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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脏气法时论》时味观的病理、四时和五味内涵讨论

来源:学术堂 作者:姚老师
发布于:2014-06-30 共4920字
论文摘要

  四时五味观(以下简称“时味观”)指顺应季节变化调以相应五味的饮食养生思想,自古至今,观点纷呈。本文主要从《中医养生学》所载观点出发,分别对《素问·脏气法时论》时味观的病理、四时和五味内涵进行讨论,以期探明该时味观的本始意义以及《中医养生学》观点在具体养生实践中的价值。

  1、《中医养生学》的时味观

  时味观是现代中医养生学因时养生的重要内容。笔者查阅现行中医养生学大学教材,发现各版教材在时味观的论述上,基本因循1992年版《中医养生学》所持观点,而该版教材的时味观则主要以《素问·脏气法时论》(以下简称“《脏气法时》”)为理论依据,如表1所示。

  论文摘要

  结合《脏气法时》原文分析,笔者认为该教材引以为据的内容并不能为其时味观提供有效的理论支撑,教材观点有断章取义之嫌。为厘清二者间的关系,探明《脏气法时》的本源意义,有必要对其所蕴含的时味观作深入讨论。

  2、《脏气法时》中的“脏气”为病理状态而非生理状态

  “脏气法时”指根据季节或时辰来调理五脏之气。此“脏气”是生理状态还是病理状态?通览全文,笔者认为当指病态之气。

  2.1首尾呼应,主谈“病随五味所宜”

  《脏气法时》从始至终都是围绕五脏病理状态展开讨论。文章以黄帝提问开宗明义:“合人形以法四时五行而治,何如而从,何如而逆?”,此处的“人形”就是“脏气”,即探讨如何根据季节和五行生克规律来调治五脏之气。文中时味观部分同样是围绕五脏在不同季节下的病理状况展开叙述的,如“肺主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气上逆”即肺脏出现咳逆喘息症状。在文末更是总结性地指出,五味之用在于对不同季节五脏病证的治疗,即“四时五脏,病随五味所宜也”。

  2.2明确提出五脏病证年、月、日变化节律和虚实病证

  《脏气法时》通篇1300余字,其中以750字探讨五脏病证年、月、日的病程变化规律。以心病为例,一年之中不同季节有轻重缓愈:“病在心,愈在长夏,长夏不愈,甚于冬,冬不死,持于春,起于夏”。一年之内再以十天干记月细分,又有病起于丙丁月、加重于壬癸月、僵持于甲乙月和痊愈于戊己月的规律:“心病者,愈在戊己,戊己不愈,加于壬癸,壬癸不死,持于甲乙,起于丙丁”。一天内病情的总体变化有午时见好、夜半转重、清晨平静的特点:“心病者,日中慧,夜半甚,平旦静”。

  论述五脏病程节律后,原文又用190多字条分缕析地列出五脏虚实病证,在此不再赘述。

  2.3“急”字反映出五脏处于病理状态

  《脏气法时》时味观对五脏的调理都突出一个“急”字。所谓“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等措施,不像日常生活中针对健康人的饮食调养,更像临床救危难于水火的应急之举。与《伤寒论》阳明病治疗的“急下存阴”法“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以及少阴病的“回阳救逆”法“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一样,都是针对病症的紧急处理,并非寻常养生之策。

  综合以上3点可见,《脏气法时》的时味观为不同季节下对五脏病症的相应调治,属于临床医疗范畴,而非正常情况下的养生保健。《中医养生学》将其作为生理状态时味观的理论依据,用特殊情况下的病理调治来指导一般意义上的生理调养,混淆了基本概念。

  3、《脏气法时》所法之“时”考辨

  《中医养生学》的时味观在时间模式的选取上,未采用《脏气法时》的五分法,而是按照现实生活中春夏秋冬四时模式,将不符合现行历法体系的长夏剔除在外。这种做法虽符合一般生活经验,却打破了中医理论的固有体系。因为抛弃了五时五行模式,也同时将与长夏相关联的脾排除在时味观之外。在中医理论中,脾恶湿,长夏之时湿气较盛,脾为湿困时即可按《脏气法时》“脾主长夏……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进行调理。可见,时味观中的“脾主长夏”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不宜将其略而不谈。

  关于长夏,历来在时间、时长和发音上多有争议。笔者结合原文,从历法学和文字学角度考量,认为“长夏”是天干物候十月太阳历的产物,大致起自现行农历的四月中旬,终于六月下旬,时长72天,应读长(cháng)夏而非长(zhǎng)夏。

