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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流行语身体化现象和原因解读及思考

时间:2014-04-03 来源:未知 作者:学术堂 本文字数:7109字

论文摘要

  网络流行语作为网络社会(cybersociety)里一种通行的言语表达单位,其既具有构词上的灵活性和创造性,又被注入了极强的价值承载和时代意蕴。

  因此,将网络流行语作为探究青年亚文化的工具,不仅可以捕捉到我国社会转型期的青年前沿现象,而且也能够将语言范畴嵌入到一个较为明朗的社会脉络中进行全局性的把握。近年来,“屌丝”、“蛋疼”、“高帅富”、“白富美”、“黑木耳”等网络新词推陈出新,其共同点皆在于将群体的边界划分和情感传递置于身体的话语表达之中,这种流行语的身体化激活了我们的社会学之思:一是在“文明化进程”(civilizing process)的大背景中,被抑制的直观身体表述如何在公共空间得以“复活”;二是在新技术条件下,青年网民何以将身体和语言进行“拼贴”,进而通过“互构”的方式带动了群体亚文化的更新;三是身体化的流行语潜匿着怎样的行为谋划与权力格局。简言之,本文的写作目的在于对身体化的网络流行语现象给予清晰地概念界定与特征的收敛,回答“何为”的疑问,并做相应的原因探析和“身体政治学的解剖”,回应“为何”之困题。

  一、理论工具:网络空间、身体与语言

  网络、身体与语言之间的复合结构在社会理论的褶皱之中“隐而不显”,其形成的主要原因是身体被标记为前现代的欲望载体而藏匿在理性化的大叙事格局之下。但随着高度现代性社会的来临,社会生活的意义逐步地趋向私人化,个体的身份建塑从总体所规定的范域中出走并开始独自探索自我的价值;宗教信仰、传统伦理和精神共同体的集体式衰微,使得身体凸显为一类可被调动的资源,社会成员也因此更倾向于将身体作为自我身份与认同的构成性要素,身体成为了一种现代世界中极具反思性的自我建构.

  社会现实的发展必然会促动学术范式的变革,它表现为以下两个方面。从身体与语言的关系层面来看,身体虽然作为语言生成与发展的肉身承载,却在传统西方灵肉分离的二元论中被贬抑为短暂而感性的客体,语言被视为内省化的经验表达和理性意识,先在性地超越了身体,身体的延续和不朽需要凭借“立言”的加持才能达致永恒。这种唯理论的认知帝国在20世纪哲学的“语言转向”(linguistic turn)中渐而坍塌。梅洛-庞蒂认为言语不仅具有主体间性,而且还是身体间性的,言语与意义的关系就是身体与世界关系的投影;维特根斯坦后期的“语言游戏”更将语言与现实的生活、身体相联系,赋予了语言的日常性和意义的灵活性。身体为语言提供了知觉经验,语言则是身体的外在拓展。

  而从身体和网络空间的关系来讲,自互联网技术诞生以来,身体始终被视为一种可以被超越和篡改的被动生物系统:一则,网络数据技术弥合了时空分离的信息交流障壁,以时空脱域的抽离机制使我们重新嵌入到缺场化的互动之中,身体被虚拟的时空境遇所超越;二则,网络空间的符号化存在也使得网民能够自为地获取或构建多重身份,身体被多元化的符码所篡改。但理论家们逐渐意识到身体绝不单是技术的客体,而是决定性、参与性和表征性三位一体的生产要素。诚如某论者所指出的那样:“我们不应把表征信息的空间、储存并筛选海量信息能力,与赋予数据以意义的人的需要、情感和意向性行动混为一谈”.或言,网络空间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它是基于现实身体间互动而被形塑的产物。

  身体串联起了网络和语言这两股重要的学术话题与现实场景,使社会学的视野突破了二元认识论的束缚。我们将身体视为社会及其行为构成过程中的多维中介,身体充当了社会之源泉、社会之定位与个体之定位的生理-社会连续统.简言之,身体的表征与社会的构成具有互为因果之关系。就学理上看,身体是理论亦是方法,网络和语言的研究需要关注到身体的情景化(contextual)在场、隐藏性意义以及社会性功能;而从社会现实中看,那些指涉或影射身体的网络词汇,也必须放在一个“具身性”(embodiment)的理论框架中才能得以充分认识。

