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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影视赏析角度研究《芳华》多重审美维度

来源:淮海工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作者:张维
发布于:2020-03-11 共8351字

影视赏析论文最新范文10篇之第三篇:从影视赏析角度研究《芳华》多重审美维度

  摘要:新时代里影视作品必须为人民抒写、为人民抒情、为人民抒怀。根据著名作家严歌苓的同名作品改编、冯小刚导演的情怀文艺片《芳华》是近年来创作出的最好的电影作品之一,是一部融思想性、艺术性于一体,彰显国人审美追求的优秀影视作品。影片讲述了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军队文工团里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年男女的成长故事,展现了特定历史背景下人物的生存境况和矛盾冲突,彰显了强韧的戏剧张力,折射出独特的审美意蕴,引起了一代人的共鸣,具体表现为视听艺术的强烈穿透力、叙事审美的影像与现实交织、直面人性的幽深之处等多重审美维度。

  关键词:《芳华》; 影视赏析; 审美维度;

  Abstract:

  In the new era, film and television works must express their feelings for the people. Youth, an emotional literary film directed by Feng Xiaogang and adapted from the work of famous writer Yan Geling of the same name, is one of the best film works created in recent years. It is an excellent film and television work that integrates ideological and artistic qualities and highlights the aesthetic pursuit of the Chinese people. The film tells the growth story of a group of young men and women in the army's literary and artistic troupe in the 1970 s and 1980 s. It shows the living conditions and contradictions of the characters under the specific historical background, highlights the strong dramatic tension, reflects the unique aesthetic connotation, and arouses the resonance of a generation, which is embodied in audiovisual art. The strong penetrating power of art, the interweaving of image and reality of narrative aesthetics, and the deep place of facing human nature directly are multiple aesthetic dimensions.

  Keyword:

  Youth; film and television appreciation; aesthetic dimensions;

影视赏析

  《芳华》以"文革"时期"另类存在"的军区文工团为载体,通过建构标识时代特征的影像意象,叙述了文工团青年男女不无虚饰的芳华岁月,表达了对集体主义的控诉以及对社会丑陋现象的抨击,传达出强烈期盼社会正义回归的意愿。电影通过主角何小萍与刘峰两人于组织框架中所遭遇的事件冲突而导致的意识形态上的孤立、排斥与异化,进一步揭露了人性的阴暗面以及时代洪流对普通人的人性扭曲与修复,整个作品荡漾的是跨越时代的真诚内心,弘扬的是高尚的价值观与向上的正能量。

  该影片根据严歌苓同名小说改编。小说的作者曾说过:"我的写作,想得更多的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人性能走到极致。在非极致的环境中人性的某些东西可能会永远隐藏。"[1]2但是导演冯小刚别具匠心地遮蔽、柔化了文学作品中体现的苦痛与伤害,因此电影《芳华》还原表征特定的历史场景,更多的是进一步表达对于正义的偏爱、追求与对人性多样性的挖掘以及对青春美好芳华的歌咏。正如导演冯小刚所言:"这还是我拍的电影里头,还真是唯一一部,只是一种朦胧的,对某种细节的一种怀念,就是70年代部队文工团的一个故事,我们今天回忆起来,那是我们人生最绚丽最辉煌的一段时间。"影片中女孩子脸的纯真记忆,被放大的舞姿记忆,吐露着浪漫气息的诗意画面,显示出"波光粼粼"的唯美意蕴,折射出社会主义文艺取向的灵魂。

  一、视听艺术的强烈穿透力

  文工团在"文革"这样的特殊历史时期,具有一种神秘的超然性。电影《芳华》通过萧穗子回忆式的叙述娓娓道来,引导观影者对那段特殊历史时期的反思,并成功营造了戏剧发展的悬念,将剧情引向深入。纵观整部影片,一方面试图还原个体青春的记忆,一方面是对社会集体青春记忆的召唤。通过强烈的影视艺术效果,成功表达出《芳华》人物情感的艺术渗透、历史蕴藏的细节掏挖、主观思想的深邃表达等出色效果。

