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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格涅夫和契诃夫文学作品中“庄园形象”的现实意义

来源:戏剧文学 作者:冯震
发布于:2021-09-18 共560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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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篇】文学作品分析论文(精选论文6篇)
【第3篇】 屠格涅夫和契诃夫文学作品中“庄园形象”的现实意义
【第4篇】中国现代文学中“典妻”题材作品的女性形象分析
【第5篇】美国女作家艾丽斯沃克的著作《紫色》文学作品的叙事风格研究
【第6篇】《民歌主题钢琴小曲九首》的演奏特征研究

  文学作品分析论文第三篇:屠格涅夫和契诃夫文学作品中“庄园形象”的现实意义

  摘要:本文将贵族庄园作为体现在俄罗斯文学中的俄罗斯文化现象进行分析。在屠格涅夫的长篇小说和契诃夫的戏剧作品中,庄园占据核心地位,它不仅在题目中有所体现,也承载着作品的主要思想内涵。屠格涅夫和契诃夫利用庄园的形象,在自己的作品中描绘出相似的场景(例如:从异国他乡回归故里,陌生人出现在庄园中)和类似的主题(例如:失去祖宅和家族居所遭到破坏的主题,战胜死亡的主题)。贵族庄园象征性地体现了俄罗斯的形象以及与之相关的社会文化和历史进程。

  关键词:契诃夫;屠格涅夫;庄园形象;文学联系;现实意义;

  安东·巴普洛维奇·契诃夫是俄国着名的作家、剧作家。是19世纪末期最后一位批判现实主义作家,20世纪世界现代戏剧的奠基人之一,与法国作家莫泊桑和美国作家欧·亨利并称为“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家。伊凡·谢尔盖耶维奇·屠格涅夫是19世纪俄罗斯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创作风格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和强烈的批判现实主义精神。

  两位伟大的俄国作家都将贵族庄园形象作为自己艺术创作的基础。契诃夫在戏剧创作中更直接借用屠格涅夫的贵族庄园形象。例如在《万尼亚舅舅》中,阿斯特洛夫医生提议同叶莲娜·安德烈耶芙娜在林场见面,林场的情境设计就有符合屠格涅夫作品中贵族庄园形象的象征意境。然而《万尼亚舅舅》中所描写的庄园形象与屠格涅夫作品中的庄园形象还是有不同的,契诃夫笔下的庄园是“以房子和花园的经典组合呈现”出来的,笔者认为与屠格涅夫的《贵族之家》中的庄园相比,此处庄园家族归属的主题已经被大幅淡化,更加突出表现个人的具体角色。

  一、“庄园形象”审美体现和主题内涵

  19世纪后期,以庄园形象作为创作题材是俄罗斯作家们对社会问题和国家前途命运的思考。从普希金到契诃夫,俄罗斯“黄金时代”文学形象几乎都在贵族庄园文化的框架下发展的。

  (一)贵族庄园的存在形式。

  在19世纪到20世纪初,在俄罗斯文学作品中以贵族庄园的形象创作题材十分流行,在文学界和文化界针对这样题材的创作初衷也是俄罗斯作家们反思很多问题的结果,对贵族庄园问题的思考也是对国家未来发展道路的思考被提出来。贵族庄园是俄罗斯文化最扑朔迷离的现象之一,由此延展出了贵族庄园的三种特别存在形式:屠格涅夫式———充满诗意、富有能量又枯萎凋零;冈察洛夫式———梦境般带有父权色彩;契诃夫式———双重的、浪漫的和讽刺的,已经接近贵族庄园的类型。

  (二)贵族庄园形象的审美体现。

  19世纪中叶前的俄罗斯,贵族世界是非常稳定和完整的现象,贵族的生活不可避免地与庄园联系在一起。文学作品的主题都会包括对庄园生活的描绘,贵族之家的主题成为了文学艺术作品的现象具有其意义。文学作品中带有普遍理想化概念的贵族庄园形象,是对俄罗斯文化具有决定性意义的道德审美规范的体现。觉醒、生存、个人价值、时代的困境、对传统的尊重与颠覆是俄罗斯文学中庄园形象的具体特点。