  在身体视角的观照下,身体化的网络流行语则有了具体的意涵。笔者认为,它是指网络通行语言单位的要素构成或深层隐喻都关联到了社会成员的身体,并在语言法则规制和共同价值意义建构的基础上,实现相应社会功能的一类现象。

  二、何为身体化的网络流行语:类别与功能

  根据语言内部法则和社会建构的意义,以及词语的形象外显与实质内涵之间的差异性,我们将身体化的网络流行语类型划分为四类。首先是“缩写”类。网络语言的缩写依靠的是汉语拼音的首字母简化机制,它主要是基于语言规则的内部约束且没有超过字面的本意或产生新的意义投射。因此,它是利用语言规制而形成的外显化改造。如JJ为鸡鸡(男性生殖器)的缩写、JY和KJ分别代表了“精液”和“口交”.这种缩写形式在网络流行语中大多用来表现身体的性行为或性器官,其不仅是为了书写的简便,更是以求降低词汇的敏感度,避免严格的网络审查。在更为广域的空间或语境来看,汉语拼音拉丁化的缩写形式与英语国家的网络现象也有着共通的特点。如LOL为laugh out loudly(放声大笑)的缩写,因其酷似面部发笑的动作,而迅速在青年社群中流行开来。

  其次是“拟音”类。拟音原指用人工发声器模拟真实声音效果的过程,本文借用此概念来指代流行语基于声音相似性的意义转换机制,它属于语言规则的内隐形式。拟音可分为两个亚类:其一是谐音,即以同音或近似音来替代本字,如以“撸sir”来替换loser(失败者),而“撸”在网络中被冠以男性“自慰”的新含义,使得该词更具有“性”的内涵。其二是象声,即指对声音原型的生动模拟,将声音镶嵌进内在社会情境中,比如“啪啪啪”一词虽是对性行为的声音化展示,但也从属于“房事莫言”的文化规范。总的来说,拟音与缩写都是一种回避敏感字眼的策略。但回避并不意味着身体的消失,而是代表了“缺场化在场”(absent presence)的站位,身体在字面上的消隐只是一种“能指”的符号性变化,但其“所指”的意义并没有消损。通过“拟音”而转化的流行语,由于其对身体的隐藏联想和丰富延伸性得到了青年网民的广泛使用。

  再次是“象形”类。这一类型的构词是在某种价值的偏好下,通过对身体器官的形象模拟来实现语义的转喻以及社会意义的转变。由于其注重喻体对本体的生动“临摹”,强调外形相似程度和内在意涵之间的关联性,因此我们将之归于社会意义以形象的方式得以外显的框架之中。这类似于我国以物喻身的“反隐喻”文学手法,诸如以“玉纤”指代手、以“三寸”指代舌。有论者指出,这种用外物为身体取名或为某些身体特征拟物化的描述是从外在世界反观和审思自身的互动过程,也是中国人“人本主义”特征的另类体现.不过,身体化的网络流行语作为一种大众文化,它不仅以“俗”的面貌出现,更带有权力的潜在指向。如“菊花”一词在我传统文化中意味着高洁清冷的意象,但在网络中却指的是“肛门”,而由此衍生的“爆菊”则更带有玩笑式的性侵犯色彩。同样,“黑木耳”与“紫葡萄”也是对女性生殖器和乳头的污名化嘲讽,其中也暗藏了性的指涉和两性间不平等的话语权。

