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言
都市农业是指地处都市及其延伸地带，紧密依托并服务于都市的农业． 是都市城区、都市郊区和都市经济圈以内，以适应现代化都市生存与发展需要而形成的现代农业，它的发展对于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推进城乡一体化和改善城市生态环境状况具有重要的意义． 近年来都市农业在我国一些大中城市得到广泛实践． 目前都市农业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 1) 都市农业功能定位和发展模式研究． 李洪庆等从生产服务、生态保育、景观文化功能三个方面对北京市郊区农业功能特征进行了评价． 杜姗姗、杨振山等分别对都市农业蔬菜生产、农业加工、休闲观光农业园的发展模式进行了分析． ( 2) 都市农业发展影响因素及对策分析． 制约我国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因素主要包括农业投资主体单一、农村剩余劳动力过度溢出、农业布局规划不完善、产业功能结构较单一、土地流转制度不健全、社会信息服务体系建设滞后、政府角色定位不明确等． 曾艳建议从布局规划、标准化建设、产业结构优化和物流体系建设等方面入手促进广州市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 ( 3) 都市农业空间分异格局及影响因素研究． 韩非、杨卫丽、王玲等分别对北京、西安、上海都市农业空间格局进行了分析． ( 4) 都市农业发展水平的综合评价． 陈楠、陈凯、邓楚雄等对长春市、北京、广州、上海等城市的农业综合发展水平进行了分析． 已有研究较为全面系统地对都市农业相关问题进行了研究，但对于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还缺乏较为深入的研究． 本文采用 2004 ～2011 年北京市农村和农业发展相关数据，构建县域尺度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对北京市 10 个远郊区县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的时空变化特征进行评价和分析．研究对于实现农村地区经济、社会、环境协调发展，实现北京市城乡一体化和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1 研究方法
1. 1 研究方法
采用因子分析法和主成分分析法建立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并利用加权求和法构建县域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评价模型，对 2004 ～2011 年北京市县域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进行综合评价．
1. 1. 1 选取一般评价指标体系
在可持续发展理论框架下，遵循科学性、综合性、简明普适性、数据可获性等原则，结合国内相关研究，采用理论分析法、频度统计法和专家咨询法从人口、经济、社会和资源环境四个方面选择 22 个具体指标，构成北京市县域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评价的一般性指标体系． 各子系统中包括的具体指标如下:
1) 人口子系统: 郊区人口密度、乡村从业人员数量、劳均受教育年限、万人科技人员数．2) 经济子系统: 农业产值占 GDP 比重、农业劳动生产率、单位耕地面积农业产出、农业规模化经营水平、第三产业比重．3) 社会子系统: 城市化水平、农民人均纯收入、农村人均住房面积、农村固定资产投资额、环境保护投资额、公路密度、农村使用卫生厕所普及率．4) 资源环境子系统: 耕地面积、森林覆盖率、化肥农药施用强度、农村使用清洁能源普及率、单位农业产值用水量、二级及好于二级的天数．
1. 1. 2 建立最终评价指标体系
采用因子分析法和主成分分析法对一般性指标体系进行处理确定最终指标体系，以保证在有效解释变量和信息不损失太多的基础上，将众多变量综合成较少的几个指标． 利用 SPSS 16. 0 统计分析软件对标准化后的数据进行 KMO 值测定和 Bartlett's球形度检验，得到的 KMO 值为 0. 673，Bartlett's 球形度检验的近似卡方值为 1 822. 946，相伴概率为0. 000，认为可以采用因子分析法和主成分分析法．根据因子分析法和主成分分析法处理得到的各主成分特征根值、方差贡献率和累计方差贡献率表格可以看出，前 5 个主成分的特征根值均大于 1 且累积方差贡献率为 80. 405%． 说明前 5 个主成分的数值变化可以基本代表一般性指标体系中的 22 个原始变量的变化． 根据因子分析法和主成分分析法处理得到的旋转后因子载荷矩阵可以看出，主成分1 为资源基础因子，在耕地面积、乡村从业人员数量、农民人均住房面积和公路密度四个指标上的载荷较大; 主成分 2 为生态环境因子，在二级及好于二级的天数、森林覆盖率、万元 GDP 农业用水量、农村使用清洁能源覆盖率和农村使用卫生厕所普及率五个指标上的载荷较大; 主成分 3 为产业规模因子，在农业产值占 GDP 比重、第三产业比重和农业规模化经营水平三个指标上的载荷较大; 主成分 4 为社会科技因子，在单位耕地面积农业产出、万人科技人员数量、劳均受教育年限和城市化水平四个指标上载荷较大; 主成分 5 为政府支持因子，在农村固定资产投资额上的载荷较大． 据此得到县域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表 1) ．【表1】
