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信息时代的成人教育价值重廓, 既要依据信息时代的蕴涵去反映成人教育价值的变迁。又要从信息时代存在的问题去揭示影响成人教育价值彰显的障碍, 还要就信息时代发展的走势, 去合理优化成人教育价值要素, 并由此突出成人教育价值在推进社会进步、拉动经济发展、传承创新文化等方面的重大作用, 为实现成人教育与社会经济的协调发展提供理论基因。
关键词：信息时代; 成人教育; 教育价值; 教育服务功能;
在信息时代背景下, 尤其是在现代信息技术更新迭代加速的态势下, 讨论成人教育价值问题, 不可忽略成人教育价值本身所具有的多元形态。因为, 成人教育不同的价值结构、不同的价值面向和不同的价值对象, 所面对的现代信息思维和信息技术就各有不同, 所驱动的价值取向或所反映的价值问题就有很大差异。在此意义上, 既要在深度认识信息时代蕴涵的基础上, 阐明成人教育价值的变迁走向, 又要在重点把握信息时代存在问题的界面上, 提示影响成人教育价值彰显的障碍, 更要在前瞻信息时代发展趋势的视角下, 对成人教育价值要素进行多种可能的合理优化, 进而真实展现成人教育价值重廓的时代风采。
一、信息时代蕴涵与成人教育价值的变迁
信息时代推进了社会的第二次进化, 现代信息技术 (主要是现代网络技术、大数据技术和计算机技术) 在社会各个领域的全面推进, 所引发的技术革命、思维革命和生存革命, 尤其是“开放、共享、兼容”的鲜明蕴涵, 不仅改变了社会经济发展的现状, 也对成人教育价值的变迁产生重大影响。
(一) 开放性与成人教育普惠价值的彰显
自儒家提出“有教无类”理念以降, 成人教育的普惠价值虽然得到了社会的广泛认同, 但受社会经济和科学技术发展的制约, 总是处于一种“惠而不普”或“普而难惠”的窘态;而信息时代的开放性内涵以及所带来的现代信息技术, 却为成人教育普惠价值的张扬提供了有效背书。理由有三:一是开放性强调要充分利用信息时代所持有的信息交流媒体的多样性、信息交流方式的多维性和信息交流范畴的跨界性等技术手段, 最大化地跨越地区差异、时空差异、文化差异、需求差异等的壁障, 将原先散落的各类教育资源进行重新整合, 构成具有时代特色的新型教育实体。二是信息化革命将引发成人教育环境的变革, 尤其是各类信息化的成人教育实体的涌现, 使成人教育资源与信息技术不再是少数机构或团体的专利, 每一个成人教育机构都能通过互联网、物联网、局域网, 或翻转课堂、慕客、创客空间等在线教育平台, 在更多更广的社会领域开展成人教育服务活动。其二, 形形色色的成人教育平台的风起云涌, 使得成人教育不再受“时空限制”, 或某种规范化成人教育模式的局促, 或某些成人教育教学程序的禁锢, 广大成教学员可以将自我的学习目标、学习时间、学习方式和学习内容, 与多类型和多层次的成人教育模式或成人教育资源进行自由组合。这必会引发广大社会成员参与成人教育的志向与兴趣, 激活广大成教学员的潜力和创造力, 个性化发展的机会和空间将得到有力放大。
可以说, 根本解决成人教育的“工学矛盾”是彰显成人教育普惠价值的重要标志。信息时代的开放性所带来的种种教育技术变革, 不仅能很好地解决成教学员在安排工作和学习时间上的种种不适与冲突, 还能使现有成人教育与信息时代的产业结构调整、岗位技术更新、企业管理细化的趋势相对接, 使得合理优化教学程序 (多业余少脱产) , 合理设计教学计划 (多实践少理论) , 适度改变教育形式 (多动态少固态) 等变革获得必要的现代信息技术支持, 成为可能与可行, 从而极大地扩张了成人教育的内涵与外延吸引, 为实现成人教育普惠价值的最大化奠定了技术支持。
(二) 共享性与成人教育产业价值的扩张
