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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中无情地遗落——物欲时代的悲哀

来源:学术堂 作者:姚老师
发布于:2016-07-13 共671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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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目】毕飞宇小说艺术创作特色研究
  【引言  第一章】穿越历史的迷雾
  【2.1】奔跑中无情地遗落--物欲时代的悲哀
  【2.2  2.3】一场灾难有多长--极权镜像后的人性异化
  【第三章】毕飞宇小说艺术的三个维度
  【结语/参考文献】毕飞宇小说的写作特点研究结语与参考文献
  
  第二章 斑驳世相后的本质人生

  90 年代以降,改革开放近 20 年的结果凸显出来,旧有价值观的日渐式微造成的信仰危机仍然没有消除,以经济发展为中心的国家主导政策使实用主义、功利主义大行其道,人们豪情万丈,跃跃欲试,一批又一批地向着成功奔去,只不过怀揣的不再是空洞的济世理想,而是切切实实的个人发财梦。此一时期的文化氛围也日益复杂。中国传统文化重义轻利、清高自许的思想早已融入人们的骨髓,最突出的表现就是精英知识分子对于金钱至上观念的不屑;主流意识形态文化则一方面全力推动经济的发展,客观上导致实用功利价值观的泛滥,一方面仍用传统价值观规束宣教人们的行为,分裂感让人们无所适从,两难境地让更多的人陷入虚伪的泥潭;代表新兴市民阶层的大众文化在众生喧嚣中炫目亮相,作为新生事物其蓬勃的生命力无可替代,然而终因欠缺底蕴给人一种肤浅庸俗之感。浸润在三种不同文化交织的氛围中,思想的迷乱、心灵的困惑无法避免。

  我是谁?哪里是我的归属?在划时代的转型期,物质上人们越来越富足,精神上却遭受了从未经历的痛苦与不安。威廉·奥格本在 1922 年出版的《社会变革》一书中提出了"文化滞差"这个概念。何谓"文化滞差"?简言之,就是由社会变革所引起的物质与精神发展的严重不平衡。90 年代中后期,中国社会经过近 20 年的改革开放,科技和工业快速发展,在这 20 多年的资本发展与积累过程中,人们尝到了物质富足和经济腾飞带来的甜头,然而,短短 20 年时间就走完欧美一个世纪社会变革历程的跨越式发展并非尽善尽美,欧美国家在上世纪初就面临的人文困境,赫然出现在世纪末的中国。人文本体的丧失、精神文明发展的滞后带来的痛感随着物质时代的形成愈发强烈深刻。

  在多重因素作用下,作家的哲学观、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不能不深受影响。迷失者大有人在。他们紧盯市场,研究大众喜好,争卖点、赚眼球,渗入了商业因素、沾染了铜臭气息的文学经济大行其道。于是乎,文学成为媚俗的商品,作家成为逐利的商人。超然物外者也自有人在,先锋文学后的文坛依然有立场不变的坚守者,脱离了先锋文学谱系的毕飞宇就是一个。他在这种种潮流中特立独行,批判、质疑、创新、转型,体现出了一种强烈的启蒙理性精神。

  什么是启蒙?按照福柯的观点,启蒙的价值表现为一种质疑批判的态度,从而将我们和启蒙联系起来的纽带就不再是对一些教义的忠诚,而是一种哲学气质,这种哲学气质具有对我们的历史作永久批判的特征。毕飞宇身上所体现出的恰恰就是这样一种哲学气质。作为反思型作家,毕飞宇了解自己最根本的局限:"我是被'彻底的唯物主义'

  喂大的孩子,现在,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一个唯心主义的艺术家。"在他看来,理想的文学,就是唯物前提下的唯心表达。当现实世界充满迷惑、艰辛、歧路和灾难时,文学的价值就是让人从表面满是灾厄的现实获得一种不可企及的意义。正是基于这种启蒙理性的精神,和对文学理想的不懈追求,在市场经济浪潮袭来之际,他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文学之路。