  影片通过长镜头与短镜头的交错呈现、时间与空间叠加性的自然切换,浸润着背景音乐的精致画面,所形成的影像意象如童话般,如梦如幻地镶嵌在冷酷的历史影像中,超越现实审美地镶嵌在特殊年代的现实影像中,温暖如春地镶嵌在一代人永不褪色的青春芳华回忆中。基于上述影像表达的强烈视听穿透力,影片《芳华》的视听艺术呈现出水准高超、技艺精湛的艺术震撼力与美学感染力。

  影视画面色彩和音乐意境是影片不可或缺的重要情感表现元素与审美思想表达元素,透射度鲜明的色彩与婉转悠扬的音乐通过具体与抽象的交错声画形成广阔的思想意识叙事空间,大量饱满、亮丽的色调和纯情悦耳的音乐为《芳华》的成功提供重要的基础元素支撑。

  文工团在"文革"时代具有乌托邦式的象征地位,红楼的大块统一色调与绚丽的集体青春记忆为影片提供了厚重的历史感。巨幅的领袖像悬挂在文工团广场中央,是时代的尊崇,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精神力量,伴随着领袖的逝去,布满整个银幕的红色遮蔽从天而降,显然是一种隐喻象征意味的具体表现,是用电影镜头语言来表现意念的典型[2].

  当镜头对准文工团时,映入眼帘的是舞蹈演员轻盈柔美的动作,凸显身体曲线之美、神情纯真专注之美,结合萧穗子经过墨镜、时装修饰后的自身之美,饱含青春芳华的自信与花样年华的勃勃生机。此外在文工团巨大的红旗背景墙上的伟人画像,颜色红得热烈,气势激扬,极富冲击力,彰显出鲜明的时代特色。通过虚实交织的唯美画面,质朴纯真的影像给观影者带来深刻的心灵体验。而这种冲击力巨大的鲜红色可以视为战场上刘峰等在鲜血的洗礼下来自思想深处厚重的动力源泉。西南边境战场上密布的焦化残损尸体,则暗喻战争的黑色恐怖及对人性的屠戮与戕害。影片中出现有暖人心的画面,刘峰和何小萍依偎在一起,叠加出的夕阳红色调则凸显出人生幻化与历史的沧桑感,以及魂有所依的"夕阳无限好"的美学意蕴。通过红黑两色的交替使用,暗喻青春的萌动和命运的坎坷及身不由己,给观众带来直接的视觉体验与心灵碰撞。

  在影片中,"西红柿"这个意象值得回味,以致马云在凌晨发微博称看过《芳华》后有"小时候吃过西红柿余味无穷的感觉",真诚地表达了对影片的赞许。"西红柿"显示出"隐忍"的萧穗子内心深处暗恋的美好。相较于自视甚高的郝淑雯嘲笑地拒绝了小号手陈灿送来的俗气的西红柿,萧穗子则珍惜地一口一口吃下,整个过程沉浸在美好的光晕中。萧穗子着迷于陈灿的阳光气质,内心深处自有爱慕之心,因此基于爱慕之心的微不足道的举动都能形成情感的巨大涟漪。此刻萧穗子醉心的甜蜜表情在迷蒙的意境中将芳华美好的希冀完美呈现,直接隐喻主题性应有之意即浪漫青春、纯真爱情的美好。

  影片插曲《草原女民兵》《沂蒙颂》《驼铃》以及片尾曲《绒花》那如天籁般的声音,伴随着精致的影像画面,在人物肢体语言的交错感应下,诸多煽情细节,处处充满真情,处处充满真心,把天地煽得动容变色,此情此景既是历史印迹的宽慰,也是历史印迹的悲凉,更是历史印迹的体认。在革命歌曲的萦绕下,年轻男女翩翩起舞,秀美挺拔的身姿是特有的青春靓丽风景,建构出青春飞扬姿态,其间透露着庄重、严肃、审慎甚至刻板。

