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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讨苗族《亚鲁王》中女性悲剧的根源

来源:学术堂 作者:韩老师
发布于:2014-08-08 共5803字
论文摘要

  悲剧正如鲁迅所言: “是把人生最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因此,悲剧能带给人们视觉和精神上强烈的震撼和巨大的冲击。《亚鲁王》作为集麻山苗族创业史、征战史、迁徙史为一体的史诗,记录了麻山苗族在亚鲁的带领下不断往西南地区迁徙的悲剧历史,史诗悲壮宏大,其中组成史诗悲剧的一段则是亚鲁妻子波丽莎和波丽露的牺牲。文章试图通过分析史诗被骗母题中波丽莎和波丽露两位女性的悲剧命运,探讨《亚鲁王》中女性悲剧的根源。

  一、被骗母题

  “母题”一词最早出现于法国学者 S. D. 波洛萨尔的《音乐辞典》一书中,原是音乐用语,意为动机,是指一首乐曲中反复出现的一组音符。它是衬托乐曲主题的一个结构因素,后被借用到民间文学研究之中,指那些在民间文学作品中经常反复出现的叙事单元。美国着名民间故事分类学家斯蒂·汤普森将母题分为三类: 一类是故事当中的角色,一类是母题涉及情节当中的某种背景,一类是单一的事件。

  《亚鲁王》中的被骗母题在《民间文学母题索引》一书中被列为 K 类中的K300 – K499 型,该母题类型是其所分的第三类型即单一的事件。在《亚鲁的传说》、《迁徙的传说》、《古博阳娄》、《直米利地战火起》几篇传说故事中都有被骗母题的存在,《迁徙的传说》中都务乔装成货郎去杨鲁寨子,用花线花针哄骗杨鲁女儿得看龙心,仿制假龙心换取杨鲁的真龙心使得杨鲁战败逃亡。《亚鲁的传说》中有类似的表述:幺鲁派他两个儿子乔装成生意人去亚鲁寨子,佯装与亚鲁的两个女儿谈恋爱得看龙心,仿制假的龙心换取亚鲁的真龙心致使亚鲁战败逃亡。《古博阳娄》中尤沙扮成货郎串寨卖线,用针线引诱妮亚妮妞得看龙心,用芭蕉心换掉龙心致使阳娄战败逃亡。《直米利地战火起》中沙蹈爵氐敖派刺探佯装去直米利地卖针线,哄骗妇女得看龙心,制造假龙心换取真龙心致使格娄爷老战败逃亡。

  通过比较《亚鲁王》与其异文中的被骗母题,作者将其叙事模式概括如下:敌方乔装( 货郎) ———( 以谈恋爱或做生意的方式) 诱惑女子( 亚鲁的妻子或女儿) 得看龙心———以假换真———致使另一方战败逃亡史诗的被骗事件讲述了亚鲁妻子如何被敌人欺骗,导致龙心被盗的事实,被骗的结局是亚鲁妻子的壮烈牺牲以及族人开始背井离乡的迁徙。因此,被骗是史诗中女性的悲剧也是亚鲁族人悲剧的开端。

  二、被骗母题中的女性悲剧命运
  
  ( 一) 自由婚恋为开端
  史诗中对女性的描写主要集中在亚鲁的两位妻子波丽莎和波丽露上,波丽莎与波丽露美貌非凡,亚鲁在征战土地之时与之偶遇并自由恋爱,在互诉衷肠的一问一答中订下了终身。

  “亚鲁王说我想和你们说心事,只怕你们父母来撞着。亚鲁王说我想与你们讲真话,又怕你们父母来撞见。波丽莎和波丽露一起讲,波丽莎与波丽露一道说。大王哩大王,母亲不会咒。父亲不会骂……波丽莎和波丽露一起讲,波丽莎与波丽露一道说。大王哩大王,船小能带王渡河,人小能和王说事。战火起大王一心上前,家中事自有我们料理。”

  在苗族社会中,男女青年自由选择婚恋对象的习俗由来已久,苗族的婚姻历史上都是自己做主,全部过程由男女双方自己完成,父母不予干涉,所以,他们的婚恋对象的范围是不受限制的。