  最后是“隐喻”类。隐喻不单是一种修辞手段,更是“涉身性”的思维方式。在文学理论中,隐喻是指将原始域的图式结构投射至目标域之上,让社会成员根据原始域的结构来认知和理解目标域,因此隐喻根植于身体经验之中.隐喻类的身体化流行语通过身体进行构词,以言外之意来达到讽喻社会现实、塑建群体身份、传递共通情感等目的。这类形式的词语不基于身体的“相似性”,而是建立在某类社会事件或集体情绪之上。举例来说,“屌丝”的来源是李毅贴吧的粉丝将自己称为DS(帝丝的缩写,因李毅被戏称为李毅大帝),由于各种演绎和调侃使其代表了底层青年的生活状态从而迅速普及。“屌丝”也俨然成为一种青年集体弱势化的认知。“屌”在对男性生殖器崇拜的父权文化中被视为一种优势或权力象征,但在网络语言的新条件下却遭到了颠覆。因而“,屌丝”是部分青年自我认同的隐喻,它不是对于身体形象的“再现”,而是隐藏在社会事件中的集体情绪投射。

  从以上的类型解释中,我们不难看出身体化的网络流行语具有或隐或显的社会功能,并在网络话语实践的过程之中逐步得以展现。首先,其具有规避网络审查的功能。网络审查作为一种维护网络安全和净化网络风气的必要手段,对散布淫秽信息和诽谤他人的行为做出明确的法律法规约束。而大多数直白的身体词汇由于与传统意义中的“情色”和“咒骂”相联系,因此较容易被标记、限制和清理。身体化的流行语则是反屏蔽技术中“回避型词语”的再创造。这种词汇通过对身体赤裸呈现的形式化改造,既避免了硬性的审查约束,又保留了身体所传递的原有意义,而且还增添了时代发展的新意涵。

  其次,它具有挑战社会禁忌的功能。身体和性一直联通着不能被言说的禁忌,在文化人类学看来,这种禁忌是一种被社会分类系统标示为不洁的象征,它维持着基本的社会秩序。原有禁忌的重点在于让人难以在公共场合提及“性”话题,并且通过除去任何有“礼”的替代选项来加强禁忌的有效性。我国传统社会约束中的“非礼勿言”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身体化的网络流行语虽然回避了直观的身体呈现,但也充当了挑战禁忌的“安全阀”(safety valve)。在网络的公共空间中不断地对身体进行言说,形成了一种“泛暴”的氛围,进而对讳莫如深的性禁忌产生持续抵抗。“我们可以预测禁忌力量已经日薄西山,原因在于它随时随地被使用,不仅没有人去注意它的指涉词义,就连它的情绪性力道也快要竭尽”.

  再次,其具有宣泄不满情绪的功能。一是通过身体化的词汇表达对当前生活现状的感受,“蛋疼”一词就展示了部分青年由于处于底层或以底层自居而无法通过合理的途径来打发闲暇时间的无聊之感。因此,一些夸张的行为和非理性的表述在“蛋疼之举”的标签下,使得青年群体不仅能够释放压力,而且也实现了其行为由“非常理”向“可理解”过渡。二是以隐晦之词传递“抽象愤怒”,通过身体化的流行语来产生抵抗“灰色权力”之快感。“抽象愤怒”来源于网民对转型期我国公权使用的不规范的声讨,身体化的网络流行语也正是为了抵抗权力的不公正使用。如“屌丝”对“高帅富”坐拥“黑木耳”的调侃,实则反映了青年以话语的再造来控诉权力对于性资源的垄断,并借用“身体叙事”的方式来排解不满。

  最后,其具有加强社会交往的功能。网络流行语创生的最主要目的是嵌入到信息交流域中以充当交流工具。具体来说,身体化网络流行语的符号意义是由青年群体所赋予的,而在这些意义在被使用和扩散的过程中,由于获得了不同亚群体的认同,并区别于那些不具解码能力的群体,进而加深了“我群”内部的互动。如“高帅富”一词作为“屌丝”的假想敌,促发了“屌丝”族群对其调侃、羡慕或“仇视”等共同话题,不明深意之人很难理解这种基于身体的群体划分标准,但背景化的典故却能唤起青年网民的“我们感”以形成圈子化的交流。不过,网络信息的高速流散性使得亚文化的“圈子”并不完全封闭,流行语的蔓延会从小众发展至大众,进而达成一种普遍化使用,实现社会事件意义的整体共享,扩大为“我群”与“他群”之间的联动。

