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指示代词是一种泛语言词汇—语法类别, 是典型的指示语。指示代词不单可以用于纯指示功能, 也可以有篇章指示 (照应) 功能, 用于语篇的衔接与连贯。本文基于叙事理论, 以俄汉文学叙事话语为例, 分析远指代词和近指代词指示功能的特点, 探讨俄语和汉语中远指代词与近指代词在时间指示、人称指示、篇章指示等诸方面的不对称性, 从认知的角度阐释俄汉语指示代词指示语在使用中的差异。
关键词： 指示语; 叙事话语; 远指代词; 近指代词;
一、引言
指示代词 (указательные местоимения) 是各种语言中普通存在的语言现象, 是典型的指示语 (дейктики) 。[1,2,3,4]“指示代词跟三身代词在来源上有密切的关系, 多种语言里都有或显着或隐微的例证。法国人W.Bang就曾注意到这个现象, 他的结论是:初民先有指示的概念, 后有三身的概念。第一身往往跟近指代词同源;远指代词又分较近较远两类, 前者大多跟第二身有关, 后者大多跟第三身有关。”[5]187吕淑湘先生这里的“三身”当然是指三个人称, 他从人类认知角度指出了指示代词与人称代词的渊源关系, 具有语言共性。同时, 也指出了各语言中的指示代词都分成两个系列, 以说话人为参照, 距离近的为近指代词, 如俄语的этот, 汉语的“这”;距离远的为远指代词, 如俄语的тот, 汉语的“那”。除了指示人和物之外, 相应地又衍生出对时间、处所、性状、方式、程度等意义的指示。这样, 除了两个基本指示代词外, 俄语还有здесь, тут, этак, этакий和там, тогда, так, такой, таков等指示代词;汉语还有“这儿、这里、这边、这么、这会儿、这样、这么样”和“那儿、那里、那边、那么、那会儿、那样、那么样”两组由“这”“那”构成的合成指示代词。在叙事话语中, 指示代词主要用于表达确定语义, “指示代词赋予名词以确定性”[6]62, 在功能上, 指示代词常常相当于有冠词语言中的定冠词, 如英语的the, 是定指的显性标志。
认知意义 (cognitive meaning) 是语言意义的一种, 强调语言与说话者心理状态之间的关系, 主要涉及智力以及事实。[]从认知的角度分析语言现象可以突出反映人对外部世界的认识, 重视语言与空间认识之间的关系, 而不是只研究语言结构本身。[8];[9]从认知角度分析叙述话语中的远指代词和近指代词, 主要凸显说话人的智力及心理因素。认知视野内的远、近概念不仅适用于物理空间, 更可以指离合、亲疏、生死等认知空间内的事实, 这一点具有跨语言文化共性。远指代词和近指代词的认知分析不仅可以体现俄汉语的语言相关性, 也可以体现俄汉两种语言的认识相关性和逻辑相关性。代词指示语系统是同言语语境相关的语义整体, 指示代词用于指示时通常要伴随说话人的手势或身势 (如目光) , 甚至还常有语气词, 如вон, вот等语言伴随手段。[10]67;[11]128虽然指示代词在语义上是确定的, 但是只是对于说话人而言, 对于受话人来说, 没有相应的伴随手段, 指示代词的语义仍然空泛、不确定。
在叙事话语中, 指示代词与先行语构成的照应关系并不完全等同于第三人称照应关系或名词性照应关系, 后两者更强调共指照应关系, 而指示代词加上名词构成的指示词组, 与其他具有篇章确定性的名词词组ИГ (Именнаягруппа) 不同, 它自然适用于已经处于说话人共同视野内的客体, 只是将客体按需要进行范畴化或由一个范畴转成另一个范畴。
二、俄语远指代词和近指代词使用的不对称
在叙事话语中, 远指代词和近指代词并不像其最初的“远—近”对立那样可以对称使用, 往往是使用этот的地方不能用тот, 能用“这”的地方也不总能用“那”。从词频使用上看, 俄语中этот的使用频率远远高于тот, 而汉语最大规模的汉字统计频度表表明:“这”位于第10个常用字, 出现138426次;而“那”却位于182位, 出现28882次。[12]130词频侧面证明近指代词与远指代词使用的不对称。
(一) 时间指示不对称