1. 1. 3 构建北京市县域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模型
首先，根据各具体指标在所在主成分上的载荷( 即因子得分值) 进行加权求和，计算得到该主成分因子的得分; 然后根据各主成分的贡献率加权求和，得到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指数． 计算模型如下:【1】
式中，Fj为第 j 个县( 区) 的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综合评价指数，wji为第 j 个区县第 i( i =1，2，3，4，5) 个主成分的权重，vjim代表第 j 个区县第 i 个主成分中第 m 个具体指标的因子载荷值，pi表示第 j个区县第 i 个主成分中具体指标的个数．
1. 2 数据获取
本文研究范围为北京市 10 个远郊区县，包括门头沟区、房山区、通州区、顺义区、昌平区、大兴区、平谷区、密云县和延庆县共 8 区 2 县． 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 2004 ～2011 年北京市统计年鉴、北京市区域统计年鉴以及 2004 ～ 2011 年北京市农村社会经济发展相关统计数据．
2 研究结果与分析
2. 1 北京市县域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资源基础因子评价
2004 ～ 2011 年北京市远郊各区县都市农业资源基础因子得分不断增大，说明都市农业资源和基础设施条件均不断改善提高( 表 2) ． 2004 年都市农业资源基础因子得分最高的区县为大兴、顺义、通州和昌平，最低的区县为门头沟、密云、延庆和怀柔，2011 年都市农业资源基础因子得分最高的区县为大兴、通州、顺义、昌平，最低的区县为门头沟、延庆、怀柔和密云． 2004 ～2011 年都市农业生产资源和基础设施水平空间分布格局变化不大，大体表现为“南高北低、东高西低”的特点，且距中心城区越近，都市农业资源基础因子得分越高，如大兴、通州和顺义; 距离中心城区越远，得分相对较低，如延庆、怀柔和密云． 同时，结合地形地貌特征，地处平原和半山区的区县如大兴、通州、顺义、昌平和平谷得分较高，地处山区的区县如门头沟、延庆、怀柔和密云得分较低．【表2】
2. 2 北京市县域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生态环境因子评价
从表 3 可以看出，2004 ～ 2011 年北京市县域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生态环境因子得分不断增大，说明各区县都市农业生态环境状况均得到不断改善． 2004 年得分较高的区县为密云、怀柔、延庆，得分较低的区县为门头沟、房山、大兴、昌平，2011 年得分较高的区县为密云、平谷、怀柔、延庆，得分较低的区县为大兴、通州、房山、顺义、门头沟． 从空间分异来看，生态环境因子得分多年平均值呈现出“北高南低、西高东低”的空间格局，得分较高的几个区县均为北京市生态涵养发展区，生态环境相对较好． 距中心城区越近的区县其生态环境因子得分越低，距中心城区越远的区县其生态环境因子得分相对越高; 山区、半山区区县如密云、怀柔、延庆、平谷、昌平和门头沟等生态环境因子得分较高，平原区县如大兴、通州和顺义生态环境因子得分较低．【表3】
2. 3 北京市县域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产业规模因子评价
从表 4 可以看出，2004 ～ 2011 年 8 年间通州、顺义、大兴、怀柔、平谷、密云、延庆 7 个区县产业规模因子得分不断增大，产业发展规模不断壮大; 而门头沟、房山、昌平 3 个区县产业规模因子得分波动下降，说明产业发展规模有日益缩小的趋向． 2004 年产业规模因子得分较高的区县有门头沟、昌平、房山，得分较低的区县有密云、平谷、大兴和顺义; 2011年产业规模因子得分较高的区县有昌平、门头沟、通州，得分较低的区县有平谷、密云、怀柔和顺义． 说明2004 ～ 2011 年产业规模因子得分较高和较低的区县空间变动不大，产业基础较好的区县产业规模化发展较快． 从空间格局来看，产业规模因子得分呈“南高北低、西高东低”的空间分布特点; 且距离中心城区越近产业发展规模越大，距离中心城区越远产业发展规模越小.【表4】
2. 4 北京市县域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社会科技因子评价
从表 5 可以看出，2004 ～ 2011 年房山、通州、顺义、昌平、密云、延庆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社会科技因子得分持续上升，说明这几个区县都市农业人才和科技投入不断增大; 门头沟、怀柔和平谷波动上升后略有下降，大兴波动下降，这几个区县都市农业人才和科技投入有下降的趋势． 2004 年得分较高的区县为平谷、怀柔和门头沟，较低的区县为延庆、昌平、密云和通州; 2011 年得分较高的区县为平谷、怀柔和门头沟，较低的区县为延庆、大兴、密云和通州． 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社会科技因子空间分布总体格局特征不明显，空间分布格局变动较小．【表5】
2. 5 北京市县域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政府支持因子评价