  3.1五脏病证的昼夜节律属十六时制《脏气法时》论述五脏病证昼夜节律时,用了平旦、日出、日中、日昳、下晡和夜半等名称,如“肝病者,平旦慧,下晡甚,夜半静”“心病者,日中慧,夜半甚,平旦静”“脾病者,日昳慧,日出甚,下晡静”等。据有关学者考证,上述名称皆属十六时制术语。

  3.2十天干的物候历本义、《脏气法时》谈五脏病变年节律时分五季论,如“病在肾,愈在春,春不愈,甚于长夏,长夏不死,持于秋,起于冬”;其后又使用了十天干计时,如“肾病者,愈在甲乙,甲乙不愈,基于戊己,戊己不死,持于庚辛,起于壬癸”。十天干多用于记年与日,此处以十天干论病是记年还是记日?如为记年,则与上述五季冲突;若是记日,又和下文十六时辰重复。照此推理,十天干在文中应当是月份名称,从历法学角度看也如是。

  十天干并非单纯数字符号,从文字学角度分析,它们代表了植物在一个生长周期中的形态变化。甲像种子芽胞初裂破壳而出;乙像初生之芽弯曲奋力拱土;丙像萌芽生长显著可见;丁是进一步壮大;戊原读茂,义亦同茂,是草木茂盛意;已是植物挺拔状,庚即变化、更替,植物由茂盛变萧条即庚;辛同新,即果实相继成熟;壬通妊,枝叶虽凋然生机内藏;癸通揆,揆度意,严冬后的萌芽又指日可待。(参见《礼记·月令》注)根据自然界中植物生长的形态来记年的方式就是最早的物候历,因此十干也可指代十个月:“月,在甲曰毕,在乙曰桔,在丙曰修,在戊曰厉,在己曰则,在庚曰窒,在辛曰塞,在壬曰终,在癸曰极”(《尔雅·释天》)。

  3.3“其日甲乙”中的“日”指“日干”。“日”的本义指太阳。与十二支以月亮的圆缺为依据不同,十干与太阳的运行方位相关,故十干又称日干或天干。清楚此点,《脏气法时》“肝主春,……其日甲乙”中的“其日”就好理解了,这里的日即代指十天干中的甲乙两月所在时节,并非指甲乙这两天,如孔颖达为《礼记·月令》“其日甲乙”所作之疏:“其当孟春、仲春、季春之时,日之生养之功,谓为甲乙”。依此类推,长夏主时的“其日戊己”是戊己两月即十月历五、六月所在的时节。

  早在先秦前,古人已知一回归年的长度为365.25天,天干十月太阳历将一年分成10个月,每个月36天,余下的5~6天为节日不记入月份。因古人是通过“立竿见影”即测量两个投影最长的相临时段,来确定一回归年的长度。冬至是一年中太阳投影最长的一天,因此成为新的一年记时开始之日,其后的72天即为木行当令之时:“日冬至,七十二日木用事……七十二日火用事……七十二日土用事……七十二日金用事……七十二日水用事……七十二日复得木。”

  长夏即土行当令之时,确切讲,其时间和时长是从冬至后145天到216天的72天之间,以现行历法换算,大致在公历5月中旬到7月下旬,或者农历的四月中旬到六月下旬。

  3.4“长夏”之名或源自夏至之别称“日长至”考“长夏”在《内经》10篇文章中凡27见。王冰在《素问·金匮真言论》和《脏气法时》等6篇涉及长夏的条文后都解释说:“长夏,谓六月也”。现代权威版本如《辞源》《辞海》和《中医科技术语规范》等均取此说。但“长夏”中的“长”字读音却有异议,辞书中皆读长(cháng)夏,而有学者据王冰“土生于火,长在夏中,既长而王,故云长夏”注文,提出应读长(zhǎng)夏。笔者认为,从长夏所在时段与24节气中夏至的关系分析,以读长(cháng)夏为宜。

  “夏至”是太阳走到天球黄经90°的一天,也是一年中白昼最长的一天,因此又称“日长至”。

  (《礼记·月令》)首先,长夏所在的农历四月中旬到六月下旬正好涵盖了夏至及其前后的4个节气:小满(四月廿三前后)、芒种(五月初九前后)、夏至(四月廿四前后)、小暑(六月十一前后)和大暑(六月廿七前后),恰是一年中白昼最长的时段;其次,从天干十月历角度看,长夏是有别于夏的独立季节,并非“长在夏中”。最重要的是,从五脏生长化收藏功能特点看,心主长养,脾主运化,称之为长(zhǎng)夏有混淆心脾功能之嫌,故仍宜读长(cháng)夏。

