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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南小调的特点和艺术魅力

来源:学术堂 作者:姚老师
发布于:2014-09-02 共4245字
论文摘要

  甘肃陇南地区文化遗产特别丰富,各类民歌浩如烟海,形式五彩缤纷,有山歌、花儿、小调、号子、社火曲等,其中最成熟、最有特色的当属小调。陇南小调表达爱情、祈求幸福,诉说哀愁、抒发悲苦,真实地反映了当地的历史、社会和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是认识陇南历史、社会、民风民俗的宝贵文化资料。陇南小调经历了时代的锤炼,日臻完善,具有了无比顽强的生命力,并以其摄魂夺魄的艺术魅力和土味浓烈的艺术风格震憾着千万人的心扉。

  一、陇南小调的特点

  陇南小调植根于陇南这块沃土,其倾诉情感的内容和赋比兴的创作手法,与《诗经》极为相似。据说发端于民间,位居《六经》之首的《诗经·秦风》之《车辚》等四首诗歌就采录于陇南地区。这里多民族杂居,其民歌风格既有氐羌族的悠扬豪放,又有汉人的缠绵悲伤,还有回族花儿的婉转细腻,因此具有明显的民族融合特征,小调也是如此。

  陇南地区称小调为“曲子”,曲调优美动听,多使用民族五声调式,节奏灵活多变,风格清新自然,音乐形象突出。曲子多属分节歌的形式,一曲常具有多段唱词。歌词格式多样、富于变化,除七字句外,也有长短句式;除二句、四句式常见外,也常有非对偶的三句、五句式等结构;唱词中大量的衬词如“啊”、“呀”、“哟”和方言的使用,使小调不但格律化、丰富多变,而且更加贴切、生动。

  陇南曲子以独特的音乐形式,或叙事,或言情,或控诉压迫的深重,或抗争命运的悲苦。特别是较多地反映了农村劳动妇女的婚姻爱情生活及其悲惨的命运。有些经典唱段形成了多种变体,以或柔美、或哀怨、或悲愤的情感,用丰富多变的节奏和婉转流畅的旋律或独唱或对唱或一领众和地演唱;加之丝弦乐器的伴奏,采用加花装饰和托腔垫腔等手法,使音乐更为优美动人,音乐形象更加鲜明。其唱词内容包罗万象,数不胜数,勾勒出很多鲜活的妇女形象,以高度的概括力和尖锐的批判锋芒触及到传统女性社会生活的多个方面,从而使这一主题获得了广泛的社会意义。

  二、陇南小调中唱出的旧中国女性的悲情人生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女性一生都在“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思想压制下度过,多少女性正常、自然的情感需要、生理需要被无情淹没。

  陇南小调不像《楚辞》中的歌谣那样热烈而富于幻想,充满浪漫主义色彩。贫瘠的大山深处,被称为“花儿”的女人们艰辛地创造着现实生活,也创造了小调,并借此来抒发她们内心的压抑和苦闷。陇南小调呼唤亏枉、表达悲伤,说明女性要承受来自社会和家庭的双重重压,从中可以真实而深入地透视出旧中国女性的悲情人生。

  1.悲情一:饱受歧视的童年时代——“女子娃”角色在重男轻女的旧社会,身为女性,本身就是不幸。她们从“女子娃”开始,就得面对泪涟涟、血淋淋的残酷现实。康县岸门口的曲子 《烟花告状》,这样地控诉了她们的不幸:初一十五庙门开,进了庙门拜三拜。/ 变牛变马我都去,万世莫变女裙钗。/ 一岁两岁吃奶娘,三岁四岁离娘怀。/五岁六岁学针线,七岁八岁进妓院。/ 挣得银钱爹妈爱, 挣不得银钱皮鞭排。/三天不吃阳间饭,四天上了望乡台。/ 望乡台上回头看,只见爹妈哭哀衰。

  曲子诉说着一个“女子娃”的不幸遭遇。悲怆的独白中浸透着无奈的凄凉,可以说是用音乐包装起来的血和泪。她宁可做牛做马,也不做女子娃,女人是何等的低贱呀!这是一个女人向现实愤怒地抗争。七、八岁的女孩儿正在天真烂漫的孩提时期,却被强行送进妓院,确切地说,她们就没有“童年”!一朵稚嫩的花蕾未及开放,就被扼杀在“妓院”和“皮鞭”中。这就是“烟花告状”展示给世人柔弱女童——女子娃的悲惨遭遇和不幸人生。