  在川黔滇方言区( 即包括麻山次方言苗族地区)的苗族的婚姻则是“青年男女们在节日的跳花场中认识和互相看上后,女方邀请男方到自己寨子的公房中去谈情说爱。双方互许终身之后,男方便告知父母,随即请两个媒公去女方家说亲。若女方父母同意开亲,就请寨主来主管其事,当面和媒人说定,在七至十三天内,要媒公带男方来相亲。相亲时,女方父母当面询问男女双方,是否真心愿嫁愿娶。男答‘愿娶’,女答‘愿嫁’,就算订婚了”。苗族中还存在“奔婚”即私奔的现象,奔婚在汉族看来是不正当的婚姻,是为人们所不能接受的。但是在苗族社会中,这种奔婚是受到大众和社会认可的,男女双方的结合纵使没有任何的手续,但是只要双方父母不反对,那么这桩婚姻就成为事实,且其稳定程度也相对较高。史诗中亚鲁与波丽莎和波丽露的结合就是“奔婚”的现象,亚鲁与波丽莎和波丽露情投意合之后,因波丽莎和波丽露所言“母亲不会咒,父亲不会骂。”便将她们两人带回王宫,没有举行任何仪式。

  ( 二) 敌方阴谋为发展
  史诗中赛阳赛霸嫉妒亚鲁拥有龙心而发起战争,因为龙心的保护,赛阳赛霸未能成功夺取龙心,毒心的赛阳赛霸心生计谋,派诺赛钦和汉赛钦去亚鲁寨子,用绸缎、丝线骗亚鲁妻子做情人,“他们到草场寻找看牛群的波丽莎,他们在草地上找到守马群的波丽露。诺赛钦说,你们喜欢丝绸吗? 汉赛钦讲,你们要买丝线吗? ……诺赛钦说,我们来换绸缎交朋友。汉赛钦讲,我们交换丝线做伙伴。挑逗没有挨骂,他们暗暗得意,二人得寸进尺,他们渐渐放肆。”

  诺赛钦、汉赛钦与波丽莎、波丽露成为情侣之后,诺赛钦与汉赛钦开始了进一步的计划,他们引诱波丽莎与波丽露拿龙心来看,“诺赛钦说有人在传,汉赛钦讲听别人说,你父得了龙心,你父有了兔心。这话假不假?

  这话真不真? 去拿你父的龙心来给我们看,拿出你父的兔心来让我们瞧”。波丽莎与波丽露经不住诺赛钦和汉赛钦的甜言蜜语,最终将龙心拿给他们看,诺赛钦与汉赛钦回去向赛阳赛霸汇报情况之后,制造了一颗假龙心试图让诺赛钦与汉赛钦再次去骗取波丽莎和波丽露的信任夺取真龙心,“诺赛钦和汉赛钦一起说,汉赛钦与诺赛钦一道讲,你们父得了宝物,我们父也有宝物……拿你们父的宝物来比较,用你们父的珍宝来比试。看看谁是假,比比谁是真。”

  在比试的时候诺赛钦和汉赛钦借机抢夺亚鲁的真龙心“亚鲁王的龙心见光那一瞬,赛阳的箭镞立即跟踪射去。亚鲁王的兔心还没有见光,赛霸的钢刀瞬间追踪砍去……诺赛钦抢到龙心转身就回,汉赛钦骗得兔心车身就走”。龙心被诺赛钦和汉赛钦抢走,亚鲁王国陷入了危机四伏的困境。

  ( 三) 壮烈牺牲为结局
  赛阳赛霸夺取龙心之后便带领士兵攻打亚鲁,并不知情的亚鲁拿假龙心作战时,龙心失去了神力,“亚鲁王把龙心伸进水缸,隆隆雷声瞬间消失,瓢泼大雨忽而止歇。”

  随着亚鲁王的质问波丽莎、波丽露告诉了亚鲁王龙心被抢的实情,亚鲁王青筋暴涨,急火攻心“我的领地遭女儿波丽莎败了! 我的疆土被女儿波丽露毁了! ”“我领地被女儿波丽莎葬送了,我疆土被女儿波丽露毁灭了。”

  波丽莎、波丽露看着领地被侵占、族人被砍杀,无颜面对亚鲁王和族人,发誓要将诺赛钦与汉赛钦追杀,“我们家园被假情人诺赛钦破坏,我们疆土被假情侣汉赛钦捣毁。我们要追杀大仇人诺赛钦,我们定砍杀大仇敌汉赛钦”,亚鲁带领族人捣毁家园带上干粮开始了千里长路的远行,波丽莎与波丽露招兵点将来与敌军拼杀,最终战死在纳经,丢命在贝京“七千务莱( 务莱,苗语 wus laeb 的音译) 包围波丽莎,七百务吥( 务吥,苗语 wus pouk 的音译) 围住波丽露。波丽莎剑刃翻卷,精力耗尽,波丽露镖竿断裂,精气枯竭。波丽莎血洒大地,波丽露血流故土。波丽莎倒在鲜红血泊中,波丽露躺在族人白骨堆。”