  4、《脏气法时》所用之“味”考辨

  《脏气法时》以五味调治五脏的内容,被后世医家总结为“五脏苦欲补泻”理论,并作为临床用药的指导原则之一,如明代李中梓《医宗必读·苦欲补泻论》:“夫五脏之苦欲补泻,乃用药第一义也。”然而《脏气法时》所论之五味,究其本意并非指药物五味而言,而应为饮食五味。

  4.1原文五味所举之例皆属食物

  以脾病为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此“急食”之“苦”指的是食还是药?从《脏气法时》原文来看应指前者:“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此五者,有辛甘酸苦咸,各有所利,或散,或收,或缓,或急,或坚,或耎”。在枚举五味对应之物时,原文也皆以谷肉果菜等食物为例,如“肺色白,宜食苦,麦、羊肉、杏、薤,苦”。谈及药物时,只一句“毒药攻邪”且无性味和功效趋势之分。

  4.2《内经》诸篇谈五味时皆指食物

  《内经》专论五味者共3篇,皆出自《灵枢》,即“五味”第56、“五味论”第63和“五音五味”第65,均围绕饮食水谷而谈。如《灵枢·五味》开篇即言“谷气有五味”,其后具体列出五脏病食疗方:“脾病者,宜食秔米饭、牛肉、枣、葵;心病者,宜食麦、羊肉、杏、薤;肾病者,宜食大豆黄卷、猪肉、栗、藿;肝病者,宜食麻、犬肉、李、韭;肺病者,宜食黄黍、鸡肉、桃、葱”。《灵枢·五音五味》也以具体食物来解“味”:“谷麦,畜羊,果杏,手少阳,脏心,色赤,味苦”。《灵枢·五味论》论述过食五味之害,如“辛走气,多食之令人洞心……姜韭之气熏之,营卫之气不时受之,久留心下,故洞心”,可以食用并可能导致过食的,唯饮食而已。

  5、讨论

  5.1五味偏向不符《内经》四时养生观

  《脏气法时》的时味观非生理状态的食养理论,不能为《中医养生学》的观点给予支撑。从中医理论源头《内经》来看,生理状态下的因时养生是否需要五味有所偏向?《素问·四气调神大论》是因时养生的代表作,分季节养生时论述了起居、精神和运动养生要点,并无因季节不同的饮食五味偏向。所谓“智者之养生”,遵循“顺四时而适寒暑,和喜怒而安居处,节阴阳而调刚柔”等原则,“如是则僻邪不至,长生久视”,(《灵枢·本神》)并未讲需随四时之变而调以不同之味。对于生理状态下的饮食调养,《内经》主要强调了“食饮有节”(《素问·上古天真论》)和“谨和五味”(《素问·生气通天论》)两点。

  《内经》诸篇章对五味不节之害颇多阐述,如“味过于甘,心气喘满,色黑,肾气不衡”;(《素问·生气通天论》)“苦走骨,多食之令人变呕”;(《灵枢经·五味论》)可见,在日常饮食中如偏嗜五味,则易引起脏气失调而致病,所谓“气增而久,夭之由也”。(《素问·至真要大论》)《中医养生学》的生理时味观提倡四时各有偏味,实际存在偏食五味的弊端,不符合《内经》的四时养生理论。

  5.2五味应用存在局限

  《脏气法时》的时味观虽具体说明了何时应用何种滋味,五味也确有经验化的实际功能,但它毕竟仍是抽象概念,所指代的食物无法直接确定,必然给实际应用带来困惑。以“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为例,苦味食物不少,如何确定具体吃哪种食物?是否所有苦味食物皆能燥湿?古代本草书对食物五味的标注往往不尽统一,还有食物兼味问题,如酒味甘苦辛,米醋味酸苦,如何从中取舍同样存在问题。

  5.3舍“性”谈“味”非中医特色

  无论药食,四性五味皆为基本属性,脱离寒热温凉平等食性而侈谈食味不是中医特色,“气味合而服之”才能“补精益气”。味同而性不同则功效悬殊,以甘酸味食物为例,因性寒凉者有清热、滋阴、凉血等功效,故甘酸而寒的猕猴桃可解热止渴;性温热者有温经活血助阳等功效,故甘酸而温的桃子可活血化瘀。可见,食物功效的发挥是四性与五味的综合结果,在具体应用中必须两者兼顾。

  由于《中医养生学》对《脏气法时》的解读有误,导致其时味观缺乏合理性,因此对现实养生指导意义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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