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全文对等级观念的叙述和把握
为了更好地体察作者所描述的等级观念,本文将对作者、等级观念的叙述过程进行总体性的分析,厘清文章的内在逻辑,给后文的分别论述奠定基础.
就全文而言,作者开篇点题提出了美国社会中广泛存在的等级观念问题.他着力强调本文中所论述的等级观念问题在美国社会中,以一种隐蔽而又真实的方式存在着.这一观念之所以隐蔽,是因为上到美国宪法,下到各种新闻媒体,都在努力地把美国描绘成一个高度自由而平等的国度.这一国度中不应当存在等级问题,但是他同样也以戏谑的笔调提醒人们,越是倾向于回避问题,问题的存在就越真实、越严重.这事实上给所有读者提供了一种反思的空间,并使读者对全文的主题产生非常浓厚的兴趣.
本文在开篇就罗列了不同学者对美国社会问题的论述.美国的社会问题林林总总,但是在社会等级方面,美国的学者和研究人员却保持着大致相同的态度---美国社会中存在着非常明显的等级观念.
这事实上给全文带来了更多的理论依据和可信性.
他列举了通过财富的多少划分等级,通过职业划分等级,乃至于通过文化心理和观念划分等级等学说,使人们能产生深入的思考.
作者结合各种学说对美国社会中存在的等级问题加以详细的论述,论述过程中体现出了作者的个人观点.这些个人观点建立在非常严苛的证明和观察到的事实的基础之上,使人们能够通过个人的亲身实践了解到所讲述的等级观念问题.
二、美国社会等级的划分
等级观念产生的前提是一个社会中存在着非常严格的等级区分.只有社会被划分成不同的等级,才会产生等级意识.社会等级的划分是社会等级观念产生的前提和其中最为基本的组成部分.
保罗·福塞尔认为,人们并不完全依据个人财富的多少来判断自己的等级归属.社会财富的多少划分仅仅是社会中的顶层阶级和顶层阶级之外的其他阶级.社会中的顶层阶级往往都具有巨大的财富,这决定了他们的思考方式、行为方式和文化心理同其他等级之间具有天然的差别.而社会中的其他等级,事实上在财富上的差距已经被高度发达的工业文明所弥合.他们的等级划分往往依据一些财富之外的东西.
保罗·福塞尔提到其他社会等级之间的鸿沟主要是不同等级之间的文化心理上的差别.中产阶级和下层阶级之间的差别,在美国当代社会主要体现在生活观念、行为方式和价值观,中产阶级往往具有非常良好的修养和文化教育背景.因此决定了这些人群往往以一种更为温和而典雅的态度对待自己的生活.便利和低廉的价格并不是这些中产阶级的选择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这种阶层划分方式,事实上正是多种学者之间观点的融合.同时这种分析方式也体现了对美国当前社会现实的高度尊重.由于白领工人群体的出现,工业文明已经将大量工人的收入提升到了和中产阶级一样的程度.但是工人和白领之间的区别正在于工人们具有的文化修养同白领阶层相比是比较低的.白领阶层的温文尔雅的生活方式并不存在于工人中,即使工人们已经赚到了足够多的钱.
作者通过鲜明而生动的例子来论证这一现象的存在.他提到那些收入大大提高的工人往往依旧选择比较低层次的商品,便利超市是他们经常光顾的场所,而白领阶层所喜欢的那种手工缝纫的服饰和宁静的生活方式并不能为他们所接受.事实上,收入提高的工人也在努力模仿着白领阶层的生活,但是他们是非常害羞的,喝一点儿高档的酒对他们而言似乎都有一些不合身份,以至于需要在自己家偷偷摸摸地喝.这或许是非常有趣的现象,但是这种现象就真实地发生在自由主义精神高度发展的美国.
三、顶层社会等级意识的贵族化
美国是一个存在历史比较短暂的国家,这个国家并没有欧洲大陆那种浓重而强大的保守主义精神取向.贵族、身份等概念并不是在美国社会土生土长的思想观念.但是由于美国是以白人为社会精英阶层的国家,白人们那种崇尚高雅和崇尚等级的思想观念还是深深地影响了美国社会以至于形成了顶层社会的贵族化等级意识.
这种贵族化的等级观念表现在财富和权力的世袭化观念上.保罗·福塞尔提到,美国社会中的顶层阶级非常喜欢强调自己财富来源的正统性.财富是继承的而不是后天努力奋斗的,对于美国社会中的主流人士而言,或许更具有一种荣耀感.这事实上和欧洲社会中长期存在的贵族和贫民之间的等级划分具有莫大的关联.在欧洲进入近代社会以后,即使一些资产阶级已经具有同贵族一样多的财产,甚至在财产占有方面还要超过贵族,但是他们仍然从属于下层社会.即使是在这些富人中间,对自己的一种不自信的态度也是广为流行的.只有通过世袭财富获得优裕的生活,对于美国社会的顶层人士而言才是一种荣耀的观念,或许就是在这种传统的文化心理的作用之下产生和发展而来的.
