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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有声语言探析手语音节的结构(2)

时间:2016-12-23 来源:未知 作者:chunt 本文字数:9425字
  3 手语音节的理据
  
  人们比较容易理解并接受手语有词汇、有语法、有句法,手语是一种自然语言,但很多人(包括许多语言学者)很难理解并接受手语也有音系、也有音节。人们普遍有两个困惑:第一,手语是视觉语言,没有声音哪来音节? 第二,手势是最小有意义独立单位,手势由手型、位置、掌向和运动构成,为什么手语的语言学研究需要“音节”的概念? 本文的第一小节应该已经解答了第一个困惑。此小节将举证说明手语音节存在的理据。
  
  有声语言中音节的语言学意义主要有两个:第一,音节是语言中音段序列限制规则的辖域;第二,音节是语言中有些音系变化规则的运用域。如果没有音节,就无法裁决某个语言什么音段可以相邻出现,什么音段不可以。如我们说,英语中[tm]不能相邻出现,因为英语中不可能有* [tm -]开头或* [- tm]结尾的词,所谓不能相邻出现是指一个音节单位内。如[t]和[m]不在同一个音节就不受音段序列限制规则的制约,如英语中有‘atmosphere’一词。另,许多语言( 如德语、荷兰语、俄语等) 有音节末阻塞音清化规则,按照这个规则,一个浊阻塞音在音节末就变清音,但如不在音节末就不会清化,例如荷兰语“蟾蜍”的形态结构是/p Ad /,表层音系结构是[p At],但其复数的表层形式是[pAd* n],为什么词干末的齿龈塞音有清浊两种变化([d]和[t]),如果没有音节结构,就没法解释语言中的这种变化。
  
  手语中的音节也具有相同的音系功能,大量跨手语语料的研究证明[7,9,16],手语中的音节是一些音系制约条件的辖域,至少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a) 一个音节单位内手型的被选手指不能变*;
  
  b) 一个音节单位内手势的起止位置只有一个( 即只有一个路径运动);
  
  c) 一个音节单位内支配路径运动的关节不能变。大量跨语言的语料证明,手语中一个手势的手型一般不会有被选手指的变化,除非有两种运动前后发生,如上海手语“变化”的手势。由于手语中的绝大多数手势都是单音节,因此一个手势的被选手指往往不变。但通常有手型构造的变化,如被选手指从合拢到展开,从伸直到弯曲等,手指构造的变化是音节内指关节支配的局部运动。如图(8a)是合法手势,但(8b)是不合法手势:
  
  图(8a)上海手势‘白天’涉及一个由肘关节支配的路径运动改变了手的位置,同时有一个由掌关节支配的局部运动改变了手型(手指构造),但被选手指不变,是一个单音节手势。van der Kooij 和 Crasborn 认为[16],图(8b)的手势在荷兰手语中是不存在的,因为它在一个起止点运动(即一个音节) 的手势中改变了被选手指,违反了手语音节辖域内音系制约条件(a)。类似图(8b)这样的手势在上海手语中也不存在。当然,手语中也有一些手势会改变被选手指,如上海手语“东西(物品)”,见下图:
  
  图 9 上海手语“东西(物品)”的手势从开始的两个被选手指(小指和食指)变为四个被选手指(小指、无名指、中指和食指),但图9 确是一个合法手势,这是因为这个手势有两个音节。“东西”这个手势有两个相反方向运动,第一个运动,双手从双肩并行处向胸前中心移动碰触;第二个运动从双手接触点向反方向移动。这是有两个不同起止点运动的手势,因此是双音节手势,两个音节的被选手指不同。在手语的音系分析中,我们可以用“手语音系制约条件”来鉴别一个手势是单音节还是双音节,是符合语法的,还是不合法的。大量语料充分证明:音节在上海手语的语言结构中是不可或缺的结构单位,手语中的音节与有声语言的音节一样决定着“音段”序列的限制规则,也是一些音系规则运用的辖域,以及上海手语韵律层级域标记和边界标记的单位*.
  
  4 手语音节的类型
  
  在有声语言中,不同语言的常见音节结构类型包括:V,CV,CVC,VC,CCV,CCVC,CVCC,VCC,CCVCC,CVCCC[17],其中最无标记的音节结构是 CV,绝大多数语言都有 CVC 结构。根据 Blevins 大量跨语言的研究[17],允许元音前或元音后有辅音群的语言不超过半数。如果手语的音节以视觉度来规约,根据大量跨语言的手语研究[7,14,15],各国手语的音节结构都没有“‘辅音’群”.当然,手语中最小独立意义单位手势的构成成分不是元音和辅音,而是静态成分和动态成分,静态成分往往包括手型、位置和掌向;动态成分主要是手势中的运动。任何一个涉及运动的一个手势,往往其手型从某个位置(P) 通过运动(M) 移动到另一个位置( P),这样一个音节结构我们称PMP 结构**,如同有声语言的 CVC 音节结构。如图 4 所示的上海手语“进步”就是 PMP 结构,即主手手型从一个位置通过肘关节支配的运动移动到另一个位置。手语中绝大多数涉及肩关节或肘关节支配的运动(即路径运动)完成的手势多是 PMP 结构。当然,也有一些手势运动前没有明确固定的位置,或运动后手型不停留在某个明确固定的位置,如图 10、图 11 所示:
  
  图 10 的上海手语“殉葬”由主手手型(f) 向辅手的手掌心靠,该手势从动态到静态,是 MP 结构,如同有声语言的 VC 音节。图 11 的上海手语“苦难”一词由主手的 V 手型(Y) 从双目处以45°角向下移,该手势从静态到动态,是 PM 结构,如有声语言的CV 音节。也有持某个手型的主手或主辅手的一个运动路径是一个手势的全部内容(如图 12:上海手语“飞机”),该手势是 M 结构,如同有声语言的V 音节;或在某个位置的一个静态手型构成的手势就是 P 结构(如图13:上海手语“鹿”),图示如下:
  