由远指代词或其派生 (合成) 的指示词组, 在对时间的指示上与近指代词具有不对称性。近指代词可以指现在, 如“这个月”“这星期”“这时”, 也可以指过去, 如“这年他上了大学;这天他病了”[12]128, 而远指代词“那”不能用于表示现在时间, 只能用于表示“过去”和“将来”的时间概念。而俄语中сейчас只能用于表示现在, 远指的тогда可以用于表示过去和将来。除了时间意义之外, 远指的тогда还可以用于事件的接点, 是对已完成事件结果的积累和骤变, 是新事件的开始。在时间的指示上, 远指代词的指示力强于近指代词, 因为“近”与确定性相关, “远”则虚化的可能性更大, 在时间的表示上, 除了当前时间, 不同的远近在过去和将来两个方向的延伸性上都可以用远指来表达。这一点俄汉语有些不同: (1) Договороттогоже12марта1905г.покаопубликованиюнеподлежит. (Ленин) /在1905年3月12日这天签订的协定暂不予公布。表示对过去某一时间的确指汉语可以用近指代词。
(二) 人称指示不对称
与俄语тот用于照应关系的独特性一样, 汉语指示代词有区别功能, 这种功能表现在指示代词可以与人称代词或名词并列出现。以人称代词为例, 人称代词与指示代词并列时可以是同位关系, 也可以是所属关系, 如:“我这人, 我这脸”, 等等。在同位关系时, 第一、第二人称代词只能与“这”并列, 与“那”排斥, 第三人称既可以远指也可以近指;而在所属关系中, “这”的用法不受限制, “那”则要视情况而定。因而, 在人称代词与指示代词并列指称时, 第一人称代词、第二人称代词与远指和近指代词的搭配具有一定的不对称性。
远指代词和近指代词的差异还可以表现在句法、语用等方面。俄语中этот可以用作句中任何名词的定语, 其指示词组因为常表示确定意义, 可以用作句子的主要成分, 而тот常常用于描述性的有定ИГ, 在句子中常只用于主语, 或用于分句之间的连接。汉语中“这”的句法自由性也强于“那”, “那”在小句主语位的时候常常是连接词“那么”的简写, 而失去 (或部分失去) 指示代词的意义。俄语近指代词的中性形式это具有很强的句法和语用能力, 作为双部句的主要成分, 通常是前部成分, 大量使用, 而то却没有这种能力;汉语的任意性 (可有可无) 指示词“这”常可以携带较丰富的语用内容, 如“责备, 不满, 无可奈何”, 甚至“疼爱, 惊讶, 感激”等语用成素在里边, 而“那”通常只表示客观上距离远或关系远的人或事物, 很少能用于表达特定的语用意义。因而, 可以说, 近指代词与远指代词不对称, 近指代词携带认知信息的能力高于远指代词。
(三) 篇章指示不对称
近指代词和和远指代词首先在使用频率上具有不对称性, этот词组的照应用法并不适用于тот, 在照应关系上, 二者同样具有不对称性。近指代词和远指代词的这种不对称源于“этот—здесь—сейчас”和“тот—там—тогда”两种坐标的差异。语言的自我中心性 (эгоцентричность) 使得言语总是表现为以自我 (说话人) 为中心, 由近至远, 逐渐离散的格局。“代词具有主-客观意义, 表达说话人对所思所言之物的态度。”[13]163远与近的对立不仅表现在距离上, 而且表现在时间、心理、思想上, 处于说话人近处的人和事物总是具有更强的凸显性, 而远处的人和事物则往往是出于与近对比的目的而被用到。使用“тот—там—тогда”定位的世界往往不同于现实世界 (或称说话人世界) , 这一坐标里的世界通常未被引入说话人视野, 未被实现, 未被切分, 而“этот—здесь—сейчас”定位的世界是说话人世界, 可以用于描写说话人世界里的人或事物, 这一点从根本上决定了近指代词和远指代词在使用上的不对称性, 近指代词的使用范围比远指代词更广泛。
通常认为тот指代上下文中提到的两个人中的后一个, 在意义上和第三人称代词相符合, 而实际上, 线性因素并不是远指代词照应的决定因素。Е.В.Падучева等语言学家都认为, 远指代词用于照应的条件应该是指代篇章中非主话题 (不是主要称述对象) 的人。这说明远指代词的使用并不只是名词短语出现顺序的问题, 而是具有深层的语用意义。тот照应关系可以有以下语用特点:
首先, тот表明说话人注意焦点的转变, 如: (2) —Рубинштейн?—вопросительно и тихоотнесся ангел к штатскому маленькому.Но тот хмуро иотрицательно покачал головой.—Этонерубинштейноваработа.Туткто-то покрупнее. (Булгаков) тот这里完成了文内说话人 (ангел) 和受话人 (штатскиймаленький) 角色的转变, 体现了说话人注意焦点的改变, 将人们的注意力引到一个新的客体 (штатский маленький) 上, 而文中对话里的это和тут则生动地表明了近指与远指的不对称性, 有人说话的地方, 往往都用近指代词。
其次, тот可以说明说话人用来指称不在注意焦点上的客体, 即使客体在说话人的视野内, 但仍不是主要的谈论对象: (3) Коротков зажег вторуюспичку.Та выстремила, и два огня брызнулиотнеё. (Булгаков) 此时远指代词标志着说话人将言语对象分出等级, 而тот所指代的对象处于远离注意焦点的层次上。例句中对Коротков主人公的描写是说话人的注意焦点, 是场景的中心, 而他所接触的人和事物则在次一级的注意力上, 因而用远指代词来完成这种照应关系。
最后, тот还标志着其先行语在说话人心理上的陌生感 (отчужденность) 。这种陌生感对于说话人来说并不取决于与客体的距离如何, 也不论是否与客体相识, 这时, тот可能成为文中人物的注意焦点, 成为文中主人公事件的中心或动力, 但对于说话人 (作者) 来说, тот指代的人物永远是“边外人士”。如: (4) У самого подъезда к совхозуагенты обогнали крестьянина на подводе.Тот плелся не спеша, нагруженныйка кими-томешками. (Булгаков) 此时тот回指的крестьянин可以是агенты的注意焦点, 但是对于说话人来说, крестьянин却是无足轻重的。
三、俄汉语远指代词和近指代词使用的不对称
俄语和汉语指示代词“远—近”的基本概念一致, 在使用时却有相当大的不同。使用相当的情况当然也大量存在, 如指示代词作定语时, 俄汉的使用情况常常相似。表示空间和时间的指示代词也可以一样: (5) Идти домой Ромашову не хотелось—там было жуткоискучно./罗玛绍夫不想回家——那里可怕而寂寞。这里俄汉语中的远指代词都有两层含义:首先是距离的存在, 主人公不在家中;再就是心理上的排斥, 主人公处于“不喜欢”的心理状态。 (6) Но тут жеонуслышалнеподалеку от себячей-тобогатырский храп. (СтадтюкИ.) /可是, 就在这时, 他听到附近有人发出响亮的鼾声。俄汉时间近指代词表明了事件正在某一相对的“现在”时刻发生。
俄汉语近指代词和远指代词代词使用不同有以下几种情况:
(一) 汉语“这”和俄语этот的错位
俄语中表达指示的手段更丰富, 可以分别将汉语“这”表达的现场指示以及对方式、性质、性状的指示用不同的指示手段表达出来。如:
“这”可以用指示语气词вот表示: (7) Вотвчёмсостоит, товарищи, классоваяподопленказаготовительногокризисапохлебу./同志们, 这就是粮食收构危机的阶级背景。