  冯小刚对文工团的记忆是饱含温暖的、深情向往的,记忆影像唯美的,因此《芳华》里的视听艺术达到了理想的预期效果。影片视听方面注重细节的打磨,例如即使在高山哨所慰问演出这样极其平常的事件中,镜头下特写的雪山的白可以视为印象派纯洁的化身,精美而又温馨,表达出内在的创伤延续与外在的时空延绵。影片中"精神病患者"何小萍隐喻性地随着音乐情不自禁地在草地上翩翩独舞,并且奇迹般的精神病康复,这里可以视为强烈的外部刺激对人性本真觉醒的直接表征,光影传动的银幕上饱和鲜艳的色调,搭配上具有时代特质的音乐,传递着不可抗拒的强劲艺术张力。当"精神病患者"何小萍在草地上情不自禁地跳舞时,优美的舞姿伴随着悠扬的韵律,画面色彩强烈,当下与远方的无法超越,梦的不可实现,美得让人心碎的痛涌现出来,浸润在这种极具形式感的视觉与听觉异彩呈现中,极具感染的力量迸发出来,具有对称选择性的记忆被召唤,一段被意识形态定型书写的历史在默默形成。

  二、叙事审美的影像与现实交织

  《芳华》采用将青春生涯与革命话语相互融合的叙事方式,将特殊历史记忆融汇为多元集合,在观影者心中形成强烈的冲击力,构建起了叙事的审美期待与审美愿景。在强烈的青春元素与浓厚的青春情怀的催化下,《芳华》将大时代、大社会的风貌凝练于刹那青春芳华的人物与叙事中,整个叙事跨越二十余年的历史背景,形成色彩缤纷的故事线,构成时代洪流下小人物命运的叙述与反思。通过繁复性呈现的叙事结构与零距离的情感释放,片中呈现的青春滥觞和历史嬗变令人动容。《芳华》超越了以往讽喻格局的框架限制,跳出了揭示社会苦难的惯性思维,影片在叙事上更为舒展,格局上更为广阔,思想上更为深邃。

  路易·阿尔都塞认为:"意识形态存在于物质的意识形态机器之中,而意识形态机器规定了由物质的仪式所支配的物质的实践,实践则是存在于全心全意按照其信仰行事的主体的物质行动中。"[3]652说明思想主题确立的意义重大,可以影响整个叙事过程乃至对影片水准起决定作用。电影从萧穗子的回忆式叙述出发,由刘峰去接何小萍引出两个人的故事(文学原著中名称为"何小曼",这里暗喻"身世浮沉雨打萍"的飘零悲感),由此可见影片的精心创作。萧穗子的画外音出现,进一步表明带着观影者去感知历史的讲述者只是作为那个年代特定事件的亲历者,或者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萧穗子顺理成章地占据了观众的感知视野并作为影视显本文叙事的唯一讲述者,隐含作者对于叙事进程的话语操控作用,这样的方式让故事推进增加了客观、冷静的色彩,并引导着感官世界的畅游,具有自我回忆、自我反思、自我发现的叙事品质,并成为观影者获取影像感知的重要途径。

  影片中"文革"时期的社会动荡和阶级斗争大多消隐于影像,在文工团这样相对封闭的生活环境中,人物的青春芳华却溢出了文工团所意指的叙事逻辑。如丁丁、陈灿、郝淑雯、萧穗子、小芭蕾等人物的故事均在文工团里得到生动的演绎,人物形象刻画栩栩如生,特殊的时间与空间的设定,决定了独特的叙事元素,这样的构思布局让《芳华》的叙事在集体话语之外获得了艺术再造的历史真实。

  何小萍是《芳华》着力塑造的人物形象之一,也成为叙事主线的重要节点。言语叙事者萧穗子有同故事女主角何小萍相似的创伤性人生经历,如自小缺失父爱等。毋庸置疑,何小萍象征着遭受时代创伤的那一类人,其既自觉臣服于发出诫命的主体,又自发受到潜在意识形态的强烈询唤。何小萍故事的串联及其遭遇叙事的强烈表征看似青春烂漫的表层叙事之下真实的个体命运境遇,揭露了宏观历史灿烂处微观隐隐灼疼的生命痕迹。具体的叙事技巧为影片借萧穗子这一主观叙述视角,于片中形成一个结构性裂缝,在屏蔽某些敏感话语的同时,又有意无意地通过无意识症候引领观影者穿越萧穗子的个人经验,来挖掘话语空白和影像缝隙中潜隐的对特殊历史时期的"人"这一鲜活生命主体的深度反思[4].