  三、悲剧根源探析
  
  ( 一) 父权制度下的女性悲剧
  从被骗母题上看,是敌方以骗取女性达到目的,而女子所扮演的角色就是未经受住诱惑酿下错误,造成亚鲁丧失领地致使族人千里逃亡的罪人。“亚鲁王焦急万分,在宫中走来走去。亚鲁王毛焦火辣,在室内转来转去。我的领地被女儿波丽莎葬送了,我的疆土被女儿波丽露毁灭了。”“在苗族社会中,男尊女卑的观念很浓厚。”

  这大概就是父系氏族社会的遗风。从史诗中亚鲁王的族谱来看,从哈珈、哈泽、哈翟、迦甾、迦臧、弘翁、翁碟到火布冷八代王都是女性,可见在苗族古代是有着母系氏族社会的漫长历史的。在母系氏族社会中,女性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男性只有参加劳动的义务,并无任何权力,因为在人们看来,女性是具有生育的功能,且在母系氏族社会,实行的是群婚制,过着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生活,所以女性被看作是人类的始祖应该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然而,在母系氏族社会的晚期,原始的农业畜牧业发展起来代替了采集以及狩猎经济,由于体力的区别,男性在农业生产中逐步占据了主要地位,于是母系氏族社会就逐渐解体,转变进入父系氏族社会。在父系氏族社会中,男性在生产生活中从事重活,且男子制作的生产工具使得农业产量增加,劳动成果剩余增多,而女性则主要负责家庭中较轻的工作,其生存还是依靠于男性,所以在父系氏族社会女性的地位是比较低下的。在苗族中,有许多妇女的禁忌,如: 在客人面前,女主人不登高上楼; 忌妇女起早串门;赶场天忌妇女串寨和在路边梳头; 忌妇女请歌师“开路”; 忌妇女做歌师等等。作者曾采访过一位东郎,问其妇女不能做歌师的缘由,东郎的回答是这样的: “‘亚鲁王’是我们苗族人的家谱,里面记录的都是男性的名字,如果让女性来做东郎,那么她们在唱诵‘亚鲁王’的时候会发现里面没有关于女性的记录( 女性是不能记入家谱的) ,会让她们受到打击。所以才不让女性担任东郎这一职务的。但是,听师父说以前的时候,东郎是女性。”

  虽然该东郎认为不让女性做歌师是出于对女性的一种保护,但是,结合苗族女性在父系氏族社会的地位来看,忌女性做东郎是父系氏族社会的遗风,因为东郎所承担的都是祭祀工作,是一种神圣工作,代表天职,而那时的女性地位低下,是决不允许承担东郎这一职位的。可见,史诗中女性被承担起丧国的罪名是父系氏族社会中女性低下的社会地位造成的。

  ( 二) 苗族婚俗下的女性悲剧
  在被骗母题中,存在这样一个变体,就是被骗的对象或为亚鲁王的妻子或为亚鲁王的女儿,而在已出版的“亚鲁王”史诗中,亚鲁王对其妻子的称呼也为“女儿”,译者对其进行了注释: “女儿”是昵称,亚鲁称其王后、王妃为“女儿”。说明“女儿”一词只是亚鲁王对其妻子的昵称,这一点,笔者在东郎的口中也得到印证。那么就女子为亚鲁王妻子这一观点来看,女子已为亚鲁王的妻子,为何又还能与别的男子谈恋爱? “赛阳赛霸密谋派谁去和波丽莎做情人,赛阳赛霸盘算哪个与波丽露做情侣。派诺赛钦和波丽莎做情人,派汉赛钦与波丽露做情侣。”

  在苗族社会,有这样一种习俗,苗族女子在出嫁之后仍在娘家住,有重大节日或农忙的时候才回到夫家帮忙,待到女子生下第一个孩子之后才回到夫家居住。但是在娘家居住期间,女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参与游方,与别的男子进行约会。据调查所知,在麻山苗族地区,已婚的苗族妇女可以在特定的日子与自己心仪的男子谈恋爱。那么,根据这个特有的习俗,史诗当中存在的已婚妇女还能与别的男子谈恋爱的这种现象就不难理解了,正是这样的婚姻习俗,给敌人创造了机会,让波丽莎与波丽露在男子的欺骗中丢失了龙心,造成了悲惨的结局。

  ( 三) 史诗叙事需要下的女性悲剧
  已出版的《亚鲁王》以亚鲁这个英雄人物为主线,主要讲述亚鲁一生的征战功绩,因此史诗中波丽莎、波丽露两位女性的出现,并不是作为人格化的人物出现的,而是作为具有帮助叙事功能的行动人物出现的,作为功能性人物,史诗对其的塑造只注重其行动,重视其行动对故事情节结构的意义和叙事的功能,弱化其人物的性格和思想。

