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自由道路社会主义组织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立场和观点, 从原因、影响以及解决途径等三个方面对美国社会的经济危机进行了阐述。
关键词： 自由道路社会主义组织; 资本主义; 经济危机;
自由道路社会主义组织 (Freedom Road Socialist Organization) 成立于1985年, 是美国的一个毛派组织, 它声称要在实践中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 并最终实现社会主义。2008年, 美国爆发了金融危机, 并迅速席卷全球, 形成了世界性的经济危机。此次经济危机可以说是自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以来, 资本主义社会最严重的一次经济危机, 席卷全球几乎所有的主要经济体 (中国除外) 。自由道路社会主义组织认为经济危机的爆发与运行, 仍然没有超出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逻辑, 仍可以从马克思主义理论之中找寻解决之道。自由道路社会主义组织立足于美国社会, 对席卷全球的最近这场经济危机的原因、影响以及解决途径做出了系统阐释。
一、美国经济危机形成的原因
自由道路社会主义组织认为在马克思主义立场之外, 主要存在两种分析和解读美国社会经济危机的经济流派:一是自由市场经济流派, 一是凯恩斯主义。
占据主流的自由市场经济流派始终否认资本主义社会发生经济危机的可能性, 对资本主义制度处于灾难的边缘感到震惊。他们认为资本主义社会出现的各类金融产品都旨在消除资本流动的障碍, 减少行政性因素对于市场机制的不良干预, 推动资本要素的自由配置, 最终实现经济的进步发展。因此, 他们把此次危机归因于政策和行为的偶然性失误以及外部因素的冲击, 他们认为政府忽视了一个事实, 即政府应该在过去三十年奉行自由市场放松管制、自由贸易、削减社会福利等政策。可见, 在他们看来, 美国经济危机的根源就在于经济发展的自由度不够。
凯恩斯主义经济流派认为, 这次华尔街金融危机的爆发无疑和美国近几十年来过于宽松的金融监管制度有着密切联系, 金融制度的监管作用已经远远落后于金融创新的速度。美国政府对于传统的银行业务出台了苛刻的管理条例, 但对于新的融资手段和融资方式却较为忽视。美国消费者信用卡违约率的迅速攀升是导致华尔街金融危机爆发的重要因素之一, 而消费性贷款呆账的形成最终离不开美国金融机制的政策刺激和导向作用。全球经济危机似乎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契机, 除了刺激消费, 他们主张提高监管和加强政府在银行业和医疗保险中的作用。
自由道路社会主义组织认为, 这两类主流经济流派对于经济危机原因的分析都不得要旨, 美国经济一直在扩张和推进市场化的轨道上发展, 当危机爆发又将金融市场的剧烈波动归因于市场的过度投机和政府的监管缺失, 这在逻辑上是自相矛盾的。只有马克思主义才能真正解释经济衰退和经济危机为何成为资本主义社会的普遍特征。任何背弃马克思经济危机理论的经济学家始终无法找到现代经济危机的真正根源。
马克思主义从商品这一资本主义经济最基本的要素出发分析资本主义, 将工人劳动力作为一种商品来看待。在资本主义制度下, 工人工资并不取决于劳动的价值, 而是劳动力的价值, 也就是以维持他们及其家人所需的商品和服务来衡量。劳动力体现在工人的工资和福利以及政府所提供的社会福利。劳动力的价值不是设定的, 而是历史决定的, 而且在不同国家和不同时代取决于多种因素。这些因素包括:工人在阶级斗争中能够赢得什么、劳动后备军的状况、民族压迫和殖民压迫的程度、普通工人的培训和教育水平等。[1]劳动创造的商品和服务的总价值减去劳动力价值或支付工人的工资的价值就是剩余价值, 剩余价值被资产阶级无偿所占有。剩余价值是资本主义利润的唯一来源。工资越低, 资本家的利润就越大, 这就是马克思所说的剥削。
追逐利润也就是剩余价值是资本家从事生产经营活动的唯一目的和决定性动机。正是这种追逐剩余价值的狂热, 推动资本家进行资本积累。这是资本家进行资本积累的内在动力。资产阶级不会如同中世纪追求感官享乐的贵族一样, 将来自剥削的利润全部用于消费, 而是将大多数剩余价值投入到扩大再生产中, 以便获得更大的利润, 这就是资本的积累。当然, 在资本主义制度下, 在竞争中处于有利地位的资本家可以获得更多的利润, 这就必然迫使每一个资本家不断积累资本, 扩大生产规模, 改进生产技术, 推动技术和管理创新, 提高竞争能力。[2]
但是建立在私有制基础上的剥削与代表生产社会化的资本积累之间存在着根本矛盾。这种矛盾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表现为个别企业生产的有组织性与整个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之间的矛盾;二是表现为资本主义生产无限扩大的趋势与劳动人民有限支付能力的需求相对缩小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最终演化为生产过剩的周期性危机, 或者是通常被称为经济衰退和经济危机。生产过剩伴随着产能过剩, 或者生产能力超过购买力。产能过剩意味着商品和服务的生产和销售缺少有利可图的投资渠道, 这导致了经济的停滞, 或长期的危机。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在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时期充分表现出来。