成人教育的产业价值有两重涵义, 一是成人教育本身就具有生产力的属性, 通过为产业培养和培训人才, 为产业的生产和再生产提供人才资源。二是成人教育可以拉动产业的发展, 可以通过对自身产业链的打造, 吸引更多的产业和资源为成人教育服务。然而, 成人教育的产业价值一直没有得到世人 (无论是在农耕时代还是前工业时代) 的认同, 尽管在上世纪末有过成人教育产业化的折腾, 但那只是一种单纯追求经济利益 (个体或机构) 的曲解, 是以牺牲成人教育其他价值 (比如公益价值、普惠价值等) 为代价的“市场化”迷失, 并不是成人教育产业价值合理内核的真实展现。而在信息时代的共享性蕴意, 诉求在“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现代信息技术的推进下, 注重对成人教育与社会、市场、机构、企业之间的产业链的梳理与调控, 变革成人教育原有的一些产业模式或产业行为, 形成新的成人教育“产业价值环”。更为重要的是, 随着现代信息技术 (主要是互联网和物联网) 对所有产业与行业影响和渗透的不断深入, 成人教育与各种产业之间的联系也将日趋紧密, 两者内在的互动与互补必然更为频繁与自然, 必然导致原有的政府、产业、成人教育三者之间的耦合关系, 以及相对应的“市场产业化”链条的彻底解构, 成人教育“注重整体”的产业价值将得到初步肯定。
解决“学用矛盾”无疑是成人教育产业价值的应有之义。一方面, 信息时代的共享性理念有利于“学而无用”问题的解决。以往成人教育总是围绕产业、行业、职业、专业的要求, 举办相关教学活动;而在信息时代, 知识更新的速度远超于教育内容的更新, “所传授的专业知识能否与时俱进”“能否适应产业发展的要求”等问题就成为人们认同成人教育产业价值的关键。换而言之, 如果成人教育所培养的人才不能跟上产业调整的步伐, 其产业价值就会大打折扣。而共享性思潮以及所带来的“教育资源共享、教学平台共享、教学模式共享”, 则有利于成人教育在不同产业的交织中, 构建一种“立足本行、纵横全局”的育人语境, 使学用矛盾的根本解决成为可能。另一方面, 也有利于“学用相长”问题的应答。囿于“学一行、干一行”的教育传统, 以及教育技术的种种掣肘, 成人教育普遍只能为学员传授适用于某一产业的某一发展时段的知识, 且很难根据产业发展的进程及时对学员进行知识更新, 也就产生了“学和用能否相长”的问题。而信息时代的共享思维及其独有的共享平台, 为“跨行业、跨职业、跨专业、跨时段”的教学提供了技术条件, 使得“带着问题学、学中解决问题”的教学目的成为现实。而上述两方面问题的解决, 就在客观上夯实了成人教育产业价值扩张的现实基础
(三) 兼容性与成人教育育人价值的显扬
以孟子“集天下英雄教育之”为主旨的成人教育育人价值, 主要反映在三支人才队伍的培育方面。一是培养一支在科学技术和生产技术上有所发现发明、有所创新变革的专业人才队伍。二是培训一支能掌握和运用先进的生产方法和生产工具的技术人才队伍。三是培育一支适应于现代社会经济转型要求的管理人才队伍。以往, 成人教育的育才价值总是处于一种失重状态, 注重管理人才培养, 忽视技术队伍造就的现象较为普遍。尽管这里面有着传统和现实因素的惯性作用, 但更为关键的是缺乏与社会各方面进行信息对称沟通的手段与路径。而信息时代的兼容理念, 以及通过光纤、海底光缆、信号塔、计算机终端等现代信息技术, 所构建的“勾连一切”的社会新生态, 把成人教育与整个社会连接起来, 实现成人教育与社会各方面信息交换和交流的便捷与对称, 使成人教育能通过“大数据”收集和分析技术, 及时掌握社会和产业的人才需求信息 (主要是人才需求数量、人才需求类型、人才需求标准) , 并适时调整人才培养计划与方向, 充分展示成人教育的育才价值。
当然, 解除“个群矛盾”应是成人教育育才价值展示的前提条件。其一, 要拉近成人教育的“个群距离”。受成人教育业余性特点的限制, 以往成人教育的教师与学员、学员与学员之间大多处于一种分离状态, 虽然也能通过信函和电话进行联系, 但联系的深度和广度大为局促, “求教难与授业难”成为制约成人教育育才效率与效果的主要障碍。而信息时代的兼容理念与兼容技术, 使成人教育的教师或学员可以通过现代信息技术的组合, 随时随地交流学习心得、交换学习资源、展示学习成果、共商学习问题, 最大化地密切自我与他人或群体之间的关系, 使成人教育的育人价值落到实处。其二, 要化解成人教育的“个群差异”。受站位高低, 或成长经历、生存环境、个人需求有所差别的影响, 成人教育的教师或学员之间在世界观、价值观和方法论上存有诸多差异, 特别是在学习目的、学习动机、学习需求、学习方式等方面尤为凸显, 致使“众口难调”或“志不同不相为谋”等矛盾成为降解育才价值的主要发端。而信息时代所倡导的兼容意识以及所提供的兼容技术, 能最大化地满足不同层次、不同目的、不同动机的成教学员的学习需求, 大大拓宽了成人教育师生之间和学员之间的相互协调与相互容纳的深度与广度, 有利于“因材施教”“三人行必有吾师”等优良育才传统从历史向现实的穿越。