  (三)贵族庄园形象的主题内涵。

  《贵族之家》的标题中已经被屠格涅夫暗示了家族的概念,家族记忆的主题内涵是构建庄园形象语义的重要组成要素。家的形象可以使人联想到家庭、家园、亲人和祖传的老宅,在贵族庄园已有语义中引入了新的语义色彩。“庄园”一词代表着地主圈占成片土地,社会上稳定、牢固,和扎根依旧存在着土地集中的现象。正是牢固、稳定、安土重迁的主题在理解《贵族之家》中起主要作用,但其“牢固堡垒”的原始含义得以保留并折射出了家族的内在含义。此外,由于家庭观念和家族价值观的融合,它们变得更加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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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在小说和戏剧作品中庄园形象分析

  庄园以及庄园内所有人物的命运都被极度概括,不仅在现实层面,而且在假设的、象征的层面上都开始被接受,是现实化的对俄罗斯民族和国家命运的思考。

  (一)家族记忆是历史文化进程的一部分。

  小说中家族记忆的主题是在历史背景下发展起来的,作家从伊凡雷帝时代开始,再现了主人公的家族史。从历史的角度出发,所有的描述形成了宽广的时间平面,屠格涅夫概述了历史文化背景下拉夫列茨基家族几代人的生活。最终,庄园中发生的一切,人们生活命运的所有转折都成为了俄罗斯历史文化进程的一部分。拉夫列茨基从柏林回来后,庄园逐渐成为屠格涅夫笔下忧郁主人公的精神主题。他追求找到自我,找到自身事业,对于他而言首先是同俄罗斯的利益联系在一起。我们回忆一下拉夫列茨基与潘申的争论“拉夫列茨基扞卫俄罗斯的青年一代,扞卫俄罗斯的独立性”[1]。在历史和社会文化背景下揭示出的概括性内容,在逻辑上属于主角与家族居所的关系,他不喜欢他出生和成长的庄园,与之相关的痛苦回忆太多。因此,他并未定居在拉夫里基,而是住在继承自姑妈的庄园中,但是主人公意识中的房屋概念被拓宽了———他回到了俄罗斯,俄罗斯是他思考的对象,他也希望能为俄罗斯作出贡献,这对于屠格涅夫来说是最主要的。

  (二)樱桃园中花园形象的双重性意义———它既是自然的也是人造的。

  任何庄园内都有花园,花园是形成贵族庄园空间的一部分。与花园对立的不是城市,而是野外的自然,因为其归属并非自然而是文化,这是最重要的性质。花园可以被视为微型的社会,花园围墙之外是未知的混乱,围墙围绕的空间内有能为感官带来快乐的场景,如凉爽的微风、淙淙的泉水、成熟的果树、歌唱的鸟儿、芬芳的花朵和甜蜜的果实,幸福圆满是花园又一个重要特征。带有花园的房屋在人类文化想象中是安宁悠闲的梦境和幻想空间的象征,安宁悠闲的生活有两种———以房屋为中心和以花园、田野、草地为中心。房子和花园在本质上都是完整的,是保存人类身体和灵魂的空间。

  (三)屠格涅夫的花园形象被赋予爱与希望。

  花园在屠格涅夫的小说中具有诗意的特征,花园可以像《圣经》、书籍、图书馆藏书一样被人们来阅读,庄园中的植物开花、鸟类歌唱都是暗喻天堂是所有花园的原型,是在可能的情况下对伊甸园的模仿。对瓦西里耶夫斯科耶的描述中花园起着重要的作用:“花园里长满杂草、牛蒡、醋栗和悬钩子;但是园里树荫浓密,有许多老椴树,大得惊人,枝杈的分布很奇特……”[2]从场景描述可以看出花园尚未失去其人类生活的痕迹,还能够发挥其功能。拉夫列茨基整理花园,这是融入生活的标志,料理花园成为拉夫列茨基希望理顺生活的标志,值得注意的是,关于秩序的概念与鲜花盛开的花园形象,和生命延续的标志是相关联的。