  影片对何小萍的塑造是极为饱满且成功的,电影中的重要细节包括为了让狱中服刑父亲放心,胆战心惊地偷穿军装照相又慌忙寄给父亲,最终露出马脚给自己带来麻烦;练舞太过用力产生汗臭遭致众人嘲笑排斥;因不可理喻的海绵假胸罩事件受到人格的侮辱等。这样一个遭遇家庭抛弃的女孩来到文工团,本应得到集体组织的温暖,但却因为种种原因受到大家的歧视和冷漠。后期因为内心深处的彻底绝望,在高原上装病发烧拒绝上场,遭到政治部领导的无声惩罚与歧视对待,以及后来在自卫反击战中拼尽全力救护伤员,建构起其丰富饱满的叙事主体元素,表达了影视作品对于个体感知和历史深度的批判分析,以及人物命运多舛和在历史洪流中的无可奈何。

  刘峰的个体话语也是充足而丰满的,刘峰虽然被誉为活雷锋,却因为人性的自然属性触发了对林丁丁的不雅行为,更因为遇到的林丁丁不仅自视甚高,且内心深处藏着强烈的攀附心理,表面上假装洁身自好,其实是娇憨做作的自私自利,这个重要事件的结果是让刘峰彻底丧失掉命运的光彩荣耀,成为人性放逐的典型。后来经历过一线战争洗礼的刘峰焕发了性格与生命的夺目色彩,刘峰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形象,象征着那个时代乃至在当代也是充满正能量的,弘扬的是光明正义的价值观,此刻艺术的真正价值实现了。

  影片从人性大义中将刘峰从活雷锋的文本体系中抽离出来,赋予其高尚的道德情操。刘峰在海口做生意时遭遇不公正对待,这时偶遇文工团战友郝淑雯,郝淑雯怒视无耻勒索刘峰的联防队员,弥合了新时期到来之后人们巨大的物质境遇与生存境遇落差,这是影片中极为煽情的戏份。这样的叙事细节昭示着在我们内心深处坚信社会正义需要有人来扶持,邪恶势力要打压、灭绝,社会冷漠是不能容忍的,卫国英雄的血汗不能白流。影视细节将刘峰个体生命的高尚纯洁等特质凸显出来,并推崇到更高的位置摆放。刘峰、何小萍两位主角的相逢、相知、相惜,经历命运的种种挫折后一起在蒙自小镇给战友扫墓,体现出莫名的伤感。刘峰的经历让整部影片叙事呈现出起伏性与真实性的特质,也真诚地表达出时代特质、历史意蕴与现实认知。刘峰和何小萍以双重交织话语体系艺术性地耸起了《芳华》历史叙述的深层内涵与审美感知。

  三、直面人性的幽深之处

  《芳华》的主题直接指向人性的复杂,此可谓对人性主题的抚慰式探讨,直击人性幽深内核,同时又是基于将意识形态作为隐喻性象征消解于影像结构裂缝的前提之下展示出的异彩绽放的影像世界。影片并不仅仅停留于"青春"的显在表征,满足于充分展示不无亢奋色彩的靓丽青春,底蕴中流露出对灾难的刻意回避,而是用稍显清冽的批判视角来剖析"人"这一复杂主体面对客体施加的压力和制造的矛盾所表现出的价值选择:善,或者恶[4].