二、信息时代问题与成人教育价值的障碍
对成人教育而言, 现代信息技术并非完美无缺, 无论是智能教育、在线教育还是慕课教育、网络教育, 其本质都是“人机对话”, 只是单纯的信息传播或数据交流, 缺少最为重要的思想交流与情感互动。这将对成人教育诸多传统价值产生负面作用。
(一) 模糊性与成人教育政治价值的“实化”问题
政治价值作为成人教育的基本价值, 不仅具有其他类教育的基本政治功能, 例如通过教学活动向学生传播社会和国家的主流政治思想, 为社会和国家培养专门的政治人才等, 它还承载了两项特殊的政治职能。一是社会教化职能。它以“化民成俗”与“学做圣贤”为原点, 通过开展各类社会化的教育活动, “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 统一社会价值观念, 树立同一道德标准和规范人们行为, 以期“礼义之所由兴”。二是社会变革职能。每当社会变革的关键时期, 成人教育总是担当起前驱者与启迪者的角色, 传播思想、坚定主义、开民心智、唤醒民众, 尤其是在阶级社会背景下, 成人教育更是承担着“促进阶级觉悟, 养成革命思想、训练斗争能力”的政治责任。成人教育政治功能在社会主义新时代显得尤为重要。例如, 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观就需要通过开展各类成人教育活动向全社会广泛传播, 党和国家的大政方针和主体思想也需要通过成人教育的发展而深入人心。
成人教育的政治价值在信息时代条件下能否持继, 则是一个社会、学界和业内需要商榷的问题。焦点有二:一是信息的可用性问题。信息技术尤其是大数据技术的广泛运用, 虽然为成人教育带来了海量的教育信息与学习资源, 但成人教育相关思想教育和社会教化的信息和资源总是以一种隐匿性、碎片性和不确定性的形态来显现, 常与其他信息或资源混在一起, 甚至隐藏在某些无关资源之下。这不仅与成人教育政治价值的“鲜明性、现实性、倾向性”秉质存在重大冲突, 还存在一个如何发现信息与寻获资源的技术问题, 特别是在广大成人学员信息技术还相当滞后的情形下, 那些海量信息或资源能否真正为成人教育政治价值添光加彩, 就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二是信息的模糊性问题。信息时代的海量教育信息与资源还会次生“似有却无、似精还粗、似是而非”的信息模糊性问题。信息和数据虽多, 但并不提供明确的答案或系统化的知识, 大量存在的垃圾信息或虚假数据, 尤其是那些宣传个人主义、利己主义、实用主义、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等无良信息肆意传播, 以及当前国外敌对势力在经济、政治、文化、新闻、娱乐形式下所包藏的各种“用心险恶”的信息, 不仅导致成人教育政治价值的“系统化”内涵和“导向性”作用难以“实化”, 更对成人教育政治价值的承继与光大造成极大危害。
(二) 功利性与成人教育文化价值的赓续问题
文化价值作为成人教育的核心价值, 既具有能够满足中国文化发展需要的特殊性质, 又秉持可以反映中国文化形态的本然属性。主要表现有二:一是传承文化。成人教育以一种文化的执着、文化的自信、文化的自觉、文化的自强, 去传承中华民族的文化传统、文化精神、文化成果、文化理想, 把传承和弘扬优秀文化传统作为成人教育发展的不竭动力。二是创造文化。它还以一种“推陈出新”和“革故鼎新”的恢宏气魄, 将成人教育的文化建设纳入中华文明与中国文化复兴的战略之内, 在“着眼于世界文化发展的前沿”与“发扬民族文化的优秀传统”高度统一的基台上, 不断创造新的文化元素, 提示新的文化规律, 发现新的文化趋势, 实施新的文化战略, 打造新的文化事物, 最大化地显扬成人教育的文化价值。