“这”可以表示性状。如: () этомупути—таковпутьксозданиювоенноймощи./沿着这条路迈进, ——这就是达到建立军事实力的道路。таков用于近指代词的定性意义, 用于总结性地将某一名词的性质敲定。由于语言表层结构的不同, “这”可用так表达, 如: (9) Такдумать, однако, нереально./这是一种不实际的想法。汉语的深层结构中“这”也是表示方式的“这样”。“这”还可以表示类别, 可以加上量词“个”, 也可以不加, 俄语则用такой: (10) Еслитакаяпрограммабудетвырабатыватьсявканцеляриях, тосведенияникогданемогутбытьсколько-нибудьполнымииединообразными. (Ленин) /如果这个纲要是坐在办公室里搞出来的, 材料永远也不会完整和一致。
(二) 指示代词和人称代词的错位
俄语中第三人称代词在篇章中的照应能力比汉语第三人称代词强, 对于先行语指称性质和类型的选择性要求不高, 而汉语对先行语动物性特征、句法位等条件的要求使得很多俄语中用第三人称代词照应的时候, 汉语用指示词组照应。当先行语是非人名词时, 汉语第三人称代词照应关系很难实现, 即使是在主语位置上, 而更常用指示词组照应, 俄语则几乎不受动物性特征的限制, 对说话人视野内的确定对象, 都可以用第三人称代词照应。俄语第三人称代词纯指示的能力似乎弱于汉语, 俄语中指示功能通常借助指示代词完成: (11) Внимательновыслушивалдоконца, потомприоткрываллевыйглазиговорил:《Этот?Даябылунегосватом!》 (Рождественская) /等人家说完, 他睁开右眼, 低声的说:“他呀, 我给他作过媒。” (老舍)
汉语的“它”可以作双部句的前一部分, 而俄语则必需用это, 第三人称代词不能用。如: (12) Нельзярассматривать《Сонвкрасномтереме》какповествованиеолюбвиаристократическихюношейидевиц, ——этопроизведение, вкотором.../不能把红楼梦看成是描写才子佳人谈情说爱的书, 它是一部无情揭露封建社会的小说。第三人称代词“他/她”也是常用来回指前文提到的人, 可以在所在小句中充当主语, 这时俄语必需用это回指作为双部句的前部分。如: (13) Осторожнейсребятами.Японимаю, чтоэтонадежныепомощники, нопомолодостислишкомсмелы, слишкомгорячи. (МатвеевГ.) /使用孩子们时务必多加小心。我知道他们是一些可靠的助手, 但由于年纪轻轻, 过于胆大, 易于浮躁。 (14) Это—высокийиплотный, широкоплечий, величественныйивнушительный—настоящийшаньдунец./他身材高大结实, 肩膀挺宽, 堂堂正正的不愧是个山东大汉。
当用来将先行成分范畴化, 而且先行成分是述谓结构时, 俄语一般用指示代词, 汉语则可以用零形回指, “他”的虚指用法使得这个代词也可以用于宾语的位置, 试比较: (15) Чтодолжнослужитькритериемдляопределениятого, чтототилииноймолодойчеловекреволюционером?Какэтоопределить?/看一个青年是不是革命的, 拿什么做标准呢?拿什么去辩别他呢? (毛泽东) 两个句子中先行的成分都是述谓结构“一个青年是否是革命的”, 俄语用это照应, 汉语的“他”此时是虚指用法, 而不是与“一个青年”照应, 此时的“他”完全可以省去而不影响句子语义的表达。汉语中当先行语为述谓结构, 照应语又不在主语或宾语位置上, 代词照应能力弱时, 常用指示词组照应。
(三) 远指和近指的错位