  屠格涅夫小说中的花园完全符合“庄园文本”的范式,与生活主题、正确生活秩序的理想、爱与希望的经历相结合。“拉夫列茨基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徘徊良久;他的面前出现一条狭窄的小道,他便沿着小道走去。小道将他引向一道长长的栅栏,一个篱门。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想要推这篱门。篱门轻轻吱一声,竟自开了,仿佛在等着他的手来触摸似的。拉夫列茨基来到园里,在椴树林荫道上走了几步,猛地一怔停住了,他认出了这是卡里金家的花园。”夜晚幽会的场面是情节线发展的高潮,它发生在花园中。然而在屠格涅夫的小说中花园同得到和失去的牢固联系被削弱了,主人公们对幸福的期望被无情地摧毁。这成为贵族庄园神话般田园牧歌形象被破坏的条件之一。在这里花园形象的象征性与现实性之间取得了平衡,但是该形象的假想性在文本接受时退居到了次要地位。

  (四)契诃夫的花园形象被赋予唤起的回忆。

  在俄罗斯民间文学艺术中“樱桃”的定义就含有理想的意思,如同金色的、银色的等修饰词一样。契诃夫最初给这部剧所定的剧目名为“花园”,后来才将其改成“樱桃园”,从而消除了具体的物质性和同日常生活的联系,增强了抒情性。契诃夫樱桃园的意向不如屠格涅夫的真实,是艺术性的杜撰。契诃夫在他的最后一部作品《樱桃园》中没有一场戏是设置在花园中,它只是“面向”花园。它不可见但它可感知,在第二幕的场景描写中,花园就如同城市一般远离于情节之外。甚至瓦莉雅都在“杨树旁边的某个地方”寻找安尼雅,而杨树代表了花园的边界。安尼雅本人离开瓦莉雅时也更喜欢“去河边”而不是去花园。

  人物的思想、情感总是会寄托于存在过的花园。他们谈论它、回忆它,花园的形象因角色的对白而变得更加具体生动、清晰饱满。人们只是回忆樱桃园的好处,回忆它曾经带来的收入。主人公漫步在花园中会精神愉悦并得到灵感,会经历美好的时光,花园如今的主要价值是它的美以及它能唤起的回忆。所以说花园主要通过主人公的意识来获得艺术现实性。

  (五)樱桃园中花园形象的“非现实性”。

  这就如同舞台上场景转换使得这一形象变得模棱两可,不同的联想又使情况变得更为复杂。花园一方面与房屋等同,另一方面“代表了整个世界,反映了社会发展的进程。在保留自身真实含义的同时,花园就是天堂,在不断发展中充满了象征意义。花园是一本特殊的书籍,它仅仅反映了善良和理想的世界,因此花园的最高含义是天堂,是伊甸园。应当指出的是,该形象的象征意义中交织着两个天堂花园的特征:伊甸园和亡者居住的天国花园。另一方面,花园与伊甸园也具有关联性,花园代表天堂的象征意义是通过樱桃的意象得到进一步的验证。在基督教神话中,樱桃常被视为天堂的圣果,在宗教画里经常描绘的是樱桃,樱桃经常替代苹果被描绘成善恶树的果实。这些形象初始含义在相互作用下又促进了戏剧文本空间的建构,因为这一空间的存在,才实现了戏剧作品从三维戏剧空间(存在法则发挥作用)到四维空间的过渡,也就是说社会生活、心理及情感的内容转换成为了象征性的内容。

  (六)花园形象的社会归属性。

  在契诃夫的戏剧中柳鲍芙·安德列耶芙娜·拉涅夫斯卡娅女地主同样也从国外回到了长期属于她家族的庄园。家族记忆的主题在柳鲍芙和她哥哥加耶夫关于父母的记忆中得到了表达,且染上了怀旧的色调。在这一方面重要的不仅只有屠格涅夫笔下的历史和社会文化情景,而且与其说是这个情景变得重要,不如说是几代人之间的联系变得重要。然而契诃夫没有放弃思考历史进程,他在加耶夫一家不得不离开家族庄园,其所有权归属商人洛巴兴时,透过樱桃园的命运,透过其新旧主人的社会归属来揭示其逻辑。

  失去樱桃园也是必然的。樱桃园的消失势在必然、不可避免,柳鲍芙和她哥哥加耶夫的消极态度不仅说明了他们在现实中的无助,还说明所发生的一切具有客观规律性和本体论的性质。樱桃园必然消亡的原因还在于,洛巴兴提出的拯救庄园的计划中,存在着对原始庄园的毁灭。在戏剧作品中,庄园消亡具有更广泛的意义,同时又得到了具体化的呈现,这与世界本身的历史发展相关联,成为其运动变化的必然趋势。在这一方面樱桃园的结尾丧失了被人谈论的悲剧色彩。整部作品被漆成了白色,这与其本身的含义是矛盾的,死亡与生命结合在同一种色调中。樱桃园的结局———八十七岁的老菲尔斯走向死亡———强调了死亡自然性的观念。这座年代已久的庄园消逝也就变得自然且合乎逻辑了。鲜花盛开的樱桃园是美丽的,然而它已经很老了,基于事物发展的自然规律,它注定会走向死亡。周围的一切已变得残破不堪,樱桃园也是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了。