  三、为何出现流行语的身体化:探索性的原因分析

  流行语身体化现象的出现,有着多元而复杂的社会促动因素。笔者在此仅列举三项作为一种探索性的提挈。第一,性话语的公开展示和网民对文字运用能力的提高是流行语身体化现象的宏观条件。我国青年网民知识文化水平的提升,促进了个体对文字灵活掌握的能力。再加之改革开放后,“性”话题逐步解禁,也进一步促使网民能够公开地以文字形式谈论作为“性”载体的身体。根据2013年版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我国互联网普及率从2005年8.5%增长为2012年底的42.1%,青少年网民占全部上网人数的79.7%,高中和大专以上学历人群中互联网普及率已经到了较高的水平。青年网民数量与学历逐年上升的趋势引起了网络主体对文字掌控和创造能力的增强。再者,如冯珠娣所言: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中国的现代化带有更多的性色彩,它在早期主要表现为由国家主导的性健康调查和性教育课程的有序展开,因此文本上的“性”展示能够鼓励青年挖掘言说和其他身体活动之间的新联系,并成为一类大众的话语.网络的普及和网民知识层次的提高加强了青年群体对于文字的掌控,同时身体作为一种话语、叙事甚至是写作风格,逐渐摆脱了国家的严格管制,这两者都推动了网络流行语和身体间的相互扭结,加速了庶民叙事的蓬勃。

  第二,网络空间所蕴藏的狂欢与宽容的属性是流行语身体化现象的文化背景。网络世界是一种彻底由数字符号所堆砌而成的虚拟空间,其符号化的本质特征为后现代主义的极度张扬创造了适宜生长的场域。我们的社会正转向一种由更为一般性的符号和符码所统治的结构,并越发地趋于将这些抽象的、模式化的符号确立为标准.网络自身的符码化性状与后现代社会形态间精神气质的契合性,也催生了网络世界中最为盛行的两种态度:狂欢与宽容,这为身体使用的滥觞奠定了基调。狂欢在巴赫金的眼界之中是一种消解官方意识形态片面理性而赢获个体自由的美学追求,狂欢的作乐离不开身体的展示,狂欢的身体就是用生动而具体的感性丰富性来克服抽象的理性单一性.这种反对特权、颠覆理性和肉体展演(bodyperformance)的特点在网络碎片化、超时空的结构中得到了放大。同时,宽容也是网络交往民主化的一个基本体现。宽容态度是后现代主义下渗的结果,这一过程摧毁了雅俗文化之间的完全对峙,把传统上那些被标记为“粗俗”的字眼和形象推向了主流媒体和公众的视域。身体的大胆展现虽在“非礼勿视”的儒家文化约束下是被鄙夷的“俗”之典型,但宽容所引起的价值多元使身体的各类展示获得了突围和立足的空间。因此,身体能够作为一类能被公开使用的意义符号与语言联动起来。

  第三,身体属性契合于网络的感性认知方式是流行语身体化现象产生的情感动因。网络社会以信息内爆作为其基本的特征,并催生了“眼球经济”这一主导逻辑,在海量信息中以新、奇、怪等特征赢取受众的短暂关注而获得效益。碎片化的图像冲击、极简的文字表述加之“眼球经济”对于信息的肢解,导致了网民的思想意识活动和社会认同的双重感性化。不过,感性的认知并不会驱散社会性,相反,它需要直观且充盈着意义的载体来表达情感的共同结构,身体则充当了这一工具。身体作为情感共鸣的肉身铭刻,在涂尔干笔下是一种参与共同文化、道德建构的世俗神物。

  他认为:“图腾被他们印上自己的肉体,就变成了他们的一部分”.虽然网络时代的散众以个体化的存在迎来了“诸神的黄昏”,但他们也在自我创造身体化认知的感性图腾,并借之建立一个新的分类图示。“矮矬穷”、“高帅富”以及“黑木耳”等都是其“图腾”的新样式,个体因此也获得了新的身份和情感指向的一致性。