在信息时代条件下, 社会和业界却对“成人教育文化价值能否赓续”的问题存有疑问。细而析之, 这与信息时代的功利性问题切切相关。其一, 是行业内的功利。随着信息技术在成人教育领域内的全面引入, 成人教育机构和成人学习者极易习惯性地从自身的利益点或兴趣点出发, 去进行一些功利性明显的教育服务或一些目的性较强的学术活动, 而对那些耗时耗力且回报周期长和回报效益不高甚至没有回报的文化传承与文化创造活动, 普遍兴趣不高。这不仅会使得成人教育的文化传承由必然行为蜕化为偶然行为, 更为糟糕的是, 还会导致成人教育的文化创造由公益性职能异化为逐利性思维, 造成成人教育的文化价值与其他价值的的冲突与矛盾, 以致成人教育文化价值的持继失却本然载体。其二, 是外部的功利。市场化的信息开发与服务机构为成人教育所提供的服务与资源, 并非是公益性服务或互惠互利的关系, 而是某种意义上的利益或控制关系。信息技术开发与信息资源服务机构, 总是利用自己的信息与技术的垄断位置, 不仅制订很多有利于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运行规则和各种霸王条款, 来获得更多的利益, 还片面注重那些能给他们带来高利益的信息与资源;而对那些经济效益不高, 却有益于成人教育文化传统与创造的信息和资源, 则保持整体性缄默。这必然极大地压缩成人教育文化传承与文化创造的空间, 致使成人教育文化价值的赓续失社会基础。
(三) 失衡性与成人教育学术价值的平等问题
成人教育学术价值有着其他学科难以企及的优势。一是纲领性。成人教育的学术价值, 尤其是关于成人教育规律与原则、成人学习规范与行为、成人发展心理与理念等的理论成果, 不仅适用于某个时代与阶段、某些国家与地区、某些群体与阶层, 更是跨越了时空, 适用于人类社会发展的全过程, 对不同种族与文化、不同国家与地区、不同层次与类型的成人教育都有纲领性意义。二是实用性。成人教育学术研究主要是揭示和阐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身、人与他人之间的关系问题, 有着教育学、哲学、经济学、社会学、历史学、文学等诸多学科交叉与融合的大背景, 特别是有关成人教育本质属性的阐明、成人教育基本特征的确立、成人学习方法的选择、成人教育者的责任等等, 都是所有成人教育从业者和参与者的玉圭金臬。三是跨界性。成人教育的学术成果和学术事件往往会跨界为文化成果和文化事件, 在中国文化历史上有着重要站位的文化成果和文化事件, 大多与成人教育有着密切关联。而上述的成人教育学术价值能否在信息时代获得到应有尊重和平等对待, 学界和业内有着普遍的担忧。
这种担忧主在源于信息时代的失衡性问题。一是学术身份的失衡。在当下的信息技术与信息资源系统中, 成人教育学术研究尚处于一种“学科平等而空间不平等, 起点平等而身份不平等”的弱势地位。尽管在各种信息平台和学术平台上, 成人教育学科和学术研究与其他类教育有着平等的起点和相应的平台, 但不论是所提供的学术信息、学术资源或学术宣传, 与其他类教育相比却有着很大差距, 应有的学术空间和学术话语权明显不足, 只能以一种“静默研究者”或“边缘学科类”形态顽强生存。二是研究者的失衡。信息技术和信息量的极大丰富, 在为研究者提供极大便利的同时, 极可能导致成人教育研究者之间联系的疏远, 以及传统的以“讨论、争论、辩论”为核心的研究范式瓦解, 在进一步拉大了成人教育研究者之间的行业、职业、岗位、专业之间差异的同时, 还会多方位地暴露出成人教育研究者在学术思维、学科理想、研究动机、学术精神等方面的差距, 且这些差异或差距在信息技术层面上很难得到有效的校正与平衡。更为紧要的是, 上述差异或差距还会随着信息时代的新理念、新技术、新信息的持续涌现而不断强化, 造成成人教育研究者的研究动机、研究视野、研究方式、研究能力和研究成果的两极分化, 或使一些成人教育研究者产生“甘为末位”的畏难情绪, 或使“学术浮躁”成为业界的一种流行心态。这将很大程度上消解成人教育学术价值“与社会发展同步”的风采。