美国社会顶层中的成员更将这种观念转化成了实际行动.他们更加倾向于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寄宿学校中去接受贵族化的教育,让这些孩子不去学习自然科学而是努力地学习礼仪、举止和人文学科.他们甚至认为,学习自然学科会使自己的孩子丧失一种上流社会所必需的高雅.这几种趋势事实上都反映出美国顶层社会所存在的一种非常深厚的贵族意识,这种贵族意识构成了美国顶层阶级中的重要等级观念.
顶层社会的成员非常迷恋已经在大众中消失了的古典文化.芭蕾、古典语言等文化形式是这些上流社会成员们的最爱.他们不会尝试更换自己的衣物,使用和穿着做工精致的服饰,但是明显能够看出具有久远年代的物件和服饰是他们展现自己身份和地位的一种有效方式.
四、充满矛盾的中产阶级
中产阶级的等级观念无疑是充满矛盾的.美国社会的中产阶级被作者描绘成大企业的螺丝钉.他们在社会生活中处于一种从属地位,并不能像上层社会一样保存一种非常巨大的财富和社会地位的优越感.与之相反,他们处处小心谨慎,非常害怕丧失自己的地位.作者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中产阶层和底层社会之间具有一定的流动性,但是这些中产阶层又具有和上层非常相近的教育程度和文化水平.这就意味着他们不得不游走于两个阶层之间,并且是非常小心翼翼地走着钢丝.
中产阶层对自身常常感到不安.因为他们在就业市场上非常容易被其他人取代,所以他们都是谨小慎微的.在生活中,他们最终也形成了一种谨小慎微而又彬彬有礼的言谈举止.在中产阶层的社区,你根本听不到大声的叫嚷,他们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种非常谦虚谨慎的生活状态.他们又具有一定的社会经济优势乃至于类似于社会上层的思想意识和文化修养.他们也追求着一种力所能及的典雅生活.他们同底层社会,尤其是其中的蓝领工人之间的区别主要在于他们的言谈举止,他们希望自己也能够拥有一种受人尊敬的姿态.他们的个人成功是通过他们自己的不懈努力而取得的.换而言之,这个阶层事实上并不具有财富和地位的一种继承性.在文章的末尾,作者提到,中产阶层事实上很容易沦落成底层社会成员.这种沦落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同时,底层社会最有希望上升到的层次就是这些中产阶层所处于的层次.对于他们而言,或许这正是一种紧张和压迫感的源泉.
五、底层社会的上行和自我认知
在美国社会观念中,长期参加体力劳动并且具有劳动风险,很可能受到伤痛的折磨,事实上这就是底层社会的成员.底层社会的成员往往已经具备成为中产阶层的经济实力.他们的收入已经相较二战之前有了巨大的提高.但是他们的生长环境,决定他们只能以一种相对粗鲁的方式进行着自己的生活.
保罗·福塞尔在《格调》中强调,底层社会在现代的美国社会中,并不是以一种暗无天日的状态生活,他们有能力改变自己的物质生活条件,并在一定的基础上向上流动.其中非常重要的,同时也是非常普遍的一种方式就是通过自己的教育来改变自己的地位.
保罗·福塞尔认为,在美国名牌学府的头衔依旧具有非常大的号召力.受到过这些名校教育的人,很容易获得其他人的尊重.底层社会也非常希望通过受到良好的教育来获得身份的提升.但是在这一方面,上层社会的人士已经走得更远,他们不仅有名校的毕业证,而且还有在名校的学术机构任职的能力.一些诸如教授或者研究人员的名号的人往往能够比较轻易地得到社会的认可.
此外,非常可悲的是,作者提到了底层社会上行的另一条重要通道,就是靠美貌来获得联姻的机会.保罗·福塞尔在文中借他人之口道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他轻轻地咏叹人类社会或许无法摆脱等级的魔咒.
六、结 语
在《格调》一书中,这位文学家深刻地揭露了美国社会不仅存在众多的社会阶层,而且存在隐晦而普遍的社会等级观念的事实.读之使人掩卷三思.或许,社会上层的浮华而泥古,中产阶级的左顾右盼,以及底层社会潜在的种种自卑心理,就是美国社会中活生生的一个个生命个体的真实的心灵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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