  四、反思与结论

  网络时代的来临,引起了我国社会结构和日常社会交往方式的跃迁,进而也激活了社会现实的又一轮更新。身体既与电脑产生了深度的人机互联而成为沟通媒介的构成要件,又嵌入到互联网内部融会为语言的符号象征。在现代社会中,主体行动者的意义传输方式已越来越多地关涉到身体,并在现代性浪潮之下不断地开发着身体的各个部分。从信息获取方式变迁的角度上来讲,传统情境中的“用嘴说”、“用眼看”和“用耳听”不断地朝向网络社会中“用手点”的信息检索方向发展。因此,“在这一身体表象变化的背后,是网络技术所引发的人们学习方式、生活方式甚至思维方式的深刻变革”.但身体绝不单是信息“输入”的生理工具,它愈发成为一项涉身性的意义“产出”-身体成为了青年网民情感表达和群体区分的符号,身体化的网络流行语正是其表现之一。

  在身体概念的连续统中,身体涵纳了身份,并折射了身体政治的倒影。身体政治表现于微观权力驯服身体的过程以及个体对权力系统所强加的身体规制(bodyregime)的抵抗。从中国传统儒家的“礼”到新文化运动对国民身体的改造,都可以看作是权力对身体的统摄。但身体绝不温驯,它总带有反话语的能力。

  我们可以看到,身体化的网络流行语不仅通过隐喻的形式调动一些被禁忌的语词来公然“挑衅”权力,而且也在此过程中以创造新的集体身份来共同对抗权力的宰制。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抵抗都会趋于公开,身体化的流行语也存在于“隐藏的文本”之中,它们充当了网络社会里“弱者的武器”的新变体。与斯科特的传统定义相似的是,在某些场景中,身体化的网络流行语仍然是一类抵抗权力、亵渎礼法的非正式言说或行为,“其目的就在于暂时缓解由严格等级制带来的不可避免的紧张”,并在公开的网络平台中展演一种抗争化的身体隐喻。但其不同点在于“弱者的武器”于网络环境中有着更为强劲的对抗能量,网络流行语以身体的感性标示为名,在狂欢与审查相结合的网络格局中能够迅速地扩散传播、调动情绪和修正认知,它们取代了传统社会的横向的区域化信息接力,使得信息传播的力度、速度和向度都发生了质的变革,“形成了从底层向中层乃至上层发生直接作用的纵向认同权力,处于社会上层的各种掌权者,也不得不对这些在传统社会可以忽略不计的社会权力刮目相待”.

  不过,“抵抗可能是走向异化,而屈服也许是通往解放。这就是被支配者的两难困境,他们也无从摆脱这一困境”.因此,身体化的网络流行语并不一定具有完整的解放意义和稳定的正功能。在某些语境中,它成为了一种符号暴力,不仅演化为带有攻击性质的谩骂或嘲讽,更可能使主体形成一种长期闭合的“下流化”认同-通过创造阶层固化、无法实现向上流动的话语来为自身的非理性行为寻求合理化的空间。“屌丝”们极尽能事地恶搞和自嘲,也是这种异化的征兆。而且,我们还应该更具性别反思性地观察女性利用身体化的流行语对男权的反击。她们以“乳酸”替代“蛋疼”的含义来表达自我情感,以“烂香蕉”对抗“黑木耳”的污名来彰显主体意识,但“弱者的武器可能永远都是软弱的武器,女人用来对抗男人的象征策略本身……都是处于统治地位的”.女性如何从男性中心的语言系统中解放出来,仍是一个难解的疑团。

  综言之,身体化的网络流行语趋向反映了社会结构的剧烈变动,也凸显了转型期青年思想现状。身体化的网络流行语一方面是青年亚文化的另类呈现,另一方面也带有未经审思的陈旧理念。当前,我们所面临的难题是如何让青年网民从“狂欢”走向“反思”,不仅将身体作为一件抵抗社会非正义“韧武器”,更为重要的是对隐藏在身体之中的权力预设和隐藏文本做出应有的批判。进而通过身体化的语言来反抗被植入身体里的“符号暴力”,实现青年的思想觉悟在“生活政治”中的逐步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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