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称赞表现是人们在人际交往中, 为了创造和维持更好的人际关系, 让交流更顺利进行的一种不可缺少的“润滑油”。然而, 如果不能正确理解和恰当把握日语中男女性别差异这一重要特征的话, 往往会使交流陷入尴尬。本文试图结合合作原则、礼貌原则和面子威胁理论从语用学角度, 弄清楚“称赞”表现以及其存在的性别差异。
关键词：称赞表现,性别差异,语用比较
Holmes (1986) 给语言中的赞扬表现定义为:说话人对他人尤指听话人所具有的某种优势 (如财物, 技能或性格等) 明确地或隐含地进行积极评价的言语行为。称赞表现在日常生活中“作为一种创造、维持社会关系的‘润滑油’”?[1]被频繁地使用。然而语言的主体是人, 性别区分这一客观存在的社会因素决定了语言会带有性别特征。本文欲结合格莱斯 (Grice) 的合作原则、利奇 (Leech) 礼貌原则以及Browm和Levinson提出的面子威胁论对数据进行比对, 分析日语称赞语中性别表现的语用区别。
一研究方法
应答语是在一定语言文化背景下, 人们完成利用称赞语进行交际必不可少的部分。所以称赞语和应答语必须配对使用, 构成了相邻对。因此在研究称赞表现时, 不仅要研究怎样称赞、应答, 还要对称赞什么、男女在称赞以及被称赞时是接受还是拒绝进行研究。
为了使数据更接近人们的日常生活中的语言, 本文从当代14部日本影视剧中收集到共391对称赞表现。
二日语称赞表现形式的性别差异
将收集的称赞表现细分后发现日本人在称赞对方时往往使用「格好いい、かわいい、すごい」这些肯定的评价, 依据是否使用了肯定评价, 将日语中称赞表现分为只使用肯定评价称赞、肯定评价称赞+其他信息、不使用肯定评价称赞三种表现形式。
例1只使用肯定评价称赞
(耕太郎はアンちゃんが彻夜で寝まずに照れ照れ坊主を作るのを分かったあと、感动のあまりに、ひなこの家に住もうと决めた。)
耕太郎:とにかく、これからもわがまま禁止、赘沢禁止だけは変わらないかなあ。
耕太郎:でも、少しぐらいなら许してやるよ。
アン:へ~、成长したよね。
耕太郎:うるさい、人のこと言うなぞ。『Oh!my girl』第2话00:45:27
例2肯定评价称赞+其他信息
(耕太郎は女优であるアンちゃんの独占を取った。)
安野:すごいじゃん、アンちゃんの独占取れるなんて。编集长、喜んじゃってるし、これで昨日の汚名返上かなぁ。
耕太郎:まぁ、一応そうなんでしょうけど。『Oh!my girl』第1话00:22:44
例3不使用肯定评价称赞
(ルカはミチルと武を自宅で食事をしようと诱った。)
武:仆も手伝います。いい香りですね!ローズマリーですか?
ルカの母亲:わかる!?料理得意なの?
武:ええ、バイトがらみで、料理は多少勉强しています。
ルカの母亲:违うのね、最近の男の子は。
武:いえいえ。『ラスト·フレンド』第5话00:10:45
分类后发现, 不论说话者性别, 只使用肯定评价表达称赞多达241处。且男性的使用率更高。而肯定评价称赞+其他信息、不使用肯定评价称赞这两种表现形式上女性的使用率要更高。
美国哲学家格莱斯 (Grice) 认为, 在所有的语言交际活动中为了达到特定的目标, 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存在着一种默契, 一种双方都应该遵守的原则。即所谓的“合作原则”, 包括: (1) 数量准则,(2) 质量准则,(3) 关联准则:说话要贴切,(4) 方式准则。可以看出男性比女性更遵守合作原则。而女性违反了数量准则、关联准则和方式准则。我们不能理解为女性破坏了会话, 女性正是出于谦虚或想深入对话, 故意采取更礼貌的表现形式。
利奇 (Leech) 提出礼貌原则。其中策略准则为其他准则之根本。我们将“使他人受惠最大”扩展到Leech限定的指令和承诺以外的其他言语行为, 可以发现受人赞同、夸奖等都属于受惠的行为, 且“越直接、越强烈的夸奖使听话人受惠越大”。也就是说, 直接的夸奖是礼貌的。
