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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与《荀子》的性朴论对比

来源:学术堂 作者:姚老师
发布于:2015-08-18 共11667字
摘要

  今天能读到的对先秦人性论之争的最经典的概括,是由王充作出的,他说: "周人世硕以为人性有善有恶,举人之善性,养而致之则善长; 恶性,养而致之则恶长……宓子贱、漆雕开、公孙尼子之徒,亦论情性,与世子相出入,皆言性有善有恶。孟子作《性善》之篇,以为人性皆善,及其不善,物之乱也……告子与孟子同时,其论性无善恶之分,譬之湍水,决之东则东,决之西则西。夫水无分于东西,犹人性无分于善恶也……孙卿反孟子,作《性恶》之篇,以为人性恶,其善者伪也。"(《论衡·本性》) 根据王充的概括,先秦有四种人性论: 性有善有恶论、性善论、性无善无恶论、性恶论。论者们对此都很熟悉。不过,很多人都未注意到,在王充的概括中,性有善有恶论是最早出现的,也是被最多的人赞成的。今天有些论者想当然地以为先有性善论,后有性恶论,最后才有性有善有恶论和性无善无恶论。这种想法肯定不符合历史的实情。

  王充的概括似乎是历史的定论。但也存在几个问题: 第一,以为《荀子》书中所有篇(当然包括《性恶》篇) 都是荀子写的,没有把荀子本人和《荀子》这部书适当分开。第二,没有注意到《荀子》之《礼论》《劝学》等关于性朴论的说法。第三,没有看到道家尤其是《庄子》关于性朴论的说法。

  本文试图以《庄子》与《荀子》为中心,阐发被很多人遗忘了的性朴论。

  一、《性恶》是荀子后学所作

  以荀子为性恶论者的基本依据,无疑是《荀子》一书中的《性恶》篇。但是,在先秦子书中,以某子命名的书,并不一定全为某子所写。冯友兰说过:"从古代流传下来,号称为先秦的着作,其中有很多诚然是伪作,例如《鬼谷子》、《鹖冠子》之类。但是有些篇章,如《庄子》、《荀子》中有些篇章,说它们是真固然不对,但说它们是伪也不适当。像《庄子》、《荀子》这一类的书名,在先秦本来是没有的,所有的只是一些零散的篇章,如《逍遥游》、《天论》之类。

  汉朝及以后的人,整理先秦学术,把这些零散的篇章,按其学术派别,编辑起来成为一部一部的整书。其属于庄子一派的,就题名为《庄子》,其属于荀子一派的,就题名为《荀子》。他们本来没有说《庄子》这部书,是庄子亲笔写的,《荀子》这部书,是荀子亲笔写的。本来他们也没有意思这样说。后来的人,不知道这种情况,就在《庄子》这个题名下,加上庄周撰,在《荀子》这部书的题名下,加上荀况撰。再后来的人,就信以为真。"[1]321冯先生之说很有道理。

  《庄子》是庄子学派的代表作,而《荀子》是荀子学派的代表作。绝大多数论者早已赞成: 《庄子》一书的《内篇》是庄子本人写的,而《外篇》《杂篇》是庄子后学写的。但是,现代论者大多不关注《荀子》一书中哪些是荀子本人作的,哪些是其后学作的。本文对其极为关注,尤其强烈关注被后人看得很重要的《性恶》的作者究竟是他本人还是其后学。

  唐代学者杨倞在给《荀子》作注时,早就认为该书并非全部都是由荀子所写。他把《大略》《宥坐》《子道》《法行》《哀公》《尧问》这几篇放在书的最后,认为它们是荀子弟子所作。杨倞在注《大略》时指出: "此篇盖弟子杂录荀卿之语,皆略举其要,不可以一事名篇,故总谓之《大略》也。"[2]485他在注《宥坐》时又说: "此以下皆荀卿及弟子所引用记传杂事,故总推之于末。"[2]520杨倞的看法已得到大家的公认,因为只要一读《大略》《宥坐》等几篇,就会明显感觉到,它们在写作风格、表达方式、思想内容等方面都确实不同于该书的其他篇。汉代的刘向在编《荀子》时,也是把这些篇放在后面的,他应该也意识到了它们的特殊性。不过,有很重要的一篇即《性恶》,在刘向的编辑中排得比较后,而杨倞却把它提前了。这一很重要的细节几乎没有被现代学者所注意。

  在刘向的编辑中,排在最后的 9 篇是: 《宥坐》《子道》《性恶》《法行》《哀公》《大略》《尧问》《君子》《赋》。《性恶》是第 26 篇,排在《宥坐》(第 24篇) 《子道》(第 25 篇) 之后,而在《法行》(第 27 篇)之前。显然,这三篇都是对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论的记载(《宥坐》主要记载孔子的言论,《子道》主要记载孔子与弟子的对话,《法行》主要记载曾子、子贡、孔子的言论) ,而不是荀子自己的论说,与第 23 篇《礼论》及之前的论说文明显不同。刘向把在后人看来如此重要的《性恶》夹在不很重要的《子道》和《法行》之间,难道是随意为之的吗? 刘向这样编排《性恶》,是否意味着他已意识到《性恶》跟《宥坐》《子道》《法行》等一样不出自荀子之手?