目前, 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正在逐渐复苏。随着企业关闭, 生产资料被破坏, 生产停滞, 资本越是不能提高利润率, 就越会促使资本家进行投资。尽管失业率增加, 但资本家依然以更低的工资来雇佣工人以增加利润, 再加上他们新兴的商品和服务市场, 使得经济开始再次增长, 但反过来却又为生产过剩危机创造了条件。因此, 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具有周期性, 美国平均每隔4、5年就会发生一次经济危机, 自1857年以来, 美国已经发生过大约33次经济危机。[3]
二、美国经济危机的影响
自由道路社会主义认为由美国次贷危机所引发的金融危机, 给美国社会带来了严重的影响, 主要体现在:
第一, 普通民众境遇进一步恶化。2009年6月美国经济处于经济下滑最严重的时期, 美国中产阶级家庭收入下降了4%, 社会基尼系数从1968年的0.351增长到2011年的0.462, 增长了32%, 官方的贫困率也从1973年的11.1%增长到2011年的15.0%。经济危机的爆发, 让原有的政府公益性财政支出减少, 普通民众债台高筑。民众们主要债务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学费, 一是医保费用。经济危机的背景下, 学费快速增长与政府预算的削减有关。需要强调的是, 与教育机构声称自己没有资金所以需要提高学费的现实相对的是, 学校管理却仍旧享受着高额的佣金。沉重的学费债务压迫着青年贷款者, 面对学费他们别无他法, 因为他们不能因破产而不还。权力下放的医疗保障体系的无效使美国医疗保障在资本主义国家中是最贵的, 比完全由政府主管医疗保障的加拿大多出50%, 是由政府经营医疗保障的英国的两倍, 几乎是日本的三倍, 日本政府严格管控医疗服务的价格。[4]尽管美国政府通过医疗保险公共医疗补助制来增加健康保险, 但是没有健康保险的美国人的比例从1987年的12.9%增长到2011年的15.0%。因此, 由于经济危机, 越来越多的企业取消了工人的健康保险, 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无法支付医疗债务而失去医疗保障。正是如此, 美国社会无家可归的人数增多, 母亲和孩子没有获得贫困家庭临时救助, 有些人甚至流浪街头。
第二, 工人阶级受压迫的程度加重。工厂永久性关闭, 商店甚至是全部商店关门。一些银行拆除抵押房屋试图提升剩下房屋的价格。奥巴马政府对美国汽车制造商实施“救市”政策, 实际上却导致了工厂的倒闭和销售商的破产。失业危机很严重, 官方失业率已经超过25%。工人的大量失业造成了相对的剩余人口。这些失业的工人, 不得不降低自己的工资待遇和要求, 社会上的兼职和临时工越来越多。这种临时工和兼职能够降低企业家的成本, 减少雇佣一个正式工人所需要的各类政策规定的福利、保险和津贴的支出。因而, 经济危机之下, 越来越多的企业不会以原来的工作作息模式要求工人工作, 而是以一种间隙或是零碎的工作模式让工人工作, 这样就会降低他们的劳动力成本, 并提高利润, 但这也降低了工人的生活质量, 包括工人物质状况和精神状况的恶化。
第三, 美国社会民族间的鸿沟扩大。2011年黑人家庭的收入仅仅是白人家庭的59%。收入鸿沟巨大, 财富鸿沟也很巨大。2009年白人家庭的财富是黑人家庭的20倍, 是拉丁美洲人家庭的18倍。危机期间, 白人和被压迫民族之间的财富鸿沟从一开始就非常巨大, 并逐渐扩大, 因为白人家庭损失了16%的财富, 黑人家庭损失了53%, 亚洲人家庭损失了54%, 拉丁美洲人家庭损失66%。[5]
第四, 资本集中和资本积聚不断加剧。小规模和弱小的公司处境艰难, 实力强大的公司吞并他们或互相兼并。美国航空和全美航空合并, 后与其他三大航空公司 (美国联合航空、达美航空和西南航空) 占据美国85%的市场。康卡斯特和通用电气达成协议, 收购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全球51%的股权, 还兼并了其他传媒公司成为更大的公司。美国四大银行 (美国银行、花旗集团、摩根大通和富国银行) 持续壮大, 而且现在占有超过一半的银行储蓄和几乎四分之三的美国银行资产。经济衰退并没有阻止垄断资产阶级财富的大量积累。例如, 西班牙失业率上升, 甚至在2012年达到26%, 但西班牙纺织亿万富翁阿曼西奥·奥尔特加却在世界富豪榜上升到第三名。全球富豪的总人数上升至1426人, 比2012年多两百多人, 他们的总财富达到了5.4万亿美元, 创下历史新纪录。[6]
第五, 危机弱化了美国在世界经济体系中的地位。两次世界大战重塑了世界格局, 英法等传统大国地位衰落, 美国成为世界霸主, 美元成为国际储备货币, 美国在世界经济中占据主导地位。20世纪70年代是美国经济霸权的转折点。由于民族国家的解放斗争, OPEC组织的建立使廉价石油终结, 日本和西欧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复苏等等都对美国经济构成挑战。1973年, 由于日元和马克等其他货币强劲和美元贬值, 促使所谓的布雷顿森林体系终结。最近的经济危机加速了美国经济的下滑。美国为自身的经济利益而推行的自由市场经济备受指责。其他国家开始质疑美国对于其他国家的债务, 以及美元作为国际储备货币的地位。[7]