从表 6 可以看出，2004 ～ 2011 年门头沟、延庆都市农业政府支持因子得分波动上升，房山、顺义、昌平、大兴、怀柔、平谷、密云都市农业政府支持因子得分先上升后下降，通州都市农业政府支持因子得分先上升后下降又上升． 说明除门头沟和延庆政府对农村农业发展资金投入持续增长外，其他各区县政府对都市农业的资金投入持续性较差，没有形成资金投入的稳定增长机制． 2004 年都市农业政府支持得分较高的区县为房山、怀柔、昌平、顺义，得分较低的区县为平谷、门头沟、延庆、大兴． 2011 年都市农业政府支持得分较高的区县为密云、房山、昌平、门头沟，得分较低的区县为大兴、顺义、延庆和平谷．从空间分异来看，2004 年都市农业政府支持因子得分呈“北高南低、东高西低”的空间分布格局，2011年呈“南高北低、西高东低”的空间分布格局; 且距离中心城区越近，政府支持力度越小，距离中心城区越远，政府对都市农业发展的资金投入越多． 同时，对山区和半山区区县如密云、房山、怀柔和昌平的政府支持力度要大于对平原区县如通州、顺义和大兴的支持力度．【表6】
2. 6 北京市县域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综合水平评价分析
从表 7 可以看出，2004 ～ 2011 年北京市各区县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综合指数不断增大，说明各区县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不断提高． 2004年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综合水平较高的区县为昌平、怀柔、房山、顺义，较低的区县为密云、延庆、门头沟、大兴; 2011 年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综合水平较高的区县为昌平、通州、大兴、顺义，较低的区县为延庆、怀柔、密云、平谷． 2004 ～2011 年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指数的空间分布格局基本不变，总体表现为“南高北低、东高西低”的特点; 且距离中心城区越近，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越高，距离中心城区越远，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越低． 同时，平原和半山区区县如昌平、通州、大兴和顺义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要高于山区区县如延庆、怀柔和密云．利用方差计算公式 σ2=1nΣni = 1( xi－ x珋)2，衡量县域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的差异程度和动态变化． 其中，xi表示第 i 区县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综合评价指数得分值，x珋 表示所有区县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综合评价指数的平均值; n 表示所有区县的个数( n = 1，2，3……10) ; σ2值越大说明各区县间的差异性越大，该值越小说明各区县间的差异性越小． 计算发现，2004 ～ 2011 年北京市远郊10 个区县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差异性程度分别为 0. 047，0. 056，0. 072，0. 066，0. 078，0. 072，0. 083 和 0. 092，这说明 8 年间北京市各区县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差异程度逐渐增大.【表7】
3 结论与讨论
1) 2004 ～ 2011 年北京市各区县县域都市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不断提高． 都市农业资源基础不断增强; 都市农业生态环境不断改善; 都市农业产业规模不断扩大; 都市农业社会科技因子除房山、通州、顺义、昌平、密云、延庆外，其余区县均有下降，都市农业社会科技投入略显不足; 都市农业政府支持因子各区县变动差别较大，资金支持的持续性较差．
2) 未来，北京市县域都市农业发展要加强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的均等化，加大对远郊山区耕地保护和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投入． 加强生态环境保护和建设，都市农业发展水平较好的区县要降低化肥、农药、能源利用对生态环境的影响; 都市农业发展水平较差的区县要充分发挥生态保育和生态涵养的功能． 加强都市农业科技创新力度，不断提升科技服务能力，加快农业科技成果的推广和应用． 加强各级政府对都市农业的支持力度，建立持续稳定的资金投入机制和渠道，确保财政支农资金的稳定增长，保证都市农业的可持续发展．
参 考 文 献
［1］ 李永强，赵庆河，史朝晖． 都市农业研究的若干基本问题［J］． 调研世界，1999( 4) : 35 －37．
［2］ 李洪庆，刘黎明． 现代城郊农业的功能定位及其评价研究—以北京市为例［J］． 生态环境报，2010，19( 6) : 1428 －1433．
［3］ 杜姗姗，蔡建明，郭华，范子文． 食品安全导向下的都市农业发展模式—以北京蔬菜生产为例［J］． 地理科学进展，2012，31( 6) : 783 － 791．
［4］ 杨振山，蔡建明． 都市农业加工型企业的发展机理和模式—以互润食品集团为例［J］． 地理研究，2007，26( 2) : 363 －372．
［5］ 杜姗姗，蔡建明，陈亦捷． 大城市郊区休闲观光农业园发展类型探讨—以北京郊区休闲农业园区为例［J］． 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2012，33( 1) : 23 －30．