  旧社会,母以子贵,如果生了女孩子,丈夫全家人就会嫌她福浅命薄,女婴就会遭遇嫌弃,殃及产妇无人接生,无人照顾,连娘家人都直不起腰杆。女性从婴儿时期开始,她本人及其母亲被歧视的命运从此就开始了。于是,一个女人的命运被押在了生男生女的赌注上。康县嘴台小调《十月怀胎》真实地唱出了一个少妇的悲情:“……怀胎四月八,朝拜女菩萨,保佑小奴家,养个儿子娃。”

  如此质朴的四句独白,活脱脱刻画出一个为不公的命运支配,无助且无奈,只得跪拜在女菩萨脚下,默默祈求、保佑她“生个儿子娃”的无助少妇形象。她伤感、孱弱无助的形象和可怜无奈的独白,揭露了当时社会的冷酷无情。女子娃渐渐长大,父母生怕家教无方而受人非议,早早管教她们不得出门半步,不能有丝毫的非分之想和半点不轨动机,否则会被闲言碎语淹没,被世俗观念摧毁。成县纸坊的曲子《女儿十八春》就唱出迫于封建礼教和旧的世俗观念,对女子娃囚犯一般的管束:“女儿十八春,爹娘要操心,高打上院墙紧守大门,/ 院墙九板高,大门九道巡,权是神仙他也难得跳。”

  对付一个“十八春”的“女儿”,“院墙”被“高打”至“九板高”,“大门”被“紧守”到“九道巡”。这架势俨然是在囚禁一个杀人越货的囚犯。小调用这种夸张手法呐喊出人间的极度不公。这种直白的呐喊,给世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像。

  2.悲情二:受尽摧残的青年时代——“媳妇子”角色那时的女子娃尚未成年,就充当起劳力担负繁重的家务劳动,而后她们被爹娘视为抛出之物,早早嫁出,角色转换后苦难将会更加深重。旧时的陇南多是包办婚姻,“媳妇子”的地位十分低下,三纲五常是她们的枷锁,严格的礼教戒律是她们言行的桎梏,她将受尽婆婆一家的无情摧残。成县纸坊的曲子《摘豆角》唱道:爹娘爱钱卖了我,卖给旁人受折磨。/清早担水四十担,到晚推磨二斗半/出了磨房星宿全,天亮纺棉三两三。/家又大来人又多,洗脸水烧了多半锅。/砍下湿柴拢不着火,吹死吹活火不灼。/吹来吹去吹着了,头发眉毛燎着了。/公公骂来婆婆抓,小姑子过来拔头发。/丈夫鞭子往下落,浑身打成肉索索。/ 这样的日子咋样过,宁愿死来不愿活。

  小调用了夸张的手法历数了这位苦命的媳妇子一天的工作:她从天一亮起床,就开始了十分繁重的劳动,女人和男人的活计都得做,待到磨完“二斗半”已是半夜“星宿全”了。还要烧“多半锅”洗脸水,而烧水的柴火却是生枝湿柴,不得不爬在炉灶前“吹死吹活”,但那湿柴就是“不灼”火。

  而待到吹着时,却已是“头发眉毛燎着了 ”的惨景。此时她得来的却是“公公骂来婆婆抓,小姑子过来拔头发”,那位本该为她分忧、保护她的丈夫,却丧尽天良地“鞭子往下落”,把她“浑身打成肉索索”。

  《摘豆角》 给人以震撼,唤起人们极大的同情,虽似叙事,却浸透着血和泪的控诉。在这样的控诉后,激起了她极大的愤懑,终于爆发出以死抗争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这样的日子咋样过,宁愿死来不愿活”。如此朴素准确、形象生动的刻画,使这位苦命的媳妇子形象跃然纸上,唤起人们的同情和共鸣,其现实意义和社会意义不言自明。

  再如岷县城郊回民曲子《索菲亚诉苦》:……白天里挑水三十担,一晚上推磨五更天。/我家的尕男人见不得我,四股子麻绳捆手脚。/我家的贼婆婆见不得我,一晚夕拿锥子身上戳。/我家的尕小姑子见不得我,白天黑夜拿剪子身上挝。/青石板我就当睡炕,半个冰来半个子烙。/睡在半晚上贼婆婆吼,手拿上扫帚往我门上走。/ 揭开了被子把炕扫,灰尘儿落在我的身上。