  上述上海手语中的一些手势说明了手语中的全部五种不同的音节结构( PMP,PM,MP,M,P)。大量语料证明[15,21 - 23],世界各国(地区)手语都拥有PMP,PM,MP,M 和 P 这五种音节类型,如下图所示:
  
  在图14 中,(a)英国手语的“态度”是 PM 结构,(b)美国手语的“黑(色)”是 PMP 结构,(c)荷兰手语的“可惜”是MP结构,(d)香港手语的“尝”是P结构。各国(地区)手语,无论其民族的母语是综合型(synthetic)、多式综合型(polysynthetic)、融合型(fusional)、粘着型(agglutina-tive) 还是分析型(analytic),其手语结构都具有这样的共性:1) 最大音节都是PMP 简单结构,即没有“辅音群”.2)就音节与意义的关系而言,绝大多数都是一个音节就是一个语素,即各国(地区)手语基本都是单音节语言。3) 每个音节所表达的手势,即视觉符号与表达的语义有一定的相似性(iconicity)。Crasborn,van der Hulst 和van de Kooij 认为[23],手语的这种共性很像汉语*.就音节的结构体而言,手语与有声语言的异同还表现在音节的序列性与同时性以及音节与音段的关系。
  
  5 音节结构的序列性与同时性
  
  在有声语言里,音节的序列性是指音段的序列结构,同时性是指在音段序列范围内同时存在的超音段特征,如重音、声调等。有声语言的音节结构体主要以序列性为主,序列结构复杂,有些语言允许 CCCVC 或CVCCC 结构( 如英语)。凡序列性结构复杂的语言,同时性结构就简单,反之亦然。世界上单音节语言往往都是声调语言,如汉语、越南语、泰语等,因为一个音节一个语素数量有限,往往借助声调来表达更多的意义。手语作为单音节语言,音节的序列性结构十分简单(最大结构是 PMP),但手语以视觉通道为载体,有非常丰富的同时性结构。手语中,所有运动总是伴随着手型同时发生。有些语言学家(如Brentari[10])把手语中的运动看做是超音段成分,因为运动总是伴随着手型(即手语中的“音段”) 同时存在,因此她( 他) 们认为运动不是独立“音段”,而是“超音段”特征。但 Jan-tunen 和 Takkinen 等认为[7],手语中的运动就是“元音音段”,具有序列结构(PMP)中的位置。笔者认为,手语中的运动分两类:一类是路径运动,即由肩关节或肘关节支配的运动使手型的位置发生变化,使位置与位置之间产生了时间距离,如图 3和图 4.这种 PMP 结构的手势,M 的“响度”最大,就是音节的核心,具有序列结构中的位置。有时这种路径运动使手型离开原来的位置,或使手型移到某个位置,这种 PM 或 MP 结构中的 M 都具有序列结构的时间位置(如图 10、图 11、图(14a,b. c)。
  
  另一类运动是由腕关节、掌关节或指关节支配的局部运动,局部运动虽不改变手型的位置,但改变手指构造使手型发生变化。这种局部运动在音节中没有序列结构中的时间位置,但它是两个不同手型之间的快速过度,这个过度是动态的,如图 15、16 所示:
  
  图 15 荷兰手语的“什么”通过腕关节的运动使食指伸直手型(B)的食指尖向外倾斜,改变了原手型的形。图(十六)上海手语的“伞”通过指掌关节活动使主手手型(?)发生 |并拢 | →|展开 | 的变化。虽然这两个手势的手型位置没有改变,但这两个手势中的第二个手型都是在局部运动后完成的,这个局部运动是两个不同手型的快速过度。本文认为:当一个手势没有路径运动时,局部运动是整个手势的最强视觉成分,此时这个改变手型的局部运动是音节韵核,因此,图(十五)荷兰手语中只有腕关节运动的“什么”手势和图(十六)上海手语中只有掌关节运动的“伞”手势也都是 PMP 结构。当然这种含局部运动的 PMP 结构中,M占的是空间位置,而含路径运动的 PMP 结构中,M 占的是时间位置。这正是手语这种视觉语言空间所具有丰富的同时性结构的特点。
  
  如果说,手是手语的主要“发音器官”[10],那么它产出的同时性结构比有声语言口腔发音器官产出的同时性结构要丰富和复杂得多。手语中,往往路径运动和局部运动叠加发生或两个不同级别的局部运动叠加发生,即由一个低一级的关节运动可以伴随着另一个高一级关节的运动,如芬兰手语“下降”、“文化”(图十七 a,b)和上海手语“白”(图(十七c)所示:
  
  在图(17a)芬兰手语“下降”中,当肩关节运动使竖立双臂向胸前下降时,同时双手的指关节抖动展开手型( >)的四指;图(十七b)是主手的肘关节运动使并拢的手型(1) 从前额移开,同时指掌关节活动使拇指和食指展开形成不同手型(C);图(17c)主手肘关节运动使主手从右侧竖立位置向胸前运动,同时掌关节运动使四指展开手型(x) 变成握空拳手型(M)。上述三个手势中,都是肩关节或肘关节改变手势位置的路径运动发生时伴随着指关节或掌关节支配的局部运动。因此,当一个手势中有叠加运动时,下一级关节的运动只是伴随性“超音段特征”,既没有序列性位置,也不是音节的韵核,只有上一级关节的运动才是音节中的韵核,并占有 M的时间或空间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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