  就先锋作家来讲,毕飞宇并非突围的唯一一人。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以余华、格非、苏童为主将的先锋阵营集体性地倒戈,他们纷纷摒弃阳春白雪、和者寥寥的玄思哲想,冰封花样繁复、深奥晦涩的叙事方式,收起高高翱翔于文学天际的翅膀,降落人世,将目光聚焦到当下斑驳陆离的现实人生,回归传统叙事模式,以笔调亲和的本土化经验书写现实生活的细微体验。同为情感的关照与注入,宏大的历史悲悯情怀转而化为细腻的人文关怀。

  一系列佳作的出炉标志着他们转型的成功。余华的《活着》,用冷峻质朴的笔调述说了福贵--一个中国老农历经磨难顽强存活的生命历程,一重又一重苦难猝不及防突袭而来,生命中难得的温情总是被一次次死亡撕裂粉碎,在这样的苦难中,福贵懂得了担当,学会了忍受。这样质朴而伟大的作品让我们感受到余华对生命意义的终极关怀。

  格非的《欲望的旗帜》则描写了自身最为熟悉的知识分子的生存状态,作品呈现给我们的是一个欲望四处奔流的社会,格非细致刻画了主人公们欲望背后的种种复杂心态和欲望中的悲剧命运。同样,苏童 1990 年代后的系列小说,如《蛇为什么会飞》《碧奴》等也从前期的形式狂欢中抽离,他从自身的成长记忆里寻得琐细情感与人世纠葛的寄生之处,开始了自己"不预设姿态的写作",沉静而不动声色的叙述尽显中国传统小说的艺术手法。

  毕飞宇与他们的不同在于,其写作之时正是先锋文学高潮退去呈现疲态之际。从先锋文学那里他学到了叙事方式、修辞技巧,"90 年代初,我是那种拿着拐棍走路的写作,那时我跟着文学潮流走,写得不算差,不过是大路货",意识到自己的创作只是对先锋文学的模仿让毕飞宇陷入迷惘,"我从那个时候始终注意一个问题,我总是反反复复地问自己:你是谁?"这样的思考始终伴随着创作的结果就是,对于先锋文学他并未完全沉溺,这也使得其从先锋文学向传统的回归蜕变要更容易。他最终选择面对生活,而不是文坛。世纪之交的变迁中的中国成了毕飞宇继历史真相与本源探究之后文学创作的又一新的着力点。

  一、奔跑中无情地遗落--物欲时代的悲哀。

  "酥松,低温,这就是我眼中的新人际。"--毕飞宇毕飞宇洞察到了改革开放近 20 年后文化滞差带来的影响,敏锐感知到在斑斓多彩的社会现象后人们苦苦挣扎的原因,当物质文化与精神文化发展不能同步同时地进行,社会中统一的主导性文化无法形成时,各种文化形态之间的冲撞必定会给每个人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冲击。他将自己关注的目光由以往抽象的历史转移到小而轻的现实事物上,转移到城市大背景底下与人生存密切相关的小问题上。"在城市当中,或者说在我们的生活当中是如何地不知不觉地改变的,人为什么会是这样一种境遇,或者说它在城市的压力下会呈现出一种什么样的局面?这是我目前最关注的东西。目前我的小说与过去的小说相比对于人的关注好像是降低了,但是我觉得只有降低了,我的小说才能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和深度。"借此,我们不难理解毕飞宇转型期后小说创作的走向和动机。怀疑的因子下包裹的是悲悯的现实主义情怀。许多论者在谈及毕飞宇前期创作时不约而同谈到他的历史情怀,其实,对历史的关注与热情恰恰源于他的现实情怀,不同的只是关注的角度与方式--前期创作是在历史的天空借先锋叙事展开形而上的哲思,用虚构去解构,进行启蒙的努力;后来则是从海拔零度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丈量形而下的万千世相,思索人生本质。

