任何设计都要为表演服务, 不可以去阻碍它。现在有些人在做传统戏曲时, 就会犯这个错误, 弄了一台道具, 以致演员没办法发挥。现在大家看到的青春版《牡丹亭》的演出就没什么道具的, 就看一两个人表演, 这也是传统戏曲最厉害的地方。你看那个杜丽娘拿把扇子, 说“满园春色”, 你就看到满台的花;她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你就看到全台姹紫嫣红, 这就是我们传统戏曲的魅力所在。

  对演员的训练, 我们也花了很大的工夫。中国大陆有一流的演员, 我选的是苏州昆剧院的青年演员沈丰英和俞玖林, 跟他们合作的时候, 他们才二十出头, 正是青春焕发的年龄, 但他们的功夫还需进一步打磨。我就为他们请了一流的老师———张继青老师和汪世瑜老师。两位老师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打磨青年演员, 从每天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进行魔鬼式的训练;磨得那个女主角常常掉泪, 男主角排演时穿的戏服至今还留有血迹 (排练时把膝盖都跪破了) 。为排这出戏, 这些演员不仅流了血, 还流了很多眼泪, 流了很多汗, 非常辛苦, 所以我说我们这台戏是用血泪打造的。

  还有青春版《牡丹亭》的宣传推广工作也做得比较到位, 这也是我们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你的戏再好, 人家不知道, 没人看, 也不行。青春版《牡丹亭》上演后几乎场场爆满, 就是因为我们做了很多的宣传工作。所以我说, 我们现在做戏曲不能缺少现代制作观念。为什么西方的《歌剧魅影》演那么多年, 历久不衰?你看他们那张全世界都看得到的戴着面具的海报, 就不晓得花了多少工夫。我们很幸运, 我们有非常优秀的摄影师———许培鸿, 你们看到的这些美美的照片都是他拍的, 他跟拍了这么多年, 从开始演出就拍到现在, 拍了二十多万张照片。所以, 我们的每一张宣传照, 每一张海报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和设计的。我们出的有关青春版《牡丹亭》的书, 大概有十四本, 有的是论文集, 有的是图像集, 有的汇集了全国各地的新闻报道……在演出之前, 我们会举办很多讲座, 也会有很多访问上电视、上广播, 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宣传推广昆曲艺术。

  从我最初去苏州选演员, 到现在已经演了三百场了, 两位主演年龄上虽然已不太青春了, 不过已经学了一身的功夫。记得在沧浪亭, 十几年前还没有开始演出的时候, 我怕他们对游园的意义不懂, 就带着两位男女主角去游园。来到了沧浪亭, 就跟他们讲, 你们好好体会和想象一下当时的杜丽娘和柳梦梅的心态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讲完他们俩还在那里唱了一段;十几年后, 我们几个人又回到那个地方去, 他们又唱了当年唱过的同一段。现在我们全世界都跑过, 再回到原点的地方, 很有纪念性, 也很高兴, 大家都做成了一件事情。

  注释:

  1本文系孟聪根据白先勇先生2014年在北京师范大学的演讲整理而成。

    [1]白先勇.青春版《牡丹亭》的演出历程和历史经验[J].民族艺术研究,2017,30(05):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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