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世纪80 年代以来，全球主要工业国家均掀起了第三次产业转型升级的浪潮，力图通过产业层次高端化、产业链条整体化和产业部门集聚化的方式，增强产业的核心竞争力，以推动区域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对于这个过程，经济学家比较重视探讨产业升级对区域经济发展的作用机制，还未全面分析区域经济发展对产业升级的影响机制。因此，为呈现产业升级与区域经济发展的互动关系，本文首先构建了产业升级与区域经济发展的互动框架，其次分析了产业升级对区域经济的推动机制，最后阐述了区域经济发展对产业升级的促进机制。
一、产业升级与区域经济发展的互动框架
产业升级与区域经济发展间的互动关系一直是经济学家关注的经济问题。钱纳里等（1995）在分析工业化和经济增长的关系时指出，新古典经济学仅在竞争均衡的条件下，把资本积累、劳动力的质量、中间投入增加及部门全要素生产率增长视为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而在非均衡条件下，生产结构转变能够推动劳动力和资本等资源从生产率低的部门转向生产率高的部门，从而加速经济的增长。[1]罗斯托（2001）则认为在非均衡动态结构的演进过程中，不断转化的产业结构增强了产业的核心能力，优化了技术、资本和劳动力的配置，最终提高了经济发展的速度和质量。[2]随着区域经济学的兴起及全球产业的渐次升级，经济学家们逐步聚焦产业升级与区域经济发展之间的相互机制。现有文献主要研究了产业升级对区域经济发展的推进机制。这些文献不但利用产业数据来检验产业升级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程度，还用理论模型来阐述产业升级对区域经济发展的作用过程。但是，由于产业升级及区域经济发展的内涵较为丰富，致使产业升级与区域经济发展之间的作用机制非常复杂。首先，产业升级利用产业结构调整、产业素质提升及产业质量转换的方式，通过技术进步、劳动力素质提高和物质资本积累等因素推动区域经济发展；其次，区域经济发展也能在经济发展速度、经济发展结构和经济发展质量层面，通过市场容量、收入水平和出口需求等因素影响产业升级。从现有研究来看，产业升级与区域经济发展的互动机制如图 1所示。
图 1显示，产业升级在区域经济发展中的互动关系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1）产品生产函数关系。以区域经济发展为因变量，产业升级为自变量，可构建产品生产函数Q = F（IS,IQ,IV）。其中：Q 表示区域经济发展，IS 表示产业结构，IQ 表示产业素质，IV 表示产业价值。（2）产业生产函数关系。以产业升级为因变量，区域经济发展为自变量，能构造产业生产函数 Q= F（DG,DC,DQ）。其中：DG 代表区域经济增长总量，DC 代表区域经济增长结构，DQ 代表区域经济发展质量。因而，从这两方面的关系可知，产业升级与区域经济发展之间有两类作用机制：第一，产业升级通过产品生产函数推动区域经济发展。产业升级与生产函数的影响又分为三种类型，即产业结构调整重新优化了区域产业结构，提高了产业间的协调度，增进了区域经济发展的速度； 产业素质提升组合了产业生产要素，以增强产业的技术和经营水平，改进产品品质；[3]产业价值转换整合了产业的能力禀赋，推动战略性产业的转型，从而重构产业的产品空间结构，推动经济的持续增长。[4]第二，区域经济发展通过产业生产函数促进产业升级。首先，区域经济增长速度影响了区域经济总量，从而通过国民收入、市场需求及居民储蓄等经济变量推进产业升级；其次，区域经济增长结构决定了区域产业结构的调整方向，指明了产业升级的价值层次；最后，区域经济发展质量要求提升产业素质，从而改变产业的增长结构，推动产业进入价值链的高端环节。
二、产业升级对区域经济发展的推动作用
产业升级会改变生产要素的配置方向。一种是在超额利润的引导下，生产要素从低利润产业向高利润产业转移，另一种是在市场竞争的推动下，生产要素从低效率企业向高效率企业移动。[5]在这两种要素配置导向下，产业升级体现为三种形态。（1）产业结构调整。分产业部门看，结构调整是产业结构从“一、二、三”到“二、三、一”再到“三、二、一”的转变过程；从产品用途看，结构调整是产业从轻工业向重工业再向技术及知识密集型产业的转化过程。[6]（2）产业素质提升。产业部门通过生产要素密集化方式，变革产业部门的要素组合方式，寻求生产要素的高效配置，生产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7]（3）产业价值转换。产业部门发挥生产要素禀赋的比较优势，利用高精尖技术及工艺，制造技术含量及附加值均高的产品，提升产业在产业价值链和产业分工体系中的位置。这三种产业升级形态均以不同的经济传导机制影响区域经济的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