三、经济危机的应对举措
美国经济危机呈现出周期性发生的特点, 每次经济危机发生后, 美国政府都会采取一定的措施加以应对。自由道路社会主义组织认为美国政府的应对举措呈现出从直接刺激到间接调控的转变。
在二战期间, 国家重建的直接经济需求刺激了经济发展, 推动了经济从萧条走向复苏。在同社会主义国家的冷战、镇压朝鲜和越南的民族解放斗争中持续增长的军事订单也刺激了经济发展。
与此同时, 国家也开始重视间接的调控方式, 通过社会福利事业, 如社会保障, 在监管行业特别是银行业中发挥作用, 它还通过联邦储备银行和抵押贷款机构——房利美在信贷分配中发挥作用。这是除了军费开支之外的另一项经济刺激。政府也提出相应政策来稳定经济。联邦储备银行开始通过提高或降低利率来调节私人银行系统的信贷流动, 通过提高或降低税收和支出来抵消资本商品投资支出的变化。20世纪80年代, 垄断资本主义找到了一个间接缓解经济危机的新举措, 那就是通过信贷制造“需求”。当面临工资下降时, 通过信贷来维持和提高消费者的购买力成为经济发展中重要现象。在过去十年, 消费者购买力是房地产市场信贷消费和房地产市场繁荣的原因。在2005年, 大约6000亿美元的支出都来自房地产的资金。[8]缺少管制的银行业、新兴的信息技术和资本不能找到盈利的投资渠道, 所以掀起贷款和金融投机热潮, [9]最大的债务出现在金融信贷行业。
马克思指出, 资本主义的特征之一是每一次危机的解决都为下一次更大的危机奠定了基础。伴随着互联网出现而产生的网络公司的繁荣, 投机资本流入抵押市场, 美联储设定低利率。随后房地产市场的繁荣和破产导致经济衰退, 然后是经济危机, 这就是2008年以来的金融危机, 是20世纪30年代以来规模最大的经济危机。因此, 尽管这些政策对生产过剩危机的持续时间和深度都产生影响, 但是他们不能改变和消除资本主义的本质, 周期性的经济危机依然持续着。
自由道路社会主义组织认为, 经济危机是资本主义的结构性危机, 它暴露了资本主义自身难以克服的矛盾, 所以只有通过工人运动, 打破资本主义私有制, 建立社会主义才能从根本上解除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周期性困扰。自由道路社会主义组织认为这一根本性的举措有了现实的必要性和可能性。所谓必要性, 就是经济危机带来更大的社会不平等和压迫, 需要着手予以改变。垄断资本家正在重新联合起来, 对工人阶级和被压迫民族进行新一轮的攻击, 并企图将经济危机的负担转嫁给他们, 同时右翼叫嚣着美元的疲软和联邦政府的财政赤字, 故而想再次重启里根经济政策, 这就意味着政府实行新的反对工会的政策和削减工人社会福利。所谓可能性, 是指经济危机促使工人运动和被压迫民族斗争的增加。一些旨在反对削减教育医保等开支, 争取工人健康福利, 反对社会差距等在内的民众运动蓬勃地开展起来。到目前为止 (2013年8月) , 尽管这些斗争限于某一地区, 并且很保守, 但仍有扩大和联合的巨大潜力。
自由道路社会主义组织认为不管垄断资产阶级说什么或做什么, 当前的经济危机动摇了资本主义制度的信心。让人们看到了垄断资本主义的真正本质。同时, 这说明了我们需要社会主义, 一个不是基于私营企业利润而是基于政府和集体所有制和控制企业和自然资源并服务于工人阶级的新制度。
参考文献：
[1]ForMarx'sexplanationoflaborpower, see Value, Price, and Profit, by Karl Marx (1865) .
[2]SeeLenin, Imperialism, theHighestStageof Capitalism, (1917) chapter III:"Finance Capital and the Financial Oligarchy."
[3]seethelatestannouncementfromtheNBER's Business Cycle Dating Committee, dated 12/01/08.”
[4]OrganizationforEconomicCooperationand Development (OECD) , 2008 and 2009.
[5]WealthGapsRisetoRecordHighsbetween Whites, Blacks, Hispanics, "by Rakesh Kochnhar, Richard Fry, and Paul Taylor, Pew Research Center:July 26, 2011.
[6]"Inside the 2013 Billionaires List:Facts and Figures, "Forbes Magazine, March 25, 2013.
[7]Federal Reserve Flow of Funds Accounts of the United States, Flows and Outstandings, First Quarter, 2013, Table L.106, page 70.
[8]The Bursting of the Housing Bubble and the Coming Recession, By Dean Baker.Truthout, 17 August 2006.
[9]Foster and Magdoff, The Great Financial Explosi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