俄汉远、近指的基本原则是一致的, 距离远近有别, 时间有早晚, 心理有亲疏, 但在具体使用之中, 仍有差别, 甚至是相反, 这里涉及语言本身的结构、词汇的指称能力、参照的隐现等许多问题, 部分也由于远近差别的淡化而造成俄汉远近指代词使用上的错位。俄汉语指示代词使用的错位同этот和тот、“这”和“那”的不对称性相关, 俄语中тот的使用受严格限制, 尤其是构成指示词组的能力弱, 使得汉语中“那”构成的指示词组大多由俄语的этот指示词组来完成指示意义;там和тут意义的虚化也造成汉语中使用相反的指示代词或根本不用指示代词;指示代词作为时空参照的因素, 在俄语中通常是显性参照因素, 汉语里的参照因素则常为隐性, 因而表达参照意义时汉语指示代词常常缺损。请看例句: (16) Этойдевчонкенезнакомапочтительность.Снейничегонельзясделать!/那孩子是不识抬举的, 真没办法呢。 (郭沫若) 汉语“那”构成的并列结构说明谈话对象的距离性 (不在面前) , 也表明说话人心理上的排斥, 俄语中只表示客体的确定性, 将客体范畴化, 而тот指示词组没有范畴化能力。
俄语指示代词对原始指示意义的偏离使得远、近差异淡化, 因而там和тут也会出现可以互用的情况, 此时, тут已经语气词化, 在汉语中或者用实际的指示代词, 或者不用指示代词, 如: (17) Яотличнознаю, чтофранцузскиекнигитутунегодлякрасотылишь:оннезнаетфранцузского./这我清楚, 他那儿的法文书只是为了摆样子, 因为他不懂法语。俄语中тут也可以换成там, 汉语中“那儿”和“这儿”的变化则说明说话人所在的位置。俄语中тут的使用只表明一种语气, 其使用与否并不对句子的基本语义构成影响, 汉语中对这种语气词用法的指示代词可以忽略。
时空的参照差异也造成俄汉语远、近指代词使用的不同: (18) —проворчализсоседнейкомнатызаспанныйголосг.Канстагрюхина, —какойтамдураквздумалночьюразговаривать? (Тургенев.И.) /隔壁房间里传来了坎塔格柳欣先生睡意朦胧的喃喃声, “哪个混蛋半夜三更还说个不完?”俄语中时空的定位通常有显性的语言手段, 而汉语中时间参照比较明显, 空间的参照手段常常是隐性的。
四、结语
叙事话语在话语交际过程中实现多维主体, 即说话者、观察者、反映者等主体使用指示语成分实现语言单位指称功能。[14,15]从认知的角度看, 俄汉远、近指代词携带了丰富的语言外信息, 突出言语的主体性可以更深刻准确地理解原文。在代词的实际使用中, 尤其是叙事话语当中, 各种语言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代词的功能变异情况, 主要表现为指示功能的转移。代词的非指代化倾向, 以及由此衍生出来的虚化现象、指代意义的模糊性已经受到人们的注意, 因为这种非指代化倾向已不仅仅是代词系统内部的问题, 还影响到句法、语用等诸方面。俄语指示代词的虚化主要表现在远指代词和近指代词的对举表示对人或事物, 其性状、方式等的泛指意义的指示, 以及там和тут指示意义的虚化;汉语则表现在远近指代词对举的泛化意义, 以及指示域的扩展和转移等问题。指示代词指示功能的弱化现象, 具有一定的语言共性, 这与其原始意义的语言共性直接相关, 最初的指示意义是其转移意义的支撑点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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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 关于代词指示语、指示与照应的关系参见黄东晶的《Дейксис和анафора的界定与关联》 (刊于解放军外语学院学报, 2001年第3期) 和黄东晶的《俄汉代词指示语对比研究》一书,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2011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