  为了回答以上问题,不妨把杨倞的编排与刘向的编排作一比较。看王先谦的《荀子集解》,可以很容易发现两者的不同。梁启超的《要籍解题及其读法》也对两者作了对照。杨倞把刘向所编《荀子》之篇目的先后顺序作了一些调整。杨的编排与刘的编排之最突出的不同是: 杨把《性恶》排序提前,从第26 篇升至第 23 篇。杨倞对此作出了这样的解释:"旧第二十六,今以是荀卿议论之语,故亦升在上。"[2]434杨倞的话可以反推: 刘向应该是把《性恶》看作非"荀卿议论之语".也就是说,从这种编排的变动可见,杨倞肯定《性恶》是荀子自己写的,而刘向则认为它出自荀子后学之手。

  在刘向放置于最后的 9 篇之中,《宥坐》《子道》《法行》《哀公》《大略》《尧问》6 篇不是荀子所作,早已获得公认,人们对此不会有疑问。关于《赋》的作者,历来众说纷纭,但更多的论者认为它是集体的作品,不是出自荀子一人之手(荀子可能也写了其中一些,但还有其他人写的) .这类似《诗经》的情况。

  至于《君子》(杨倞认为,当为《天子》,后世传写误为《君子》) ,其中的尊君、赏罚得当等思想,与韩非子一脉的思想一致,故很可能是出自这一脉的荀子后学之手。《君子》中的话: "刑当罪则威,不当罪则侮; 爵当贤则贵,不当贤则贱。古者刑不过罪,爵不逾德。故杀其父而臣其子,杀其兄而臣其弟,刑罚不怒罪,爵赏不逾德,分然各以其诚通。"显示了鲜明的韩非子之学的精神。不过,韩非子赞成连坐,而《君子》反对连坐。这表明了韩非子一脉内部的分歧。总之,刘向把这 9 篇放在《荀子》一书的最后,显然与他对它们的作者的看法有关。

  从形式上看,在刘向所编的《荀子》一书的最后9 篇之中,《宥坐》《子道》《法行》《哀公》《尧问》5 篇是对话体,《大略》是语录体,《赋》是诗赋体,只有《性恶》和《君子》是论说体。对话体占了多数,而语录体和诗赋体是很特殊的。另一方面,这 9 篇之外的 23 篇,多是论说体(只有《成相》除外) .如果刘向认为《性恶》和《君子》这两篇论说文是荀子作的,他应该会把它们放到前面。大量的论说文都编在前面,而唯独这两篇编在后面。如果不把这两篇看作荀子后学的作品,怎么解释这一独特现象呢?

  从总体上看,刘向的编排比杨倞的编排更合理。

  在刘向的编排中,如果把最后 9 篇排除,那么,荀子本人的作品就是从《劝学》始至《礼论》终,共 23 篇。

  首尾两篇都很重要,首篇为纲要,终篇为总结,很好地突出了荀子之重学与重礼,这两者是荀学最有特色的议题。这 23 篇的顺序大体上是: 从个人(《修身》《不苟》《荣辱》等) 到国家(《富国》《王霸》《君道》《臣道》等) ,到天地万物(《天论》) ,附之以思维方法(《解蔽》《正名》等) .这个思路很顺,很清楚,也很有系统。如果刘向真的把《性恶》看作荀子本人的作品,那么,他将其编排在最后九篇之中实在难以理解。

  相比之下,杨倞的重新编排则似乎失去了刘向编排的优点。在杨的心目中,如果他也像刘一样认为首尾两篇都很重要,首篇为纲要,终篇为总结,那么,他当然很看重《性恶》。在现代人看来,《性恶》当然太重要了。但是,荀子真的把它看得那么重要吗? 如果它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在其他篇中从未说过人性恶或暗示人性恶呢? 重礼的思想在《礼论》之外的很多篇中都有显示,重学的思想在《劝学》以外的很多篇中也同样都有显示。如果《性恶》真的是荀子本人写的而且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在他那么多文章中单独只在一篇显示人性恶呢? 如果把《性恶》看做不是荀子本人的作品而是其后学的作品,则可以合理地排除这些疑问。

  从刘向所处的汉代到杨倞所处的唐代,经历了八九百年。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荀子作为性恶论的代表,逐渐得到了公认,而荀子后学作《性恶》的事实则被遮蔽了。那时的人不用标点,作为书的《荀子》和作为人的荀子,都是同样的写法。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把《荀子》中所有看法(包括《性恶》的看法) 都作为荀子的看法,就这一点也不奇怪了。

  杨倞是专家,与一般人不同,他看到了《荀子》中部分篇不是荀子写的,但是,他也跟一般人一样接受了作为性恶论代表的荀子。孟子主性善,荀子主性恶,这种说法很精要、很对称,而如果说孟子主性善,荀子后学主性恶,这就不精要,也不对称了。显然,精要、对称的看法比不精要、不对称的看法更容易流传开来。不过,在这里应该看到,不精要、不对称的看法才符合历史的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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