  这里以同样的手法塑造了苦命媳妇子形象,而其中的反抗情绪尤为突出。她蔑称“尕男人”,发泄了她对“四股子麻绳捆手脚”的施暴者的轻蔑;而用“贼”定位那位“婆婆”,极度丑化了“拿锥子身上戳”她的恶婆婆的丑陋形象。这是苦命媳妇子对强暴者的一种反抗。

  在这种悲惨的境遇下,女性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丈夫身上,而有时这种寄托也成了奢侈的妄想。“洋烟花的骨朵子,害死了多少媳妇子”。旧社会吸食洋烟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使多少富足的家庭走向困苦,使多少人妻离子散,大烟把人吸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造成的结果就是卖房、卖女儿、卖老婆。这是旧中国女性们最悲哀的事情。

  3.悲情三:悲苦凄凉的中老年时代——“婆娘”角色陇南小调大量地反映了不幸的“女子娃”和苦命的“媳妇子”的悲惨命运,也有很多反映作为“婆娘”角色的中老年妇女的凄苦境遇。岷县城郊小调《十重恩》这样唱道:第七重深恩,儿大离了母,闲游闲玩不听娘张主,玩钱赌博家缘全不顾,听上了妻言忘了生身母。第八重深恩,儿把生意做,儿行千里母耽万里忧,喧哗饮酒性命全不顾,损失了资本难回家乡路。第九重深恩,老母八十岁,腰弯头低行动不伶俐,为儿为女把心肝操碎,为儿为女受够了万种罪。第十重深恩,老母有灾难,好象风灯熄灭在眼前,一生劳苦受尽饥和寒,儿女们虽多哪个来替换。

  历经千辛万苦生了儿子的,田地有人耕种,香火有人延续,是“命大”的婆娘。儿子长大成人,好不容易由媳妇熬成婆婆,一生为儿女操碎了心,苦尽甘来,按常理应该享清福了,但她们也难以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受后代敬重的“伟大的母亲”;悲苦凄凉的中老年婆娘的日子又开始了:饱受折磨的媳妇子往往会报复她,儿子如果再不成器,寄托于儿子身上的希望又遭到破灭,这又是女性们最大的悲哀。

  “女子娃——媳妇子——婆娘”,旧中国女性三种角色,也是她们命运的三部曲;生活的极度苦难、精神的无情摧残、情感的压抑扭曲,构成了她们悲情人生的主要内容。观其一生,衣不遮体;忍饥挨饿,活着缺少关爱,死去无人知晓,过着蚂蚁一样卑微的日子。她们的悲伤情绪无法诉说,不为世人所知,小调成为她们借以控诉的渠道。尽管她们的个体意识在诸多枷锁和镣铐下显得弱不经风,寡不敌众,但她们依旧执著。她们不要僵硬的封建礼教也不想失去作为人的基本权利,她们有爱有恨有情有义,更有着明确的追求,而这些都让她们在不可抗拒的封建礼教压抑下苦苦挣扎、呐喊着。

  这就是从陇南小调中透视到的旧中国女性的悲情人生!

  三、结 语

  民歌不仅有绚丽多彩的音乐形象,而且有丰富的文学内容和很高的文学、研究价值。

  正如同马克思曾经强调的那样,“每一滴露水在太阳的照射下都闪耀着无穷的色彩”。陇南小调经历了时代的千锤百炼,有着无比顽强的生命力,并以独特的慑魂夺魄的艺术魅力和土味浓烈的艺术风格震憾着千万人的心扉。它大胆地唱出了旧礼教下女性觉醒的心声,也展示了被贬为山野小曲的小调所蕴含的精神追求,让人在如泣如诉的故事中品味朴素的人生,体验生命的价值。尽管这些故事是悲剧,但悲惨凄烈的故事更多显现的是做为人的个体对于生命的渴望和追求。这一幕幕悲剧以肝肠寸断催人泪下的动人情境中给我们展示旧中国女性所不可扼杀的情笃志坚的信念和觉醒的心灵。

  建国以来,女性的生活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陇南小调随之进入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小调所反映的旧中国女性的悲情人生已成过去,历史已经翻过了这沉重的一页。新的时代将赋予陇南小调崭新的内容和形式,这些内容将更加丰富,这些形式也会更加多彩。保护和挖掘旧的陇南小调,创新今天的陇南小调,将会使这朵艺术奇葩散发出更加迷人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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