  没有死亡就没有新生。盛夏之后应为寒冬,年轻气盛必然会走向年老色衰,幸福之后是不幸,庄园变迁及生命的死亡都是不可避免的,这是对生命循环的理解。花园里上演着季节的轮回交替,死亡并不意味着终结,而是世界向前发展的一个过渡阶段。花园在秋天破灭,生命暂时消亡,终结的自然性在此处也得到了强调。樱桃园从具象角度来说,确实是消失了,现在它将仅仅存在于回忆中。从另一方面来看,如果我们只将“樱桃园”视为庄园的名称,那么应该说樱桃园的这重身份没有变化,它变换了主人,结果只是存在形式发生了变化。

  三、屠格涅夫和契诃夫文学作品中“庄园形象”的现实意义

  契诃夫短篇小说《带阁楼的房子》出版后就出现了讨论“契诃夫与屠格涅夫”文学作品创作关联性的问题,虽然谈论文学作品的继承性、创作关联性的问题无新意,却仍有其现实意义。我们可以在契诃夫的作品中发现屠格涅夫式的抒情,契诃夫在对大自然的诗意描写方面和屠格涅夫具有相似之处。诗人阿列克谢·普列谢耶夫曾经说过,当他阅读契诃夫的短篇小说集《在黄昏》时屠格涅夫文学作品风格的影子就会闪现在他眼前,“同样宁静怡然的诗歌风格,同样精彩绝伦的大自然描述几乎一模一样”[3]。契诃夫有时扮演着与屠格涅夫观点相同的角色。屠格涅夫曾言:“我主要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最感兴趣的是人的精神面貌的生动活泼的真实,我一生创作的出发点从来都不是主题,而是形象。”表达出屠格涅夫的创作理念以及独特的创作宣言,把自己文学创作的内涵精髓勾画了出来。

  契诃夫的戏剧创作受其影响,对屠格涅夫的态度复杂。契诃夫在言谈中提到屠格涅夫以及屠格涅夫的创作时,流露出创作风格上的从属关系,似乎承认了存在着对他而言不可见但可感的文学继承性。众所周知,在契诃夫的个人藏书中,在屠格涅夫文学作品的书页上都会留有专心阅读后的标记和注解留言。契诃夫对前辈屠格涅夫的创作观点完全赞同并持相同立场,他曾经表达过和屠格涅夫立场相同的创作理念:“鲜活、真实的形象创造思想,思想无法创造形象”。高雅的古典现实主义,真实的艺术性,以生活本身的形式描绘生活的创作观点将屠格涅夫和契诃夫两位伟大的作家联系在了一起。

  结语

  契诃夫在戏剧创作中秉承了对传统的坚持,他保持一定的历史距离来审视屠格涅夫,从他那里获得了生命力和必要的因素,最重要的是得到了以现实主义反映俄罗斯现实的原则,通过具体形象对其进行呈现。

  在屠格涅夫长篇小说和契诃夫的戏剧作品中,庄园形象占据着核心地位。屠格涅夫和契诃夫利用庄园的意象,在自己的作品中描绘出相似的场景(从异乡回归故园,陌生人出现在庄园内)和类似的主题(例如,失去和破坏家族居所的主题,战胜死亡的主题)。在所有被研究的作品中,贵族庄园象征着俄罗斯的形象以及与之相关的社会文化和历史进程。

  参考文献

  [1]屠格涅夫全集第六卷[M]莫斯科文学艺术出版社, 1981年。

  [2]屠格涅夫着、戴骢译贵族之家[M]文汇出版社,2015年。

  [3]彼得斯丛狄,王建译现代戏剧理论[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


作者单位:首都师范大学科德学院
原文出处:冯震.屠格涅夫和契诃夫文学作品中“庄园形象”的分析及现实意义[J].戏剧文学,2021(07):57-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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