  影片《芳华》以一种悬置的、超脱的想象性表征去撕开人性的创伤,但是又基于弥合现实的需要,从人性、道义、情感上进行道德缝合和文化抚慰,伦理情怀发挥了它无与伦比的精神原动力。纵观整部影片,浓稠的深邃思想交融于人性幽深之处,艺术张力十足。影片始于"文革"后期,时间跨度到改革开放后的20世纪90年代,中间插入了1979年发生于中国南部边境的那场战争。光影中流溢出修复人性的潜在创伤,透视特殊时代中一群人物所经历的苦难遭际,表达了时代洪流中对善良本性的坚守,整体影像充满了审美展示的一体性特征,藉此获得了心灵的洗礼和人格的升华,彰显了人性本善的力量。

  萧穗子作为选择性记忆的叙事者,在一定程度上,她的际遇与其他女孩有质的区别。随着父亲劳改结束恢复自由,压在她身上的管制重负不再存在,自己感觉有资格寻求爱情了,终于鼓起勇气写下对陈灿爱情表白的字条。恰恰在这时,自视颇高的郝淑雯对她毫无顾忌地说自己爱上了陈灿,把萧穗子强烈示爱的热情瞬间变成了灰溜溜的冰冷,可谓对人性的极致冲击与掏挖。萧穗子人性中的隐忍与坚韧彰显无疑,最终她成了作家,以更加开阔的视野观察生活,表达生活的复杂性。

  相较于萧穗子为了陈灿可以把金牙补上继续从事自己所喜好的职业、把自己仅有的金项链交给牙齿缺损的陈灿,整个镜头是萧穗子超乎体能的疯狂奔跑,而等待她的却是爱情的彻底绝望,揭露了人性内核的残忍。从遭遇残酷现实迎头一击的萧穗子身上,我们感悟到生活绝非你所期望的那般美满如意,没有抽象的、绝对的、一厢情愿的情感,也没有完美无缺的生活,人生只能理性思考,努力进取,坚韧乐观地生活。

  影片中,舞蹈演员林丁丁则代表了另外一种人性特征,她俊俏而孤傲,清高且虚荣心很强,隐藏着攀附权贵的劣根性,在纯洁的伪装之下,躁动的却是不安分守己的娇憨做作。在这样的人性特征之下,情感的选择理所当然地带上了明显的矛盾性,并支配其言行举止。林丁丁和众人一样有那个"革命年代"特殊的羞耻观,"厌恶"凸露的女性身体,特别是特征鲜明的性感胸罩,她失去理智地撕扯何小萍的内衣,亢奋地恶意羞辱何小萍,实则是那个时代病态的反映。但是林丁丁能容许有相当权势的男性对其搂搂抱抱,这期中暗藏女性青春欲望的满足[5].林丁丁自私自利的心理导致她为了自己的声誉毁了人们心中的活雷锋,看似没有过错的表象下,实际是落井下石的始作俑者。

  电影没有压抑青春情感的艺术表现,青春情感真切的记忆深入人心,于现实认知中却也真实表现出时代人心的细微之处。何小萍的故事最能体现导演冯小刚和编剧内心的真实情感,在众多观影者心中构建起了强烈的审美期待,具体为正视历史的复杂面、不回避人性的扭曲以及在历史的压榨下人与人之间的计较妒忌与自保的伤害本能表现。文工团群体对于何小萍的敌视,一方面因为其身世地位卑微,另一方面因为其压抑性格造成自己异化于外部环境,这是其自身的悲哀,也是时代对其人性的创伤。这些细节描述均显示出何小萍自身承受的巨大生理和心理伤害。何小萍的经历更多是表达对青春美好与生存坎坷之间的纠结认识,折射出伤害的荒唐和遭受屈辱的可怕。

  在历史的限制框架下,根植于别样的人性思考,刘峰的生命存在属于特殊的"那一个".冯小刚对刘峰这一角色的塑造是开创性的,浸染的真情实感与美好精神,将政治属性下跨越不同时期的人物命运塑造的人格与人性美的混合揭示串接起整个芳华人生,这样的艺术处理,在冯小刚之前的影视作品中是极为罕见的。