三、信息时代发展与成人教育价值的重塑
信息时代, 要使成人教育价值最大化, 除了要尽力消除各种阻碍成人教育价值变迁和创新的各种因素外, 还要对成人教育价值本身的各种要素进行科学的整合优化, 重点是对成人教育价值意识、成人教育价值体系、成人教育价值范围进行必要的重构, 使成人教育价值的取向与信息时代发展保持高度吻合。
(一) 重构社会化的成人教育价值意识
信息时代的信息技术 (主要是互联网、物联网和计算机技术) 不仅是一种沟通工具和信息获取方式, 也是现代人的一种生存方式。在此界面上, 成人教育价值也不再局限于成人教育经验与成果的表现, 而是现代成人的生存方式、生活方式和发展方式的展扬, 在重新把握“社会本位价值取向与个体本位价值取向”关系的基础上, 去重塑成人教育价值就成为应有之义。
树立“社会本位”的成人教育价值取向是关键。面对信息时代涌现的移动式、碎片式、媒体式, 翻转式、快餐式的成人教育形态, 以及所带来的功利性主义或个人主义的价值取向, 成人教育要树立坚定的“社会本位”价值取向, 即成人教育的价值取向必须符合社会发展的要求, 评价成人教育的价值只能以其对社会发展做出的贡献来为尺度。因此, 成人教育要本着“对国家负责、对社会负责、对人民负责”的精神, 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自觉抵御来自社会和市场等方面的诱惑和误导, 舍得放弃那些有悖成人教育发展目标的利益, 抗击那些有违成人教育基本原则的干扰, 解脱那些有损成人教育宗旨的牵绊, 去获得预期的社会价值, 把“为社会主义现代化服务”作为成人教育价值的铭勒。
关注“个体本位”的成人教育价值取向是要害。成人教育的最大价值就是为社会发展培养出适合从事相应工作的人才。他们所具备的学识、技能与品质, 既是社会对成人教育的要求, 也是成人教育价值的产生基础。每一个成人学习者的个体学习都有自己的价值, 都应得到尊重。因此, 成人教育在注重“社会本位”价值取向的同时, 也要把握“个体本位”的积极意义。要依据“以生为本”的思维, 去掌握在信息时代的知识爆炸和信息超载的冲击, 以及在成人教育资源和成人教育信息碎片化和隐性化的状况下, 全面审视广大成人个体或群体的生存性学习、兴趣性学习和发展性学习的需求, 重视成人个体的学习动机与能力差异。要正确把握成人个体的学习需求与学习环境的不同, 不仅善于“因材施教”, 根据成人个体不同的学习目标和学习阶段采用不同学习开展教育活动, 还要善于以微见著, 从成人个体的细微变化, 发现成人教育价值的新变化、新取向和新范畴, 使“个体价值为社会价值之源”成为信息时代成人教育价值重构的基石。
(二) 重组系统化的成人教育价值体系
社会信息化的全面推进, 使得成人教育与政治、经济和文化等各个社会要素都更加相互依存;同时, 伴随现代信息技术在成人教育领域内的引入, 成人教育与社会的依存关系正在影响和改变着成人教育价值的重组模式与路径。这也表明, 要在信息时代最大化地显扬成人教育价值, 必须在“整体、关联、互补”的思维导向下, 重组系统化的成人教育价值体系。
主要涉及两个方面:一是成人教育价值内容的系统化。成人教育价值作为一个层次鲜明和内在联系紧密的科学体系, 明晰其内涵三个层面之间“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相互补充”的辩证关系, 是构建系统化重组平台的逻辑原点与理论前提。其一, “履行国家责任、推进社会进步、传承创新文化、满足人民需求”是成人教育的顶层价值取向, 在成人教育价值体系中居于纲领地位, 反映了成人教育发展和创新的本质要求, 是成人教育实现整体价值观和局部价值的条件和目的。其二, “提升素质、拉动经济、淳化风尚、规范公德”是成人教育的社会价值取向, 是成人教育价值体系的主要支撑, 集中反映了中国特色成人教育的秉性和整体发展目标, 是实现成人教育顶层价值观的前提和保证。“有教无类、诲人不倦、因材施教、学而不厌”则是成人教育的实践价值取向, 在成人教育价价值体系中处于基础地位, 涵盖了成人教育的特征、原则以及行为规范等方面的价值标准, 是实现成人教育顶层价值和社会价值的基石和诉求。