  城市成为这一时期毕飞宇作品的主战场。

  物欲时代,城市是一个不容被忽视的存在,它始终被毕飞宇放到文学显微镜下观察、审视。与某些讲述市民话语并以前所未有的程度逼近了生活的真实,并保持了知识分子和市民社会的脉息通畅,然而对市民价值采取认同,放弃了自己的批判姿态的写作者相比,毕飞宇对于城市,始终有一种疏离感、紧张感,城市对人强大的同化力在他这里遭到了顽强的抵抗。这固然有可能与作家的文学旨趣和他对于文学前景的预判有关,比如,一种文学流派,假如未能在精神上与市民社会保持一定距离和紧张,短期内也许会受到垂青,但从长远观点看,因为其审美挑战性的缺乏,终将受到冷淡。但表现在毕飞宇身上,与城市的距离感更多的是缘于一种对于作家独立人格的认知和批判理性的精神。他总是时时刻刻对城市保持某种警惕性,人为地、刻意地不让自己在城市里陷得太深,以免被城市的洪流卷走,失去自我。正是这种对于城市的认知,使其作品中的主人公的塑造像阳光照射下的多棱镜,呈现给人斑驳陆离的多种镜像。

  1、物欲摆布下旋转的陀螺。

  现代西方文学发展过程中,对于高速发达的商品社会中人受其影响物化、异化现象的描写并不鲜见,卡夫卡的《变形记》是最杰出的代表。而毕飞宇通过对于 90 年代末人们"存在"的"勘探",将自己的笔触深入到了城市生活的深处,生动描画了在商品泛滥的物质时代人们被物欲的鞭子驱使犹如陀螺身不由己沦陷的生存本相。

  小说《遥控》全力构想了在高科技作用下城市发展到物质现代化极致后人们的日常生活。生活赋予那个居住在公寓里,体重一百九而且还在不断攀升的都市青年的只是几台遥控器,表面看,通过它们,他遥控着空调、彩电;从更深层面讲,却是城市通过遥控,格式化了他的生活、爱情和生命。古典消逝后的现代化都市可以在物质上给人们带来的全方位的体贴与照顾,但是生命的体验性和丰富意蕴呢?毕飞宇在作品中笔调一变,对都市日益加剧的物质化生活予以了尖刻的嘲讽和鄙视。

  物质时代,拜金主义、实用主义大行其道,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浪漫爱情被遗落搁置。

  在毕飞宇前期历史小说《孤岛》、《楚水》中,像小河豚与旺猫、若冰与少兰的带有自然原始,纯净浪漫的动人色彩的性爱,到了物欲膨胀的现代都市已经没有影踪,纯洁的爱抵不过现实的功利。《唱西皮二黄的一朵》中一朵为了迅速蹿红,博得电视上频频出镜的机会,可以出卖肉体,充当有钱有势的张老板的地下情人;《与阿来生活的二十二天》中阿来"每隔两三天摸一次麻将,每隔两三天享受一次稳定、持久、高质量的性爱……这就是我的英特纳雄内尔",其理想与道德情感没有丝毫关系,"性"被赤裸裸地摆到台前。更让人心酸的是《相爱的日子》中的大学生他和她。二人在城市相逢,因为都受过高等教育,都生活在城市的边缘,同属天涯沦落,一见如故。在冰冷的都市,他们相濡以沫,用身体互相取暖,传递温情成为情理中事。他们见面、做爱,维持着比较稳定的关系。抛开性不谈,他们更像兄妹。尽管二人越来越亲,相处融洽,爱情的潜流暗涌,然而谋生如此艰难,奢侈的爱情是他们从来都小心回避的话题。最后当女子从老家回来拿出两张男人照片让他帮着选时,他反复地看,选出一个她也中意的男人。故事的末尾有些许惆怅,但是没有深深的悲伤,分手是他们早就想到的结局。爱情虽好,毕竟不是面包。这不由让人想起鲁迅《伤逝》中的一句话,"人必须活着,爱才有所附丽".