  刘峰具有顾及他人的内心善良特征,这种生命底蕴在其人性中顽强生存,冯小刚借用塑造刘峰这一人物形象,揭示青春追忆里的断裂与延续,来表现一种特殊人格的历史,凸显时代的精神症结,是对当下物欲世界的警醒与批判,目的并不是为了消极的理由,而是一种乐观积极的进取心。刘峰被赋予了一个稀缺的存在意象,与我们众多普通人一样,珍视生活,满足于当下,关爱身边的常人,需要别人精神的慰藉。而我们时常是在抱怨老天不公,动辄怨天尤人,但迫于生活的无奈又不以为然,寻找自我的存在而自得其乐。

  当看到英雄刘峰落魄海口、被联防队员欺诈时,我们已经为生活的不公而激愤,惊醒的是一种维护社会公平正义反对邪恶势力的意识,瞬间激发起隐藏在心底的反抗情绪与正义精神,特别是当郝淑雯用尽全力严厉地斥责施暴者,尖锐的言语中掺杂了一声醒目的脏话,此刻观影者的眼泪差不多要夺眶而出了,这样的感受会持续地存在意识之中。但是刘峰依然安于生活,止于辩白,人物形象的鲜明特征凸显出来。这一人性特征既迥异于林丁丁嫌贫爱富的习性,又不同于郝淑雯骨子里的等级优越感,又不同于何小萍纯真、善良、与世无争的性格特征,表征的是恒久不变的、真实的敢作敢为的纯真性格,对现实存在不忿的激烈反抗态度,在人性幽深之处暗藏着情感。

  因公致残的刘峰经历过人生重大挫折后依然坚韧地坚守自我,踏实本分地生活,毫无抱怨与抵触或者扭曲报复社会的心理,唯独存在的是一颗向善的心与对公平正义的维护,因而我们的心被刘峰激起了对普通人、对周遭的事物、对自身生活形态的一种珍惜和守护。个性特征分明的人物依然在顽强地生存,美好的精神亘古不变,对光明正义的向往、人生底蕴处有节制的表现,经历的种种坎坷和建构的缤纷记忆,持之以恒的情感悟化,触发的生命悸动,涌动的人物内心,自我救赎的追寻,流淌的是超越"芳华"的长久人性意义与时代意义。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铮铮硬骨绽花开,漓漓鲜血染红它。一路芬芳满山崖。世上有朵英雄的花,那是青春放光华,花载亲人上高山,顶天立地映彩霞,一路芬芳满山崖。"当片尾曲响起,余音袅袅的吟唱,情感流荡,人生之芳华韵味在弥漫聚焦,若隐若现,牵引人生如青春舞姿摇曳生姿。平凡真实的生活,似乎不动声色的表现,但是客观存在的真实生活中就是那样的复杂难以辨析,让人心醉心痛。经历岁月摧残的青春,经得起历史反思和现实批判,芳华依然美好,精神的璀璨与不舍的眷念都包含在其中。

  电影需要给予社会人性和光明的正能量,艺术探索可以超越常规生活,但是艺术探索不能脱离真实生活,创作过程不仅需要观照现实生活,更需要具有人文情感的纯净性才符合审美认知,艺术创作者必须将电影作为人民美好生活期望的真实梦幻。影视创作必须尊重历史、尊重文化和尊重传统、坚守核心价值观,当折射这样的价值观时,艺术的真正价值才能实现。影视文艺只有真正深入人民精神世界,且必须通过真切感、鲜活性、人民性而打动人心,触及人的灵魂,才能真正引起人民的共鸣。

  参考文献
  [1] 严歌苓。穗子物语[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2] 王瑜。电影《芳华》的时代美学意蕴[J].电影文学,2018(9):93-95.
  [3] 路易·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M]//李恒基,杨远婴。外国电影理论文选。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5.
  [4] 峻冰,杨继芳。历史文化、伦理反思与人性本真的抵牾及救赎--电影《芳华》与《归来》中作者表达的比较[J].电影新作,2018(6):98-105.
  [5] 周星。从《芳华》的人物与行为细节透视冯小刚电影作品的价值观[J].艺术百家,2018(1):15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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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徐州医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原文出处:张维.电影《芳华》的多重审美维度分析[J].淮海工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9,17(09):6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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