二是成人教育价值载体的系统化。载体是成人教育价值系统化体系建设的承载者和依托者, 厘清成人教育价值载体内在关联, 对成人教育价值体系的系统化重组尤为重要。主要涉及各级各类成人教育组织、成人教育文化建设和社会化教育服务活动等方面。首先, 成人教育组织和机构是成人教育价值体系重组的社会载体。成人教育价值体系建设是业内所有组织和机构共同参与的系统化工程, 各类成人教育组织和机构都要在成人教育发展的大目标下, 相互配合、通力协作, 形成共同培育和构建成人教育价值体系的强大合力。其次, 成人教育文化建设是成人教育价值体系重组的传播载体。成人教育的文化建设和传播都要体现成人教育价值的本质要求, 包括传递成人教育的理想目标、成人教育的主体思想、成人教育的人文精神和成人教育的发展趋势, 向全社会展现成人教育价值的特征和力量。再次, 社会化教育服务活动是成人教育价值体系重组的实践载体。丰富多彩的社会教育服务活动有利于成人教育价值蕴涵与广大成人具体实践的融合, 让广大成人切实感受到成人教育价值与自己的内在关联, 使之不断增强对成人教育价值体系重组的认同度与参与度。
(三) 重建科学化的成人教育价值范畴
随着信息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备, 社会的发展目标和重点都将发生重大变迁, 关注政治、文化、产业、科技、文化、教育等不同社会子系统之间的协调发展, 已然成为信息时代发展的基本走向。这也表明, 成人教育的价值不能只反映它的生产力属性, 更要体现出它的上层建筑属性。这表达了两层意思, 一是社会变革离不开文化的穿针引线, 而文化的传承源于教育, 尤其是成人教育作为一种社会化的观念形态文化, 在社会变革中起着重要作用。二是成人教育活动依赖于和取决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从成人教育发展史看, 有什么样经济形态的社会, 便有什么性质的成人教育。当新的生产关系代替旧的生产关系时, 成人教育就会产生与之相适应的变革, 成为推进生产关系变革的重要力量。换而言之,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 尽管成人教育的生产力属性以及产生的经济价值得到充分展显, 但它的上层建筑属性及其价值 (例如政治价值和文化价值) 并没有消失, 且随着社会系统协调发展, 特别是中华民族和中华文化的复兴而显得更为重要。如果只是片面关注成人教育的生产力属性, 而忽略了成人教育的上层建筑属性, 那么成人教育价值范畴肯定是有缺陷的。因此, 以“生产力属性与上层建筑属性互补”的科学态度去重建成人教育价值范畴, 就显得极为必要。
这里要注意两种倾向:一是防止单一产业化倾向。在重组过程中, 既要注重成人教育生产力属性及价值的重要作用, 又要预防产业化思潮的再次泛滥。应在上层建筑属性及价值的引领下, 去把握生产力属性和价值, 及明确价值的目标与追求, 实现两者的互补与互塑, 彻底铲除“恶性生源竞争”“结构失调”“地方保护”“发展不平衡”“乱收费”等不择手段追求经济利益的恶性行为滋生的土壤, 纠正社会和民众对成人教育价值范畴的误读。二是防止片面政治化倾向。在重组实践中, 要充分发挥成人教育为政治服务的功能和传统, 但不能把政治功能等同于上层建筑属性及价值, 而要从“成人教育与政治是一体两面”的固态思维中解脱出来, 消除以政治作用大小作为评价成人教育价值的标准的悖论, 在高度注重生产力属性及价值的基础上, 稳步彰显与实现上层建筑属性及价值, 从源头上改变社会和学界对成人教育价值范围界定偏失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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