  史诗描述的是英雄亚鲁的传奇武功,自然要有矛盾事件来催生亚鲁的功绩,于是波丽莎、波丽露与诺赛钦、汉赛钦的矛盾事件就成了史诗情节发展的助推器。格雷马斯提出了行动元的概念,行动元即主体、客体、发送者、接受者、帮助者、敌对者。

  这六种行动元互成二元对立的形态存在,即主体对客体、发送者对接受者、帮助者对敌对者。这两两对立的行动元组合构成叙事作品,主体与客体的矛盾构成情节发展的开端,发送者与接受者促进情节的发展,而帮助者和敌对者之间的矛盾激化了主体与客体的矛盾促进情节达到高潮,敌对者是对主体构成威胁和破坏的重要因素。

  从被骗母题中来看,其主体是波丽莎、波丽露,由于苗族独特的婚俗习惯,让波丽莎、波丽露有权力在婚后还可以与其他男子交往,由于客体可以是命运、目的、财富、地位、权力等抽象事物的象征,于是客体可以是波丽莎、波丽露对伴侣的渴望。发送者是诺赛钦和汉赛钦的计谋,接受者是波丽莎、波丽露,亚鲁也可作为接受者。波丽莎、波丽露悲剧命运的产生就是因为波丽莎与波丽露对诺赛钦和汉赛钦的阴谋不自知,且还幻想与诺赛钦、汉赛钦成为伴侣和情人。史诗中波丽莎与波丽露是没有帮助者的,在被诺赛钦与汉赛钦欺骗的时候,波丽莎与波丽露是极端弱势的一方,在面对被赛阳赛霸攻打的境况,波丽莎与波丽露也没有得到亚鲁的帮助。“亚鲁王说,波丽莎哩波丽莎,波丽露哩波丽露,我带儿女走了,我领族人走了。我就这样扔下你们留在疆域,我就这般抛下你们守在王国。”

  波丽莎、波丽露在面对强大的敌对方的时候孤立无援,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抗衡,最终败给了强大的对立方。

  波丽莎、波丽露最大的敌对者是诺赛钦和汉赛钦,诺赛钦、汉赛钦以交往为名骗取波丽莎与波丽露的信任,波丽莎与波丽露没有任何的防备,顺着诺赛钦和汉赛钦的计谋一步一步泥足深陷。“波丽莎说,不拿给他们比与谁比? 不拿给他们试同谁试? 过了明天,到了后天,也许我们会成情人 也 说 不 准,如 果 我 们 能 做 情 侣 也 是 好事。”就在波丽莎与波丽露拿出龙心的那一刻“赛阳的箭镞立即跟踪射去……赛霸的钢刀瞬间追踪砍去”将龙心夺走,将宝物抢去。

  赛阳和赛霸也是主体的敌对者,赛阳和赛霸虽说没有与主体直接发生矛盾,但是诺赛钦汉赛钦的整个计谋是赛阳赛霸在背后策划的,也是阻碍主体实现愿望的强大阻力。且在夺得龙心之后,赛阳赛霸发动战争是导致波丽莎、波丽露牺牲的直接原因。赛阳赛霸的“七千务莱”和“七百务吥”将波丽莎、波丽露团团围住,最终波丽莎、波丽露精力枯竭,被杀死在血泊之中。

  史诗中波丽莎与波丽露还有一个较为隐蔽的敌对方,就是亚鲁。亚鲁虽然也是被害的一方,但是在波丽莎、波丽露面对赛阳赛霸的强力攻打时,他只是说了一句: “国土已经丢失,疆域如此破碎。你 俩 和 我 一 起 走 吧,你 们 与 我 一 起 逃吧。”

  在波丽莎、波丽露婉言拒绝之后,亚鲁并没有强行带走她们,也没有向她们伸出援助之手,而是带领族人和儿女向远处迁徙。如果亚鲁当时强行地带走波丽莎、波丽露,那么这样的悲剧将不会发生,因此,亚鲁也算是把波丽莎、波丽露送上命运悲剧的敌对者。

  史诗的被骗母题中,主体缺乏帮助者,强大的且众多的敌对者使得主体虽有奋战不屈的精神,却不具有与敌对者相抗衡的能力,主体的孤立无援和孤军奋战最终造成了悲剧的命运。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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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杨正江翻译整理. 苗族英雄史诗《亚鲁王》[M]. 内部资料,2011.
  [4]李廷贵. 苗族历史与文化[M]. 北京: 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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