  然而以他们的生活境遇来看,他们其实已经具备了爱的基本条件,却没有相爱到底。究其原因,与反抗世俗的背后有坚定的理想与信仰支撑的子君与涓生相比,她与他身上却流淌着唯利益化是举的血液,爱与不爱不是首要问题,如何体面地活下去正日益成为都市边缘青年们的"生活常识","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物欲摧毁了一切美好的情感。《相爱的日子》让我们痛心地看到,都市边缘青年在生活压力和物欲追逐中对于美好价值的疏远与背离。

  在物欲浪潮冲洗下,经受不住金钱、利益诱惑的知识分子同样不免沉沦的命运。《家里乱了》这篇小说中,作为幼儿园教师的乐果在家庭经济的压力下无奈到舞厅做了歌手,然而最终迷恋上了这一职业,以至于堕落为三陪小姐,丈夫苟泉是位中学教师,起初反对妻子行为,然而当他看到这一工作所带来的额外的收入,默认了妻子的新工作。然而最后妻子却因卖淫被警察抓走。毕飞宇通过这篇小说揭示了物欲时代金钱至上观念的极度膨胀给知识分子带来的刺激与诱惑以及精神上的茫然和失落,放弃知识分子应有的精神操守要忍受灵魂的煎熬,坚持操守却最终不免被边缘化的结局,人生的悲剧就在这两难矛盾中一次次上演。

  2、奔跑中被遗落的棋子。

  世事如棋局,博弈,竞争,牺牲,你死我活的拼杀在所难免,在意输赢的人总是视牺牲为必然,丢弃几个棋子是为了更好地轻装前行,快速抵达胜利的彼岸,有何不可?

  在以经济发展为中心的社会改革大潮中,搞市场经济就要遵循价值规律,其最明确而又最强硬的追求是"利",于是乎逐利致富成为投入这场变革大潮之人的共同目标。

  在《哺乳期的女人》中, 毕飞宇着力讲述了留守儿童旺旺因对母爱的渴望咬了哺乳期女人惠嫂的奶头在小镇引起轩然大波的故事。社会变革给江南水乡断桥镇带来不小的影响,确乎不再是以前原生态、静谧无扰的一方净土了。夹河汇进阔大的水面,水面通向外面的世界,"断桥镇所有的年轻人都是在这条水面上开始他们的人生航程的。他们不喜欢断桥镇上石头与水的反光,一到岁数就向着远方蜂拥而去".物质的充裕富足是美好生活的基础,对物欲的追求,对变化的、美好生活的渴望让年轻人一拨又一拨离开了故乡奔向外面的世界。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毕飞宇将工业社会对于乡村的影响如草蛇灰线巧妙点缀在字里行间:年幼的旺旺与爷爷相依为命的原因,"旺旺"名字的由来--整天提着旺旺饼干或旺旺雪饼,旺旺妈将没有吃过母奶的旺旺送到爷爷奶奶家同时送来的不锈钢碗和不锈钢调羹,亨氏营养奶粉,不锈钢调羹击打不锈钢空碗发出的悦耳冰凉的工业品声响,爷爷哄旺旺的食品--克力架、德芙巧克力、亲亲八宝粥、澳洲全脂奶粉,旺旺爸妈每年过年回家带回的与电视广告几乎同步的好东西--物质时代让旺旺衣食无缺;但儿童天性中对母爱的企盼却被严重忽视。断桥镇人们生活富裕了,精神领域却近似没有开发过的荒漠,亲人冷漠、乡亲愚昧、看客猥琐。仅仅惠嫂洋溢着母爱光芒的抚慰不能消除旺旺的忧伤、委屈和痛楚,仅仅物质上的满足不能遮蔽情感层面上旺旺成为时代的弃儿的命运。经济飞奔,人性中的美好却被无情地遗落了,旺旺的境遇昭示着文化滞差带来的悲哀。

  同样成为时代弃儿的还有《生活在天上》中来自断桥镇的蚕婆婆。与呆在乡村被遗忘的旺旺爷孙俩不同,孝顺的儿子使原本是养蚕能手的她"成功"地做了城里人,然而,丰富的物质生活不能抚慰她内心的孤独与失落。城市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甚至语言体系都与乡村格格不入,天天枯坐家中做"天上的神仙"使蚕婆婆无比郁闷、悲伤。只有养蚕才使她有了生活依托。在楼房中养蚕的行为在外人看来荒唐可笑,但对于蚕婆婆来讲却让她找到了自身价值--在陌生的城市生活中可资寄托的价值。小说结尾对于没有喂饱却爬上墙壁结茧的蚕的描写意味深长:

  "它们还在缓慢地吐。沿着半透明的蚕茧内侧一圈又一圈地包裹自己,围困自己。在变成昏睡的蚕蛹之前,它们唯一需要坚持并且需要完成的只有一件事:把自己吐干净,使内质完完全全地成为躯壳,然后被自己束之高阁。"在这里,那些在茧壳里面困苦挣扎的桑蚕们不就是孤独的蚕婆婆的写照吗?在物欲至上的城市生活中,蚕婆婆养蚕的行为与现代化的都市生活确实格格不入,然而作为一种生活的努力,她坚持着,就像长大的蚕们,它们的命运就是吐净自己,为自己编织躯壳,然后自己将自己束之高阁。

  3、执著追寻精神烈焰的飞蛾。

  社会变革的大潮滚滚而至,沉沦者有之,被卷落到沙滩搁浅者有之,同样也有逆物质发展的潮流,执著追寻精神清流的人们。他们如同向火的飞蛾,扑向理想的精神烈焰。

  《青衣》中的筱燕秋就是这样一只飞蛾。在变迁的时代她仍执着于纯粹的艺术理想,为成就自己的嫦娥《奔月》梦,付出了惨烈的代价。"错位"一直是毕飞宇创作关注的重要话题。错位的人生往往缘于在貌似合理、秩序井然的生活世界中,强大的社会规约1至卑微的要求却受其约束、抑制甚至无情地打压,在这种情境下,人生的困境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以错位理论审视,《青衣》中清高偏执、不入流俗的性格固然是筱燕秋悲剧命运形成的主要原因,然而其纯洁的艺术理想与正当价值追求不为物欲时代所理解却也是扼杀其艺术梦想,将之逼上绝境的关键因素。

  对于纯粹理想的执著追求不合时宜,对爱情的迷恋和索求在彻彻底底的物质时代同样的乖谬。《睡觉》中的小美曾堕落到出卖肉体为生,后被富商包养做了"二奶".倍感孤独的她为寻求"真爱",花 500 元与邂逅的男孩子在草地上睡个"素觉";当她求男孩子"接吻"时,他却向她伸出了"五个指头"的价钱。冷漠的、赤裸裸的拜金主义将爱情彻底冰封。

  《彼此毫无关联》通过叙述似乎毫无关联的几件事,写了一名大学生"周"的生活遭遇。才貌上佳,颇具才华的他奢望寻得这个时代极为稀有的东西--爱情,然而几次寻觅最终收获的却是彻骨的伤痛与冰冷,最终他在绝望中用砖头砸向自己的头颅。

  综上所述,毕飞宇对于物欲时代城市生活的讲述,既展现了在社会飞速发展中,城市物质资料的繁富、生活水准的提高对生命个体的潜在刺激与诱惑,如《哥俩好》,《哺乳期的女人》中年轻人对乡村的背离,也不遗余力地揭露和批判了急速忙碌、如陀螺旋转的物质生产模式对于作为生命主体的人的情感的摒弃与漠视,理想者追寻精神家园而不得的悲哀。慢时代所具有的优雅、闲适、素朴的古典意味在这种摒弃与漠视中渐渐远逝,再温暖的情感也抵不过炫目的钻石光芒,社会冰封、物化的程度让人吃惊。

  "酥松,低温,这就是我眼中的新人际。"在一次访谈中,毕飞宇无限感慨地说。

  的确,毕飞宇以转型期的创作实践兑现了关注人生存的最基础层面的诺言。米兰·昆德拉曾经说过,小说家的使命是"存在的勘探者",如果说,毕飞宇前期创作是艺术化地阐释与图示历史的本质,那么在这一时期,他已经转向了对现实生存本色的追寻与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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