在不使用评价语称赞方式中, 女性比男性使用的次数多。此时女性违反了方式准则, 采用了较委婉的称赞形式。但依据礼貌原则来解释, 不难发现女性采用了礼貌原则中的策略准则。Browm和Levinson (1978) 提出面子理论, 他们认为许多语言行为本质上是威胁面子的。为了避免这一行为, 每个典型人必须采取补救策略去减轻语言行为的威胁程度。因为评价语有一种比对方更了解事物或更有知识这样的社会感知, 与男性为了表达男性的强大, 使用评价语来称赞别人相比, 女性更多选择尊重别人, 不直接评价。
三日语称赞回应的性别差异
应答方式不仅受文化和社会的价值影响, Herbert (1990) 指出, 还与称赞者与被称赞者的性别有关。 (2) 本研究重新考察了将性别区分时以上四种应答方式的差异。
在所有文化中, 谦虚都被看作是礼貌的表现。金田一春彦认为“日本人的礼仪应该是轻视自己、慎重自我表扬。”Mizutani也说“在日语中, 如果受到表扬, 首先要否定, 部分肯定并归于其他为好。”然而根据结果可得人们在受到称赞时更乐于接受, 基本符合合作原则, 但又与先前语言学家的结论相矛盾, 也违反了礼貌原则的谦虚准则。这证明礼貌原则存在局限, 忽视了一定情境中可能决定礼貌的环境因素与礼貌的得体性。考虑礼貌问题, 不应忽视说话人与听话人的社会地位及身份, 说话的环境场合。鉴于此, 为体现自己是与被称赞的个人形象一致时, 而采取积极的礼貌策略。
当受到表扬时, 男性108次采用接受, 68次拒绝, 而女性155次采用接受, 60次拒绝。由此看出, 当女性受到表扬时, 她们更乐于采用积极的语言行为来推进会话。而男性更趋于采用消极方式对待称赞。在拒绝称赞时, 男性对女性的称赞更容易被拒绝, 而女性之间的称赞却很少被拒绝。人们在社会中充当的角色等在很大程度上制约着语言的使用。社会对男女行为方式有不同的期待和要求, 这些已深入人们的观念中, 使人不得不规范自己的言行。如果受到不如自己的女性的称赞时, 男性往往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以维护男性的自尊和独立。
Brown和Levinson认为面子威胁行为大小的估算包含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的“社会距离”、“社会权势”和特定的文化中, 言语行为本身所固有的强加的绝对级别。用公式表示如下:
Wx表示面子威胁行为大小, D (S, H) 表示说话人和听话人的社会距离, P (H, S) 表示听话人相对于说话人所拥有的权势, Rx表示一种文化中面子威胁行为的强加级别。
以例1为例:
アン:へ~、成长したよね。
耕太郎:うるさい、人のこと言うなぞ。
耕太郎是成年男性, 而小杏是家喻户晓的童星。由于社会距离和拥有权势的不同, 小杏采用了威胁面子的语言表达。耕太郎也出于这个原因, 使用了近乎责备的表达形式。
ルカの母亲:违うのね、最近の男の子は。
从日本文化“内与外”的角度来分析, 小武是女儿的朋友, 又是初次见面, 琉可的妈妈与小武有很大的社会距离, 所以琉可的妈妈在表扬小武时, 采取了礼貌的表达形式。
四讨论
综上所述, 日语称赞表现形式上, 虽然男性使用评价表达频率较高, 但没有看到明显的性别差异, 呈现出总体一致部分差异的情况。在应答方式上男性比女性更容易称赞也更容易拒绝别人的称赞, 相反女性无论是称赞还是应答都采用更礼貌的形式。本文从称赞形式和应答方面来探讨日语称赞表现中存在的性别差异, 难免会有片面。今后, 还应从称赞对象、称赞者与被称赞者之间的社会地位等着手, 全面分析日语称赞表现中的性别差异。
参考文献
[1] 金庚芬.「会话に见られる「ほめ」の対象に関する日韩対照研究」.『日本语教育』[J].日本语教育学会, 2005 (124)
[2] 金庚芬.「「ほめの谈话」に関する日韩対照研究―日·韩大学生の会话データを用いてー」[D].日本:桜美林国际学院大学院, 2006
[3] 瀬田幸人, 木田祥恵.「积极的ポライトネスにおける「ほめる」行为―ジェンダーの视点から」.『冈山大学教育学部研究集録』[C].冈山大学教育学部, 2008 (137) :103-114
[4]何兆熊.新编语用学概要[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